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便,我不是特别饿,咱们要不就在这附近吃大排档你觉得呢?”对吃东西我向来比较随便,没有什么特别的要求,虽说偶尔也会有特别想吃某种东西的时候,不过这种时候相对来说比较少。
之后,我们并没去其他太远的地方,就随便在附近吃大排档了。
“最近过得好吗?”杜黎晟问我。
“还可以,虽然这期间发生了一些不愉快,但问题基本上都解决了。”我边扒饭边说。
“那就好。”杜黎晟莞尔。
“你怎么会突然来Y市出差?”说话间,我后知后觉想到了什么,又问他:“咱们最近也没怎么联系,你是怎么知道我人就在Y市的?”
“这个节目我有投资了一些,所以就知道了。”杜黎晟简单地说。
“原来如此。”我恍然点了点头,顺便夹了些菜吃,说:“现在的综艺节目都是请明星,这节目清一色都是素人,这节目未必有人会看。”
“会有人看的,简祁就是个流量体,他跟你的绯闻让这个节目增加了曝光度,到时肯定是有人看的,这个你不用担心。”
我闻言,冲他纳闷笑了笑,道:“其实有没人看这个节目,我是一点都不担心,这节目要是没人看的话还更好,我着实不想上镜,怪难为情的,我之所以参加纯属是为了能登上鹿丽泰而已。”
“我知道。”杜黎晟笑笑。
我盯着他脸上无暇的笑容,下意识地问他:“你最近怎么样,还有没有去相亲啊?”
“没有,最近忙的很,一直焦头烂额的在工作。”杜黎晟说。
“你真是个工作狂,赚那么多钱干什么呢?”
“也不纯属是为了赚钱,工作就是乐趣,是一种挑战。”杜黎晟优雅地抿了口啤酒,他今天没有开车,所以可以喝酒。
“说的也是,这人要是不工作真的就废了,纯属就是混日子和等死,茫无目标特别空虚。”我轻轻叹了口气。
“对的。”杜黎晟附和我,道:“我这个人比较悲观,凡事都喜欢往坏处想,我每天早上起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对着镜子告诉自己,这是我活在世上的最后一天,我必须活得精彩。多亏这样,我每天都过得很充实,我不会给自己一点松懈的时间。”
我闻言扬眉:“把每一天都当成活着的最后一天,你这会不会太消极了?”
“并不。”杜黎晟凝视我,分析说:“这个世界每天都有人生有人死,有人突然暴富,有人突然遭遇不测一命呜呼,谁知道下一秒会不会就轮到我呢?把每天当成生命的最后一天,就不会有偷懒的念头,因为想做事情实在太多了。”
“你这思想简直像个上了年纪的老头子。”我喝了口啤酒,嘿嘿地笑道。
“我认为你这是对我的赞美,老头子都很圆滑,我乐于做个圆滑的人。”杜黎晟莞尔。
“老是压抑自己周旋来周旋去,这样活着不累吗?”我怔怔地看着杜黎晟。
说实话,从他同我表白到至今,我压根就没有认真的去观察过他是个什么样的人,我根本就不理解他,只知道他对我很好,然后理所当然的享受着他对我的独特。
“累也没办法,每个人都有很多的面具,在什么场合必须戴什么样的面具,这是生存的基本法则,就是你,”说到这里,杜黎晟若有所思地看着我,笑道:“你也是有很多面具的。”
我看着他怔了一下,点点头:“你说的没错,我也有面具,而且还不少。”
说着,我淡笑看着他问:“在我面前你有戴面具吗?”
“你觉得呢?”杜黎晟饶有兴致地看着我。
“有吧!”我想也没想。
“如果我说没有呢?”
“我不相信。”我说。
“……”杜黎晟看着我笑而不语,算是默认了。
“静下心想想,其实你把每天当成生命最后一天来过的人生态度也挺不错的。”我说。
杜黎晟莞尔,突然问我:“你看过钱钟书先生的《围城》吗?”
“高中的时候看过,怎么了?”
“我很喜欢书中方鸿渐对孙柔佳说的这一段:天下有两种人。譬如一串葡萄到手,一种人挑最好的先吃,另一种人把最好的留在最后吃。照例第一种人应该乐观,因为他每吃一颗都是吃剩的葡萄里最好的;第二种人应该悲观,因为他每吃一颗都是吃剩的葡萄里最坏的。不过事实上适得其反,缘故是第二种人还有希望,第一种人只有回忆。所以,你认为你是哪一种人?”杜黎晟问我。
“这是一道有固定答案的选择题吗?”我反问回他。
他摇头,“不是,你可自由发挥。”
“我既不是第一种人,也不是第二种人,我是第三种人,吃一颗好的,吃一颗坏的,好坏参半,把握好平衡,我无法做到绝对去选择,因为我必须要有条后路。”
“你的答案果然和我所想的一样,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杜黎晟说。
我“切”了一声,问他:“换你回答了,你属于哪一种人?”
“第三种,是你的同类人,我也必须有条后路可走。”杜黎晟凝视我,表情有些许复杂,不知是否我的错觉,我隐隐觉得他好像话里有话的样子。
“说起《围城》,你是怎么看待婚姻的?”我问杜黎晟。
“这个……”
杜黎晟正打算说点什么,我的手机突然响起,是许泽南打来的电话。
“等一下,我先去接个电话。”我朝杜黎晟摆手,示意他先别说话,接着拿着手机去洗手间。
“你现在在哪里?”许泽南声音淡静地问我。
“在外面吃饭,怎么了?”我问他。
“自己一个人吗?”许泽南继续问我。
我本想实话实说我跟杜黎晟在外面吃饭,可想到许泽南之前同我说过,让我与杜黎晟保持距离,不要跟他走的太近,当时他挺生气来着。
想到这个,我于是对他说谎了:“是的,我自己一个人。”
“哦,自己一个人小心点,什么时候回酒店?”许泽南问我。
“差不多要回了,待会儿回去我再给你打电话好吧?”
“嗯,现在就回去,我有件大事要告诉你。”许泽南说。
“什么大事啊?”我狐疑问他。
“你先回酒店,回头你会知道的。”
“切!干嘛现在不能说?你……”我想让他别故弄玄虚,结果这厮搭地直接把电话给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