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白川将一堆野味,尽数收入储物袋中,和小丫头晃悠着离开了居狼山。那狼神看着沈白川离去的悲意,面色陡地跨了下来,阴沉无比,同时冷笑连连。
“叔!刚才那是狼神吗?”李秋云急切地问道。
“叔!你好厉害啊!”
“叔,我以后也有你这么厉害吗?”
……
方才在居狼山中的一切,小丫头都看在眼里,沈白川也没有施法封印她这一段记忆,她当然记得一清二楚。只是,小丫头一路上喋喋不休,让沈白川不胜其烦。
“你再烦我,我将你这一段记忆封印了。”沈白川威胁说道。
小丫头吐了吐舌头,做了一个鬼脸,随后就安静了下来。今天见到的事情太神奇了,她决定回去以后,好好跟村里的伙伴们吹嘘今天发生的事情。
“你最好不要告诉别人今天发生的事情。”沈白川好似知道小丫头心中所想,淡淡地说道。
“为什么?”小丫头心下疑惑,这么威风八面,狼神见到你都对你毕恭毕敬,为什么不要告诉别人啊?
“你这是亵渎神灵,要被绞死的。”沈白川轻笑,对于凡人亵渎神灵,通常是被火烧死,或是被绞死,不过大多数情况下,是将亵渎神灵的人献祭给神灵,让神灵处置。
小丫头这才想起,祖辈流传下来的族规,凡是亵渎神灵者,对神灵不敬者,一律绞死。不由又伸了伸舌头,不说话了。她决定将今天发生的事情忘掉!只是,沈白川一挥手,近百只野味,不翼而飞,消失在眼前,在她的眼里,显得神秘起来。
“叔!那些猎物哪里去了?”李秋云实在忍不住心中的好奇,又问了起来。
沈白川不愿多提,一时半会也讲不清楚,这些事情都是一些常识,等小丫头以后得遇名师,这些东西自然而然就知道了。当下只是笑而不语,并不接话。
这些可把小丫头闷坏了,她走上前来,拉着沈白川的胳膊,摇晃起来,撒起娇来,“叔!你告诉我嘛!”
沈白川无奈,只得说道:“以后你会知道的。我们还是早点回去,让你娘亲做一锅肉来,好与父亲喝酒。”
沈白川在狼神村整日里与李三水饮酒作乐,也只有在这里,沈白川才找到了做一个凡人的感觉。没有吃食的时候,他便与小丫头一起去狼居山中打一点野味,也弄一些野味去附近的小镇上换一些酒水。
这样的日子,才使得沈白川觉得自己是一个凡人。他越发坚定了自己的想法,将父母迁移,离开平阳城,离开喧嚣繁杂的大城。
沈白川在狼神村李三水家里呆了十多天,随后才醉醺醺地离去。
离沈白川宣布沈氏家族神-功秘法,已经过去了三月之久。人数各方势力的首脑,也前后接观看了这一篇功法。
在鲁国泰山之巅,有一处秘密的宫殿之中,有数名老者齐聚一堂,喝着香茗,正在谈论着一些要事。这里正是太学宫的议事大厅,坐在最上首位置的一人,却是鹤发童颜,双目如电,一身修为渊深莫测,丝丝浩然正气,从体内散发而出,微弱的豪光,若隐若现,一派仙风道骨之相。
只是,他手里拿着一枚玉简,却不住地颤抖!他心中充满了矛盾与痛苦,对死去的君莫离,后悔不已。
这一枚玉简中记载着的正是沈氏家族的神-功秘法。
玉简中提到:
相传约六百余年,沈氏家族先祖,随周天子征战天下,在与北方犬戎大战的时候,忽然天降金光,坠落进入沈氏家族先祖的帅帐之中。随后,沈氏家族领军出战,将犬戎叛军,杀得片甲不留。
那道天降金光,就是沈氏家族传承数百年的神-功秘典,唤作炎帝赤炎秘法。只是,这部神功,乃是天神修炼的神书,凡人因体质脆弱,根本不能修炼此神功。沈氏家族曾有数代家主,被修炼出的神火,焚烧为灰烬。望得到此法诀之人,修炼之时莫要大意,小心谨慎,切记切记。
他太学宫会尽心机,折损了十多名优秀弟子,还有一位首座,可得到的却是一门根本无法修炼的神-功秘法。而且,让太学宫众人悲愤的是,这套神-功秘法,现今天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这叫他们如何不恼怒气愤!
