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他现在躺着，已经废掉。

    真他妈想抓起来再揍几下，都不解气！

    骨节修长挺直分明的手指，微微握成拳，肤色事冷淡的白，手背能看见淡青色血管。

    “对不起……”

    苏恒古声泪俱下。

    苏元祁上前在桌面抽了一张纸巾，轻轻帮他拭擦双眼的泪水，一字一字，冷漠说着：“看清楚我的脸，我是被你扫地出门的苏元祁！”

    “别哭了，再哭也回不到过去。”

    “你只欠我妈妈一个交代。”

    “我跟我妹妹根本不稀罕你的好心好意。”

    “……”

    每一句话就像是一把把锋芒的刀刃，狠狠割痛苏恒古的身体，血肉模糊，生不如死！

    骂的好！

    质问的好！

    瘫痪的这两年，他日盼夜盼终于把祁儿盼到来了，也终于让他责备了，心里头莫名的舒坦很多很多。

    千言万语都化为三个字：“对不起。”

    对不起有个屁用！

    被你害死的三条人命用一句对不起就能抵消掉，你造下的所有孽？

    “苏恒古。”

    苏恒古沧桑的脸庞，充满了歉意跟愧疚，吞声忍泪，凄入肝脾：“祁儿……”

    他的祁儿，他都还没抱过呢。

    他的璃儿，他都都还没正眼看过呢。

    都怪他，怪他。

    “别这样叫我。”苏元祁十分冷漠，大概是看不下去他流泪，认为是在装可怜！伸手过去又帮他拭擦干净眼里的泪水。

    冷冷说道：“你应该知道，你死后，我跟璃璃就会有生命危险。”

    “嗯。”

    “所以？你有什么想说的？”

    “让小野帮忙把我弄到媒体面前，我需要宣布一些事情。”

    苏元祁眯眼。

    苏恒古觉得现在对他们两兄妹再好，都是于事无补，但是他还是想尽力的去帮助两孩子，怕是死后在九泉之下都无法瞑目。

    “恢复你跟璃璃的身份，让你们回苏家，你们愿意吗？”

    “不愿意。”

    苏元祁斩钉截铁。

    这个回答在苏恒古的意料之内，可亲耳听到，竟然还会这么心痛，呼吸都有点不顺畅了。

    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冷静，为了两孩子，一定要活着，撑到……确保两孩子完全安全的那一天，扯了扯唇角，慈祥笑着：“好，爷爷知道该什么做了。”

    “呵。”

    爷爷？你也配？

    苏元祁收回视线，转身欲要离开。

    苏恒古下意识的叫住他：“祁儿……”

    “祁儿……”

    苏元祁的脚步顿了一秒，心里头莫名觉得烦躁，咬咬牙直接离开。

    “祁儿……对不起……都是爷爷的错……”

    盯着屏幕中痛哭流涕的老人家，苏璃璃的心像是被什么刺到，隐隐作痛。

    大概是因为她不是原主，感受不到苏恒古之前所做过份的事，只看见眼前有一个孤寡老人在忏悔，却不被人原谅。

    深深叹了一口气。

    突然想起什么，苏璃璃直接陷入深思。

    清澈双眸认真端详苏恒古的脸庞，微微皱眉，他的病应该还有救。

    但不知傻缺哥哥乐意不乐意，让她去救苏恒古。

    镜头切换的时候，苏璃璃：“……”

    在苏元祁打开门的瞬间，眼角闪烁晶莹剔透液体，关上门的瞬间，不着痕迹拭擦掉眼角的泪水，俊脸又是冷酷淡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