赌厅。
气氛内众人情绪尤其高涨,临近十点半却无一人离开,全都围聚在此。
无它。
他们期待见到,那见证历史的一刻。
两个亿的豪赌!
无论输赢,都将刷新新高度!
要知道在这之前,这家赌场最豪迈的一次赌约,也才不到三千万,在如此多的有钱人当中,上亿级别的赌注……还是生平头一遭目睹!
这完全是不把钱,当钱来看了!
“看走眼了,这绝对是富家子弟,否则绝无拿两个亿出来当赌注的可能!”
“难道你就不觉得蹊跷吗?”
“什么意思?”
“连着三把梭哈全中,从一万块赢到两个亿,怎么就不太正常吧?”
“不好说,没见赌场好像都找不出问题么……”
众多客人乐此不疲的讨论着。
在他们当中,绝大多数人全部身家加起来都没这么多财富。
那些个姿色上乘,身材火辣的名媛们,目光炽热,不知有多少冲陈牧媚眼示意的。
只可惜……
都被陈牧全然当做视而不见。
就在大家全都以为,赌场是去查陈牧来历和方才的蹊跷之处时,前方的喧嚣忽然静了下来,全都退开到一边,主动让出了一条路,眼中满是愕然与不可思议。
“荣爷来了!”
不知是谁说了一句,霎时一石激起千层浪。
能进入这家赌场玩的。
几乎无例外都是有钱有权的人物,再不济都是一方小富豪,自然不缺乏有眼色劲的存在,认出沈荣。
哪怕是那些没见过沈荣的,多多少少也看过照片,亦或从他人那听闻过沈荣的名号。
有的人,知晓他是一方枭雄。
有的人,清楚他是古武圈的强者。
也有的人,听说他是一位传奇般的神秘人物,在长阳的上流圈子里名声如雷贯耳。
……
陈牧平静面色依旧,淡然的望着对方徐徐而来。
在他身旁。
原先坐在椅子上的吴甜恬,蹭地一下站起了身,通红的眼睛死死盯着面带从容笑容走来的沈荣。
错不了,就是这个畜生!!
她一辈子都不可能忘掉,那张照片上宛如恶魔微笑的男人。
陈牧在看着沈荣。
沈荣亦是如此。
双方隔着人群间隙相视,虽一句话没说,却已然生出剑拔弩张之势。
沈荣眼皮微抬,不咸不淡地扫了李梅一眼。
李梅浑身一颤!
见到她,沈荣大概也猜到了些什么,看来陆牙那些个废物估计已经凶多吉少。
“呵,有点意思。”
沈荣露出耐人寻味的笑容。
跟随他多年的田文斌同样察觉到端倪,看了一眼周遭黑压压的人群,压低声音询问:“荣爷,要不要清场……”
“不必。”
沈荣自有打算。
他盯着陈牧,放开声音沉声大笑:“我还以为是哪位了不得的人物,没想到,阁下竟如此年轻,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啊!”
这番话,别人听不出什么来,但悉知双方真实目的的李梅大脑已然开始快速思考起来。
怎么办……
摆在她眼前的,有两条路。
要么,乖乖回到荣爷那边,坚守青竹的一切利益。
要么,抓住这次机会叛逃。
李梅深知荣爷的可怕,自然更乐意偏向于选择前者,这二人一旦针锋相对起来,她并不认为陈牧能有多大胜算,毕竟对于荣爷的恐惧,几乎是被刻在骨子里的本能……
“我听说,阁下手上有两个亿想继续玩。”
沈荣瞥了一眼轮盘,淡淡道:“玩这个多没意思,不如这样,我来陪你赌一把,阁下觉得如何?”
无数人皆是被这位可怕人物的气场给震住,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你?”
陈牧淡然道:“想玩可以,不过赌注得换一换。”
“哦?”
沈荣来了兴趣:“换成什么?”
不料,陈牧微微一笑,吐出四个字:“你的脑袋。”
刹那间,全场噤若寒蝉。
夏清雅面色呆滞住,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这个小学弟如此人畜无害的外表下,竟是能从嘴中抛出如此一句与气质截然相反的凶言来。
“这家伙死定了,居然敢和这位这么说话!”
董宇虽然不太清楚沈荣的来头,但是多多少少听说过这号人,据说就是因为这个荣爷,这家赌场才能常年以往的营业,由此可见此人手段与人脉的厉害。
就在众人都在暗自猜测,陈牧是否与荣爷有何恩怨时……
“哈哈哈哈哈哈!!”
沈荣突然放声大笑起来。
他仿佛是听到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般,嗤之以鼻,他朝旁边一伸手,一副崭新的扑克牌递了过来。
“不错的年轻人,我很欣赏你的勇气。”
沈荣掂量着手中的牌,瞥一眼吴甜恬,带着玩味的笑容道:“小姑娘,你模样与我一个老相识有几分相像,看到你,我就仿佛是看到了那位故人,只可惜……他早在几十年前就已经过世了。”
“后来啊,我派人去找过那位故人的后代。”
“听说……”
“他儿子和儿媳也遭遇了不幸,一家子就剩一个老太太,带着个孙女到处东躲西藏,真是苦命人家啊……抱歉,一时感慨说远了,你不会介意吧?”
听闻这些,吴甜恬气得发抖。
“你个王八蛋!!”
她险些一度没忍住冲上前与对方拼命。
当年,他爷爷还在世的时候,白驹武馆一片繁荣,在古武界当中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只是千算万算,都没想到收养了一头白眼狼!
鲜有人知——
沈荣当年,就是拜入她爷爷武馆门下学武的!
后来觊觎吴家的传家秘术,将她爷爷偷袭杀害,好在父母及时赶到制止,以命相搏才得以保住秘术书册,未曾想远逃多年后,沈荣已是改头换面成了青竹的当家人之一,展开疯狂报复。
她爸妈,便是在那时遭沈荣活生生打死!
而在前些日子,最后唯一的亲人也离开了她,这些种种,所有的一切全都是因眼前这个笑面虎沈荣而起!
“甜恬。”
察觉到被怨恨重重包围,浑身控制不住颤抖的吴甜恬这个小徒弟的异常,陈牧一只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轻抚拍了拍,平复下对方稍许心境。
“小姑娘,用不着这么生气,伤着肝火就不好了。”
沈荣落座旁边的绿低赌桌前,从怀里摸出一根全新的雪茄叼在嘴上:“这样吧,别怪我没给你机会,你来发牌吧,各发一张,就一张牌比大小好了。”
田文斌弯腰帮其点火,而后退到一边。
望着桌上那一副散落的扑克牌,吴甜恬回头看了陈牧一眼。
“去吧,看看你手气怎么样。”陈牧笑了笑。
吴甜恬重重点头。
她走到牌桌中间,深呼吸一口气,拿起来洗乱,洗的过程中手法凌乱,毛手毛脚,任凭谁都能一眼看出这是个不会玩牌的菜鸟。
“两个亿。”
沈荣吐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