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
听到驾驶舱那边争执打斗的动静,乘客们乱成一团,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紧张到手心直冒冷汗。
谁也没遇到过这种倒霉事!
虽说眼前暂时还没有哪个乘客,被这群暴徒行凶,可不代表之后。
未知最为恐慌。
他们不知道这些人的目的。
内心开始祈祷,最好无事发生,不管怎样,只要能平安降落就行,钱财那些损失都可以接受,就怕这些暴徒不满足这些!
“操他妈,来帮忙!”
驾驶舱的方向,传来大骂怒吼。
三名壮汉面面相觑,其中一人放不下心,连忙攥紧手中的刀子赶去协助同伙。
砰!砰!
动静声非常大,以至于让人提心吊胆,担心驾驶舱是否出现意外。
在这人人自危之际。
有正直之士逐渐坐不住了。
“你们就这么看着吗!”
一名二十出头,身穿球衣,正是血气方刚年纪的大学生,站起身来环顾四周:“再这样坐视不管,万一要是出了什么变故,到时候所有人都得一起等死!”
“妈的,找死是吧!”
留在客舱内的两名壮汉面露厉色,拎着刀子就往这边走来。
“来啊畜生,老子可不怕你!”
大学青年攥紧拳头,瞪着来势汹汹的二人,丝毫没有退意,不退反进,气势汹汹冲上前。
“他说的有道理!”
“跟他们干了!操他妈的!”
“我们这么多人,他们就五个,怕什么!”
“算我一个!”
“还有我!!”
兴许是被气血感染,乘客们骨子里的责任感涌现,有人使绊子伸脚,有人从背后偷袭抱摔暴徒,乘务组的青年也加入其中,越来越多人冲上前,逮住两名暴徒猛打,场面一度十分混乱。
有人负伤,有人根本挤不进去。
两名暴徒眼见这种架势,瞬间慌了,可他们无路可退,前后左右哪哪都是人,迎接他们的是愤怒群众们的暴打。
甚至个别还有年迈的老人参与其中。
“好!”
“干得漂亮!早就该这样!”
眼见两名暴徒被制服,乘客们欢呼解气。
在这种混乱的局面下,少妇紧抱着她的孩子,往靠窗的位置挪动,却见陈牧仍闭目不语,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心头难免有些鄙夷。
“还有三个,他们在驾驶舱!”
这时。
领头的那名大学青年摘下眼镜,左手捂着右胳膊上往外涌出的血迹,咬牙道:“快!大家一起上,去救人,把剩下的暴徒全都制服!”
“好!!”
“我上没老下没小,我走第一个!”
“还有我!”
“老人家你就别去了,交给我们就是,人多力量大,大家一起上!弄死这群狗娘养的!”
血性四起,每一个人都被愤怒与团体责任充斥内心。
浩浩荡荡一群青壮年杀气腾腾冲向驾驶舱,少数外国乘客见到这幕,惊叹地拿出手机录制拍摄,在华夏的领土上空,记录下这氛围不可思议的时刻。
不多时。
五名暴徒,全部遭到制服!
面对愤怒的乘客们,他们当中最惨的甚至有两个被活生生打死,比起被抓起的偷狗贼、人贩子下场有过之而无不及。
“谁会处理伤口?”
有人大喊:“好多人受伤了,快来帮帮忙!”
“我是医生,我会!”
一名四十多岁的中年女子站了出来。
紧随其后的是十六七岁还未成年的女孩子,弱弱举手:“我是卫校的学生,应该能帮得上一点忙……”
“都让让,不要堵在过道上!”
每一位普通人汇集的航班上,在这一刻,并不普通,都在奉献自己的力所能及的力量。
碍于飞机上没有合适的工具。
只能简单处理伤口,等待降落后再后续包扎。
而起先被钢管砸倒的那名空姐,也被紧急救了回来,还好只是昏迷,并没有什么生命危险。
“完了!”
驾驶舱里,传来一道噩耗:“机长和副机长流了好多的血,撑不下去了,再这样下去,会失血过多死的!”
此时,机长二人面色苍白得吓人。
他们身上存在多处鲜血淋漓的伤口,虚弱到极点,眼看就要不行了。
“别……别管我……”
副机长早已昏死过去。
机长凭借着意志力,咬牙坚持,颤颤巍巍道:“快,接管飞机……”
闻言。
众人这才意识到。
飞机一直都处于自动架势的状态,可要降落,完全不是靠自动架势技术就能实现的,而眼下机长、副机长一个昏迷,另一个吊着一口气眼看也快不行了……
飞机怎么办!
“有没有人会开飞机?”
此言一出。
所有人全都面面相觑,你看我,我看你,彻底傻了眼。
残酷的是。
这个世界上,没有那么多奇迹碰巧。
放眼整架飞机,乘客们来自三百六十行,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用武之地,可要是论开飞机这门复杂的硬核技术活……
谁会啊!
危机关头,在众人的搀扶下,机长咬牙爬起。
重新落座驾驶位。
他的面容上,已然被冷汗代替,难以想象究竟费了多大的力气,才能在如此虚弱的情况下,咬牙坚持着。
“只能迫降了!”
机长心知,自己的时间已经所剩无几。
无比虚弱的他。
颤抖着手,伸向操控台。
然而就在触碰过后,身体极度缺血,一头倒在驾驶位上,生死不知!
“完了!”
所有人的心里,全都冒出这个念头。
唯一会开飞机的人。
已经不能再开。
在万米高空的黑夜里,飞机开始下滑,按照这个趋势下去,要不了多久,就会撞击地面,机毁人亡!
绝望,充斥每个人的内心。
他们尽力了。
尝试过,奈何没能逃过现实的残酷。
无论富豪,还是清贫的上班族,上至老人,下至孩童,在这一刻即将迎来人生里唯一的公平,便是死亡命运的结局。
“我、我不想死呜呜……”
年轻的姑娘捂嘴泪流,在死亡面前,又曾有谁能做到不害怕。
“妈妈对不起你……”
“早知道就不去京城找你爸了,对不起……”
少妇抱紧孩子痛哭。
她忽然楞了一下。
因为,邻座一直事不关己态度的那名冷漠青年,莫名叹了口气,起身朝驾驶舱的位置走去。
“你……你会开飞机吗?”
驾驶舱门口的大学青年见到有人突然走来,不禁急迫询问。
闻言。
所有人都看向这边。
宛如溺水的人,不放过任何一根稻草求生的机会。
在无数目光的希冀注视下。
陈牧摇了摇头:“不会。”
见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