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叫的花文佳,在被花芷姗重重一推时,脑海中蹦出一种想法。
与女主作对,果然是没有好下场的。
花文佳本能的抱住脑袋,团成一团,顺着树后斜坡,像球一般嗖嗖的滚下去。
全程竟然没有感觉到一点儿疼痛,反而“身轻如燕”。
她不认为这是因为年纪小,而是因为她带了金手指。
同时尖叫的,好像还有另一个人,但绝对不是花芷姗。
花文佳仰躺地泥巴里,仰头看向蔚蓝的天空,悠悠的感慨着作为一个五岁多的女娃娃,她实在是太可怜了。
她挣扎了两下,发现陷得更厉害,干脆就不动了。
不多时,就有人从坡上奔了下来,看身形应该是三叔花瓫。
“在这儿。”花瓫回头对着坡上喊话时,伸手一提,就将瘦弱的花文佳从泥巴坑里提了起来。
他拼命的拍着花文佳的背,慌张的说,“大花,快,哭出来。”
花文佳的心里正充满劫后余生的喜悦时,就狠狠的遭了“拍背”攻击,快要将她的小骨骼拍碎了。
好吧!你们想要让我哭,我就哭给你们看。
花文佳深吸口气,登时哇哇大哭,顺便把鼻涕擦在花瓫的身上。
听到哭声的花瓫不怒反笑,抱着花文佳往坡上走动。
花文佳滚下来时,觉得那个坡又长又陡,快要把她的五脏六腑全部颠碎。
当一位长辈抱着她往回走时,才发现这条路不过是四五步的距离。
他们回到树前,除了花文佳的哭声,再没有其他的动静。
花文佳有点哭不下去了。
她一个二十多岁的大姑娘,哭得像是一个傻子,她的心里也接受不了呀。
不对!她原本就是个傻子。
花文佳揉着眼睛,一边哽咽,一边看着眼前的情况,发现所有人都围着花芷姗,每个长辈都挂着愤怒又失望的目光,看得她的心里都像是被针扎一般。
“我错了,我不应该和姐姐闹着玩。”花芷姗抹着眼泪,弱弱的道歉。
看,这就是傻子的坏处。
她明知道是花芷姗下的狠手,可是她解释不了。
如果她是能装朵白莲花,或者装碗绿茶的戏精,兴许现在正在尽情的表演。
偏偏她没有表演的天赋,只能吸吸鼻子,“大花,饿。”
花芷姗迅速的扭头看向浑身是泥,看不清脸的花文佳,眼中迸出一抹怨恨。
“小花。”李牡丹突然喝着,“你这是什么意思?”
花芷姗被吓得抖了抖,惊恐的低下头,她一时气晕了头,忘记周围还有这么多长辈看着她。
“娘!”李牡丹真想动手,但无论是李家还是花家,都没有打孩子的习惯。
她硬是忍着翻涌的心情,扭头看向李奶奶,“娘,等回到村里,麻烦您多照顾大花,我来教育小花。”
花奶奶本就是这个意思,但不过是提了提,没有真正的确定下来。
毕竟,两个女娃娃都是花丛和李牡丹的孩子,由他们作主最好。
花娇洗好了旧手帕,从花瓫的怀中接过“泥娃娃”,挑衅的笑着,“嫂子,这样做就好了,我会好好顾着大花花,你和二哥再加把劲,再生个小侄子,是最好不过的。”
她顺便得意的瞪向花芷姗。
花文佳一时无语,这个小姑姑是不是把对花芷姗的怨气,太深了点?
这一回再上路,他们没有再将两个女娃娃凑在一起。
谁知道,花芷姗会在什么时候,再动手。
花文佳窝在花娇的怀里,悄悄的问,“小姑姑,讨厌妹妹?”
“对。”花娇斩钉截铁的回答。
咦?花文佳明显的感觉到这股怒意不是开玩笑,疑惑的歪着头,“为什么?”
依着书里的描写,即使花娇与小花芷姗接触过,也不过是几次的光景,没有再多的机会。
花娇哼哼着,“喜欢和讨厌有原因吗?你娘亲温柔得体又能干,我不是一样讨厌吗?”
花文佳一噎,发现这话得好有道理,她竟然无从反驳。
也许正是因为这道说不清,道不明的原因,才令书中的花娇对刚到花家的花芷姗,百般不喜吧。
花娇按下花文佳的小脑袋,“睡吧!”
花文佳也是困倦着,但睡不着呀。
她明显的感觉到走在花娇身后的花芷姗,被花瓫牵着手,正像毒蛇透恶狠狠的盯着她。
不仅是盯着她,还是花丛和李牡丹。
这些在书中一开头,原本应该活不下来的人。
对于花文佳来讲,这些人并不是她真正的亲人,是纸片人。
可是花芷姗是真正的花家孩子呀,为什么要这么狠?
然后,她就注意到花芷姗突然弯下腰,作势要摘向一朵小花,实际上是趁着长辈没有注意,将血滴在一块漂亮的石头上。
石头当然不会有变化。
气愤的花芷姗将花扯起来,捏在手心里把玩着。
这分明就是恨毒了。
花文佳迅速的闭上眼睛,心跳如雷。
原来,花芷姗这一路上并没有放弃寻找“灵泉金手指”。
她推测花芷姗应该是认为,当年得到金手指时,年纪太小,将位置记错了。
并不是记错了。
是花娇将金手指当小玩具送给了她。
花文佳将手握得更紧,绝对不能让女主知道金手指在她的手里。
否则,她会死得很惨。
他们总算是相安无事的回到花家,花爷爷带着花升就在祖宅中等着他们。
这个宅子特别的大,但平时只有没有娶妻的花瓫和尚未嫁人的花娇跟着住。
花文佳听着爹娘去与长辈打着招呼,又让她和花芷姗问候长辈。
呵!花文佳保持着傻脸,心里却在做着盘算。
花爷爷的脸色是相当的差劲,但却拖着病躯熬了许多年,但爹爹病逝的时间却是更早。
明天的那碗灵泉水,还是喂给爹爹吧。
要怎么避过花芷姗呢?
花文佳正琢磨着,就见到三个男娃娃,背着小书包,风一般的跑进来,向花奶奶笑着,“奶奶,我们下学了。”
他们都是花家长子花升的儿子,暂时没有大名,按大小分别叫“大旺”“二旺”“三旺”,只等着过年时,请书塾先生帮他们起大名。
她正感慨着花爷爷和花奶奶都是有上进心的人,不遗余力的培养着子孙,希望他们不要一辈子窝在穷村村时,就听到二旺指着她,嘲讽的说,“呀,这个脏娃娃是不是个傻子呀。”
傻子花文佳哼了一声,回身抱住花娇的脖子。
她记仇,她记住二旺了。
啪!正在摆桌的长媳田氏听到二儿子的话,心头一恼,回手就狠拍向他的小肩膀,“胡说,道歉。”
二旺委屈的说,“对、对不起。”
呵!花文佳没有理他,但依着书为了增加可看度,这个二旺以后必然和她不对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