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曦走后,屋子阳光明媚了许多。
实话说,与许曦相比,宋亦凡是谦卑又随和,比那臭屁小子好相处多了。
之后,宋亦凡为我做了早餐,就是简单的土司、荷包蛋和鲜牛奶。
吃过早饭,他问我:要不要出去逛一逛?
我是求之不得,难得来米兰一趟,自然不能就这么随随便便回去。
然而,与宋亦凡逛了一上午后,我是周身不自在,心说我跟他果然合不来,我们之间相差太大了,他老是让我看到贫富差距。
就比如吃午饭,他直接带我去高级餐厅。
餐厅华丽辉煌,衣着华贵的客人一个个手持高脚杯,低声谈笑,极其优雅。
我吧,本来是想好好逛逛,就穿了休闲服和球鞋。
然后在进这家高级餐厅之前,我因着装不整齐而被侍应生挡在外面,若非宋亦凡是此店的黄金VIP,我根本进不去。
讲真,这事对我而言是既尴尬又丢脸。
之后,我说要去购物,宋亦凡就带我去黄金区那种高消费的地方。
虽说我现在也不穷,但我骨子里还是穷人,很多东西就算我买的起,我也不愿意花钱去买,因为我觉得那价钱不值得。
所以,我的初衷原是想去马堤欧地大道那边逛逛,那里的都是二线商品,价格相对而言比较低,我消费得起。
然而……
唉,到头来,说是购物,我却什么也没买,我心里是极郁闷。
眼看着时间一点点的溜走,我隐晦的暗示宋亦凡,我不需要他陪,我想自己一个人逛逛。
但,宋亦凡似乎没有听懂我的暗示,他完全就没有走开的意思。
然后,黄昏时分,我们一起去了许泽南跟我说的圣玛利亚修道院。
站在《最后的晚餐》这副壁画前,我静静观赏了很久。
这副壁画由于制作过程的先天不足,曾出现脱落情况,被后世画家重复画了无数次,已经很难辨别出哪一笔才是达.芬奇的真迹。
但毫无置疑,这副画的布局构思是来自于达.芬奇。
这面墙壁也是,达.芬奇曾在上面挥洒过汗水是不争的事实。
所以,站在这幅壁画前,我的心情是复杂又奇妙。
毕竟,达.芬奇可是伟人,他不仅是一位画家,还是天才科学家,天文学家,发明家,数学家,音乐家,工程师,地质学家,植物学家,是人类历史上绝无仅有的全能天才!
他留下为数不多的画作也都是经典名画,其中最著名最经典的一部杰作《蒙娜丽莎》,就是不关注美术的人也都知道这幅画。
如今能在这里看到达.芬奇的杰作《最后的晚餐》,我觉得如梦如幻,感觉很不可思议。
当然了,如果此时陪在我身边的人是许泽南,那就更完美了!
离开修道院的时候,是黄昏时分。
清风打在我脸上,让我感觉惬意和满足,我心情突然极好。
"你喜欢画吗?"宋亦凡突然问我。
"喜欢啊!"我点点头,"艺术家皆是在作品里传递自己想表达的东西,经常在作品里透露他们的内在思想。而我,就很喜欢寻找他们留在作品中的这些蛛丝马迹。"
"赞同!"宋亦凡表情晦涩难懂,"一旦了解了自己也就了解了世界,那些不被理智局限,不被逻辑束缚,敞开心扉去创作的艺术家,出来的作品往往都是让人震撼的杰作。"
我闻言嘴角微微一抽,他这话太深奥我听不懂,不过还是很捧场的说了个"是"。
回国那天,G市下着瓢泼大雨,天气极其恶劣。
在回去的前一天,我给许泽南打了电话,让他开车过来接我。
许泽南没有推三阻四,我下飞机的时候,他人已经在机场等候多时,这令我很欣慰。
我是跟宋亦凡一起回国的,在机场分开的时候,他笑着把我推给许泽南,打趣着说:"哥,我把她完整送还给你。"
不知是否我的错觉,宋亦凡这玩笑话我老觉得哪里不对。
听宋亦凡那么说,许泽南没表示什么,他们兄弟两寒暄了几句,宋亦凡便上车走了。
等他走了,许泽南表情严肃瞪我:"你在米兰胃出血的事为什么不告诉我?"
"欸,你知道了?"我惊异。
"如果亦凡不说,我还不知道你出了事。"许泽南表情不善。
我委屈努了努嘴,说:"不是我不想告诉你,而是每次想告诉你的时候,你都在忙,总有事情来打断。所以,不知不觉这事我就一直说不成。"
"你是不是傻,说不成你就不能发短信或微信给我?"
"唔,我没想到这个。"
"所以,你住院这几天都是亦凡在照顾你?"许泽南语气很酸的问我。
我小心翼翼看了他一眼,点点头:"嗯。"
"白痴!"许泽南不高兴敲我的头,"我说你这个人可不可以稍微有点自觉,不要这么松懈的让人有机可乘,你可是有男朋友的人。"
"可宋亦凡是你表弟啊!而且又不是我让他照顾我的,他是我老板,又正好去米兰办事,就顺便照顾我,我总不能跟他说,你走开,不需要你关心这样吧?"我摸摸脑袋,其实我心里也很无奈,可那种情况下我没办法选择。
"他是我表弟又怎样?"许泽南恨恨瞪我,"以后再有这样的事你直接给我电话,由我去,你听到了吗?"
"听到了!"我笑嘻嘻看着他,嗔道:"我发现你这人是越来越爱吃醋了,你是不是越来越爱我了啊?哈哈!"
"鬼才爱你!"许泽南不屑。
"哈哈,你就是鬼啊!"
"白痴!"许泽南赏了我一记白眼,打开车门:"废话少说,快上车!"
上了车,我把头靠在椅背上,大病初愈,加上舟车劳顿,我现在有些疲惫。
许泽南留意到我脸色不太好,伸手过来试了试我额头的温度:"有点烫,你不舒服吗?"
"不是不舒服,就有点困。"我慵懒打了个呵欠。
许泽南"嗯"了声,抬手看了眼腕表,道:"差不多到饭店了,晚上你想吃什么?"
"随便。"因为我胃刚出毛病,不是很舒服,很多东西我都不想吃。
"你胃不好得吃清淡的,咱们去吃粤菜吧?"许泽南问我。
我想了一会儿,侧头同他撒娇说:"我不想去外面吃,我想在家里吃,要不去你家,你给做饭吃好不好?"
"你休想!"许泽南矢口拒绝。
我皱眉,轻轻捏了他手臂一把:"你吃屎去吧!我发现你有时候真的很不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