这位鹤发童颜的老者,不禁双手用力,将玉简与桌椅的把手,捏的粉碎。此人显然是愤怒到了极点,他双目阴沉,全身的浩然正气震荡不休。大厅之中的其他人,惊骇地望着孔院主,大气也不敢出。
这位老者,正是太学宫的院主,唤作孔樊笙,执掌太学宫已经有百年之久,早在六十年前,一朝顿悟,修成元神,摆脱轮回。
过了许久,孔樊笙才稳定下情绪。他深深地吸了一口,随后拿起桌子上的茶盏,轻轻地挪一挪茶盖,小喝了一口,又放下茶盏。这才对在座的诸人说道:“诸位,现在正是发展实力的关键之时,不便与沈白川这条杂鱼纠缠,只要我太学宫成为第四大圣地,到时诛杀沈白川也不是一件难事。”
现在要诛杀沈白川,并没有正当的理由,而且沈白川修为极高,经过有心人的宣传,在人族之中的声誉也极好,这使得太学宫诸人有些投鼠忌器。如果太学宫成为新一处圣地,要诛杀沈白川就简单多了,直接以圣地的名义,发出一道降妖除魔的诏令,天下间便有无数人追杀他了。
“万万不可,院主。我们策划毁了红楼,那沈白川必定不会善罢甘休,等以后诛杀这条臭虫,还不如等他还没成长起来,我们雷霆一击,将其抹杀。”一名锦衣中年人,头戴金冠,两鬓少许胡须,声音如雷,显然不赞同院主的隐忍。此人名唤雷犼,声音大如雷。
孔樊笙微微皱眉,心头闪过一丝不喜,这雷犼鼠目寸光,不知天下大势。他又端起了旁边的茶盏,喝了一口,放下之后,还理了一下胡须,不紧不慢地问道:“你可有什么计策?”
“我们可以邀请一批儒门通道,许之以利,共同诛杀沈白川此獠,而且观察他的行为,只怕要与天神做对,当时必定是会两败俱伤的结局,我们只需要最后动手,害怕他沈白川能逃掉?”雷犼说得头头是道,可说白了也就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罢了。
孔樊笙笑了,不由好奇地问道:“你认为那沈白川与天神一定是两败俱伤吗?既然他要与天神做对,我们还管他做什么?有天神解决了他,不是更好?”
孔樊笙这一番问话,使得雷犼不由一阵语塞,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可院主孔樊笙接下来的话,却使得这位说话声音如雷的首座,面色一阵青一阵紫。
“这沈白川与飞羽仙门的七修,有六十年之约,你现在纠集门人去诛杀沈白川,难道不怕七修这个疯子找上你比剑吗?要着眼于大局,这沈白川对于我们太学宫来说,不过一只蚂蚱,等秋天一过,他就无法折腾了。”
“可君兄的仇,不能补报。”雷犼梗作脖子,强硬着说道。
“这事情就交给你去处理吧!不过你可不要亲自动手。听说最近出了一个什么北斗组织,杀人如麻,比红楼的杀手还厉害。好了,今天的事情就商量到这里吧!”孔樊笙摇摇头,说完之后,就离开了议事厅。他这话模棱两可,不知道是将雷犼去消灭北斗这个杀人如麻的组织,还是提醒雷犼收买杀手去暗杀沈白川。
其他几人见院主已经离去,也不在多言,纷纷起身离开议事厅。对于他们来说,还是紧跟院主的步伐比较妥当,至于那些打打杀杀,报仇雪恨的事情,还是让年轻人去做比较好。
雷犼呆立当场,等着所有人都离开后,这才垮着一张脸大踏步离开了议事厅,嘴里却嘀咕道:“还真把我当傻子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