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缘由，非晚细想之下也明白了。

    她真的不是妖怪，裴晏舟怎么不信呢。

    “妖精要吃人，鬼怪并非实体。”

    非晚按住了他的手，不让他继续写下去。

    “你看我像那些妖精鬼怪吗？”

    少女凑近他，用他的手指触碰自己。

    她身上的花香令他忍不住晃了神，裴晏舟指尖一顿，喉结略微滚动了一下。

    “嗯？”

    非晚见他不吭声，轻轻戳了戳他。

    下一刻她却落入了他的怀抱，他喑哑的嗓音从她头顶传来。

    “很像。”

    非晚：？？？

    她白解释了。

    “我真是妖精你不怕么？”

    非晚正想再为自己辩驳几句，他却勾起了她的下颔，吻了上来。

    这个吻温柔无比，缠绵缱绻。

    “不怕。”

    他贴近她的举动让非晚脸颊微微发热，肌肤相贴传递而来的温度灼热滚烫。

    “哪怕你真的是妖，吃了我也心甘情愿。”

    他咬上她的耳垂，嗓音低沉：“我只要你，别离开我。”

    动人的情话在耳畔响起，只是非晚未曾料到的是……

    某人明明说的是她可以吃他，怎么每次被吃干抹净的都是她！？

    裴晏舟才是那个妖怪吧！

    ……

    非晚将所有的一切都准备好，在婚期即将到来之际，她去见了一个故人。

    如今的萧朝女帝，也是当初那个跟在她身边最亲近之人——惜弱。

    惜弱为她承担了太多，非晚甚至都未曾询问过惜弱的意见，便将这江山交与给她。

    连死而复生这种无稽之谈，仅仅是因非晚的一句话，她便坚守到了如今。

    一想到要见她，非晚甚至都不知道如何开口。

    这隔阂，很难消除。

    然而待到真正见面之时，非晚发觉自己多虑了。

    “公主。”

    惜弱如今身为女帝，在非晚面前却毫无架子。

    她对非晚全身上下确认了一番，确定毫发无损之后，她露出了喜悦的笑容。

    “我就知道公主一定会回来。”

    她许久之前便知晓了非晚的行踪，然而碍于政务，她始终找不到机会去寻她。

    她从来不曾怀疑非晚的话，所以她相信，公主一定可以回来。

    现在……

    公主终于完好无损地站在她面前了。

    惜弱虽然是笑着，她却红了眼眶。

    非晚抚去她眼角的泪，温柔道：“别哭啦，我不是在这里么？”

    以往那个一直站在非晚身前，照顾着非晚起居生活的姑娘，扑进了她一直保护着的小姑娘怀里。

    “我还以为公主不要我了。”

    “我一生的使命便是为公主而活。”

    她靠着与公主相见的执念，才坚持到了如今。

    非晚抚摸着惜弱的头发，用行动代替言语来安抚她。

    一向成熟的惜弱，从未在非晚面前露出这一面。

    非晚耐心听着惜弱这一年来的遭遇，认真体会她的喜怒哀乐。

    最后惜弱要将足以颠覆整个国家的虎符交还给她，非晚却拒绝了。

    这枚虎符非晚很熟悉，是她交给惜弱的。

    非晚目光一滞，忍不住开口问道：“你怨过我吗？”

    惜弱眉眼微弯，却未回应。

    “公主想知道这个答案么？等你出嫁那一日，我便来告诉你。”

    她眼里盛满了笑意，看向那个她守护了半生的少女。

    看似没有答案，实际上用行动证明了一切。

    她怨过非晚么？

    最初身为非晚的暗卫，国破后来隐藏身份来到萧朝，便是为了保护公主，助公主得到想要的一切。

    只是在和公主相处之中，她发觉，她的感受从此不再被忽略。

    公主只会问她想要什么，而不是要她为非晚做什么。

    所以……

    她与她之间不再是职责所系，

    为帝此事，即使她从未问过她的意见，她也无怨无悔。

    因为只要是她，她甘之如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