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嘴角微微一撇,侧头郁闷地看着他:"……"
他冲我笑了笑,说:"抱歉,你心情不好,我却还在这里跟你开玩笑。"
"不,没事,那个杜黎晟的表白确实也有一点让我在意。"我配合他地回道。
杜黎晟错愕一顿,笑了笑,又问:"除了这些,还有什么烦心事吗?"
"确实有。"我说。
"不介意的话可以告诉我,我可以给你分析,也可以帮你分担一些。"杜黎晟说。
我深深叹了口气,目光看向窗外,问他:"佳丽你认识吧?"
"认识,她是你最好的朋友?"
"嗯,是的,她是我这辈子最好的朋友,我很在乎她。"
"她怎么了吗?"杜黎晟疑惑地看着我。
"她儿子豆豆昨天晚上出了车祸,去世了!他是我看着长大的,今年才四岁,还那么小就……"说到这里,我实在说不下去了,眼睛忍不住地湿润了起来,"明明已经经历过那么多次与亲人的生离死别了,我应该已经看淡死亡了,可内心仍是无法坦然的面对,我真的很难过。"
杜黎晟侧头凝视了我一眼,从柜子里拿出一盒抽纸给我:"节哀顺变!"
"谢谢!"我接过纸巾,抽了一张提了把鼻涕,心里悲伤难受的不行。
讲真,我不想在杜黎晟面前这个样子,我可无法控制我的情绪,我需要发泄,不然我会疯的。
杜黎晟望着我,伸手轻轻摸了摸我的头,说:"坚强,会过去的!"
说完,他不在安慰我任何一句,而是静静地开车,给我一个独立悲伤的空间。
他这态度是好的,我都活到这把年纪了,经历的事多了,人生各种道理大多都已参透,我并不需要安慰和引导,我只是需要有个人听我发泄,有个人在身边陪我就够了,心态得我自己调整。
车厢里一片寂静,我们谁也没有说话,是各想各的事。
大概是太压抑的缘故,杜黎晟突然问我:"要不要来点歌?"
"好。"我点点头。
"你想听什么?"
"随便吧!"
杜黎晟应了声"好",便打开音响放了歌,放的是梁汉文的《七友》,是首粤语歌曲。
这首歌我挺怀念的,记得我以前很喜欢,经常在MP4里单曲循环来着,这首歌我弄过给杜黎晟听,那时我们经常操着一口蹩脚的粤语唱来着。
我心里正回忆着,杜黎晟突然自顾自地跟着音乐哼唱了几句,完了问我:"还记得这首歌吗?"
"记得啊!我上初中那会儿挺火的,学校广播台几乎天天放,大家去KTV除了beyond的《光辉岁月》以外,这首也是必点的。"我甚是怀念地说。
杜黎晟笑笑:"是啊,很怀念,这首歌我们经常唱,你还记得吗?"
"记得,你的粤语讲的很差,特别的不标准。"我说。
"你的也不是很好啊!"杜黎晟回嘴说。
"但还是比你好那么一丢丢!"我看着他,接续说:"那时候港剧很流行,大家都爱看亚视,我看得多了,粤语渐渐地也会说了。"
"是啊,那时候香港的警匪片很好看。"
"嗯,是啊,不过现在港剧已经被淘汰了,大家都在看好莱坞。"
"或许过多几年,好莱坞也将会成为历史。"
"这应该不会吧!"
"谁知道呢!时代一直在变,未来的事都是说不清的。"杜黎晟说着,突然若有所指地道:"其实人心也一样,可以说变就变了。"
"额!"我侧头看了他一眼,目光随之转向窗外,故意装作没听懂他那话。
不多时,车子在一家潮州菜馆外面的露天停车场停了下来。
杜黎晟解开安全带,从手套箱里拿出了一个牛皮纸信封,便就下了车。
我跟在他后面下车,跟他一起进去那家潮州菜馆。
跟上次的早茶店一样,这家潮州菜馆是我以前和父母常来吃的店,我很喜欢这里的菜色。
"你怎么会知道这里?"我狐疑地看着杜黎晟,说:"我真怀疑你派私家侦探调查过我,为什么我的口味你那么清楚呢?"
"你真聪明,我还真的派私家侦探调查过你了。"杜黎晟饶有兴致地看着我说。
我皱眉瞪着他:"你这么做是在侵犯别人的隐私权。"
"傻孩子!"杜黎晟伸手揉了揉我的头发,笑道:"听不出来我是在跟你开玩笑的吗?"
"听不出来。"我扬眉说。
杜黎晟笑,表情有些得意地说:"你别忘记我是妖精!以前你跟我说过很多很多的事。"
我看着他错愕了一下:"我以前有跟你说过我喜欢吃哪家店,喜欢吃什么东西吗?"
"嗯,你有。"杜黎晟肯定地点头。
"好吧。"我以前到底有没有跟杜黎晟说过这些,我已经忘记了,既然杜黎晟说是我说的,那就是我说的吧,我懒得去质疑他的话。
进了餐厅卡座,杜黎晟给菜单我点菜。
发生了这么多事,我着实没什么胃口,便就随便点了几样。
这家潮州菜馆在这一带挺有口碑的,所以顾客很多,上菜有点慢。
在等菜的这段时间里,杜黎晟把刚才从车上拿下来的牛皮信封推到了我的面前。
我疑惑看了眼那信封,不解地问杜黎晟:"怎么?"
"你拆开看看。"杜黎晟故作神秘地看着我。
"挺沉的,这里面是什么?"我拿起信封掂量了一下,一边绕开封口的线,一边问他:"这难道是你给我的礼物吗?"
"你拿出来看看就知道了。"
"……"我狐疑看了他一眼,抽出牛皮箱里的东西,里面是一沓文件。
我细细翻了一翻,这些文件上面印着一些人物照片,就是一些人脸伤不幸受伤而留下了烧伤或刀伤,在经过治疗之后的前后对比图。
这些对比图挺牛的,照片上有些人脸上的疤比我还深,但基本都能恢复到原来的样子。
"你给我看这些是想告诉我,我的脸有得治吗?"我不敢相信地看着杜黎晟。
杜黎晟优雅喝了口茶,点点头对我说:"是的,我认识一个整容医生,他整容技术了得,可以治好一切伤疤。"
我闻言,立刻激动地问:"是吗?这个医生是谁?他在哪里?"
如果有机会能治好脸上的这道疤,我是做什么都愿意,我绝不想顶着这道难看的疤过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