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一叶和紫衣都嘟着嘴,嘴上都快能挂着油壶了。不过她们一路上并未多言,毕竟还有一众亲卫在场。
入了大门进了内院,房内温暖如春进去就感到浑身舒泰,吹了一路子西北风进了屋就跟泡了温泉似的。一叶和紫衣忙着泡茶,倒热水给张知节擦脸。
张知节看着捧茶而来的一叶还是嘟着嘴,没接茶而是勾了勾勾她光洁细腻的下巴,笑道:“你瞧瞧你这小嘴!都快努到鼻子上了!”
一叶嗔道:“快喝口茶醒醒酒吧,瞧你们一晚上都说了些什么,满口荤段子,都还是朝廷大员呢,跟下九流的江湖人似的!”
张知节笑道:“军中的汉子就好这口,我这也是入乡随俗嘛!”
紫衣拧着手巾啐道:“那些军汉说荤话也就罢了,那宣府巡抚乃是圣人门生、进士及第,没想到竟然是个老不修,比那军汉还要下流不堪,羞煞人也!”
张知节听了笑道:“嘿,这你就不懂了,这些军汉是流于表面,那读书人是内里闷骚,这就好比窑子和青楼。”
一叶闻言啐道:“你也越说越没谱了,才来了一天就跟他们学坏了!”
张知节摇头道:“这有什么,孔老夫子都说过,饮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这既然圣人都这么说了,可见是金科玉律!”
一边说着,一边喝了几口醒酒茶将茶递给了一叶,紫衣上拿着热毛巾来给张知节擦脸。
一叶听了嘟嘴道:“你还是去寻那大同婆娘吧。”
张知节笑道:“听他们胡扯呢,不过就是听个乐子罢了,谁还当真了!”
一叶听了诧异道:“真的?你不是也总督着大同吗?你总督大同真的没有找大同婆娘的意思?”
虽然确实是被姜怀信那老不修说的心向往之,但是张知节还是义正词严道:“那是当然,本督总督宣大是为了秋防,是为了抵御鞑靼的掠边!”
义正词严的说完的之后,张知节看了看夜色,笑道:“时间不早了,咱们也该歇了,明天还要点将呢!”
天刚刚蒙蒙亮,张知节赖在床上,叹道:“好想睡到日高起啊!”
紫衣抿嘴笑道:“今天不点将了?”
张知节悲愤道:“点!怎么能不点?”
不得不说在这苦寒之地大清早的起来出门真的需要毅力,出了院子一片萧瑟,一阵西北风吹来,和房间里的温暖如春当真是天差地别。
校场之中,宣城的将领已经齐聚一堂,张知节带着亲卫直奔校场而来。顾不得宣府校场的壮观,张知节直奔大厅而去。
总督大人第一次聚将,这些将领们来的十分齐整,而且来的很早,谁也没有敢偷懒,更没人敢蔑视新任的总督大人。
随着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大堂内顿时变得鸦雀无声,张知节目不斜视进了大堂直奔主将之位,撩了一下织金坐蟒袍当仁不让的坐了下来。
众将齐齐抱拳轰然道:“参见总督大人!”
张知节淡淡道:“免礼!”
堂下都是久经沙场的老将,惟独张知节最是年轻,却坐在高高在上的主将之位之上,巡抚姜怀信和总兵王崇也是分座下首两边。
张知节虽是年轻,却完全镇得住,堂下众将也都服帖。巡抚姜怀信起身拱手道:“总督大人,除分守七路的参将、副参将和当值的将领,其余将领俱已到齐,请总督大人训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