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闻勇哪里会不慌。
一旦真的定了罪,他的前程就没有了。
莫闻勇扭头就看向东峼,“先生,求你救救我。”
东峼死死的瞪着他,哪里想到竟然教出这个么个东西。
莫闻勇哑着嗓子,“东先生,我并没有将所有的事情都讲出去,还有……”
还有一点儿没说呢。
毕竟说一半,留一半,才能赚更多的钱。
东峼登时喝着,“莫闻勇,你就是这般报答于我的吗?你家里穷,爹娘身子不好,你吃穿用度不必花一文钱,家里用度也有赠予,如今却拿着东府的事情换好处?”
这就是养了一个白眼狼啊。
东峼还想要再说什么,就听到东先生打着呵欠,吩咐侍卫,“把莫闻勇看管起来,好好查查他还有没有其他的物件,平帆就先去客房吧。”
老先生不想去探着这些事情,怪累的。
东峼作揖道,“爹爹,此事由儿子来查……”
“你查?”东先生道,“那还要衙门做什么?”
东峼一噎,竟然说不出话了。
如果换成是平时,东先生应该更倾向于让儿子们再好好教一教学生吧?
今天的他是完全没有这个兴趣。
东府安静了!
卫亦君知道前院发生的事情,但却老老实实的看着书,仿若是没有被打扰过。
与他同屋的三个旺哥哥惟有二旺有些坐不住,时不时的探着头,想要出去打听着玩,但是又不敢。
“卫卫,你不看看?”二旺问。
卫亦君低着声音,“大花一直在抄着我从京城带来的书,等着我们中了秀才以后,人手一份,我自然是更努力些,不能让她的苦白吃。”
这……说得二旺好像挺没有良心的。
大旺听到这话,若有所思的看了卫亦君一眼,但什么都没有说,只是低下了头。
二旺却是灰心丧气坐到卫亦君的旁边,“哎,你是一点儿也不好奇?”
卫亦君能说什么?他倒是想要在东家的几位先生面前露一手,表明他的能耐,但花文佳不愿意。
花文佳好像更喜欢在背后行事。
好吧!他也就只能喜欢了。
“好像没有什么动静了。”大旺突然来了一句,“睡觉吧。”
撑着学,也学不到什么。
这就睡了?二旺发现大哥对外面发生的事情,也是毫无兴趣。
他们是如何做到毫不担心的?外面可是一直在闹着呢。
二旺想不明白,他摇着头,也收拾着休息了。
再过几天就又要考试,不可分心。
这一试是在府地,由知府监考。
虽然花娇与花文佳是以陪考的名义跑到县城的,但这一次没有准备跟着过去,而是打算继续做着小本生意。
可以说,这个小本生意比想象中还赚钱。
更赚钱的是香酱。
花文佳天天和花娇捣鼓着各种酱料,每天都有新香法。
虽然花娇也不知道花文佳究竟是想要做什么,但只要是花文佳的小脑子转一转,她觉得有趣也跟着一起闹腾着。
李坛书在书屋中每天都是忙着,听着院中的欢声笑语,不由得一阵神往。
如果他与花娇成亲以后,日子也是般过着,那会有多好?
他会好好待花娇的!
不过也是会有人捣乱的,但也乱不上一时。
因为县城的学子颇多,都知道花家一位叔叔和三个小哥哥都过了县试,厉害着呢。
这以后谁知道会不会考中进士?
这般一说,果然是没有人再来敢闹腾。
他们的日子就是这般平平无奇的过着。
花娇看着满桌的酱料,都放进竹桶内,忽然转身看向花文佳。
花文佳被花娇吓了一跳,“小姑姑,有事?”
“你是怎么想着用竹筒来装料的?”花娇歪着头,“哪一种酱都会有竹香,特别好香。”
花文佳眨眨眼,“因为竹子不花钱啊,我还想着能不能把那片山占了,以后专门养竹子呢。”
那一片山长得特别好。
花文佳觉得在大伯的手艺,可以做出好多小玩意,摆着卖嘛!
花娇的目光闪了闪,低着声音说道,“这个主意好,我会记着的。”
花文佳耸着肩膀,觉得这个主意是好,但是做起来太难。
虽然那片山不会有人打理,竹子也是随便的砍,但如果真的想要由官中来谈,将山包下来,那可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了。
那都是需要钱的。
花家穷着呢。
花文佳低着头,吭嗤的忙着,就听到外面的动静,之后就是李坛书招待的声音。
原来是东先生带着学生去府地考试,花家人和卫亦君特意过来看一看。
明天就要启程的。
花文佳立即就跳下小凳子,匆匆的就跑了出去。
花娇哭笑不得的说,“你慢点,他们不会急着走的。”
花文佳跑到屋中时,立即就抱住了花瓫,“小叔,要努力呀。”
“好,努力。”花瓫比起当初在村中时,开朗了许多。
毕竟是在梦想的途中奔跑,自然是与从前大不相同。
有人在咳着。
快要把嗓子咳破了。
花文佳歪头看向卫亦君,“你生病了?”
卫亦君一时被噎住,他就是想要将花文佳的注意力,引到他的身上,谁知道花文佳会问得这般直接?
这要让他如何回答呢?
李坛书笑着说,“如果是生病了,就去喝点水。”
花文佳可是每日半碗水,她和小姑姑轮着喝呢,有的时候也会分给李坛书。
今日份还没有用。
花文佳立即就拉着卫亦君的手,“走,喝水去。”
“好。”卫亦君满意了。
李坛书看着离开的花文佳,又瞧瞧傻呆呆的三个旺子,忽然对花瓫说,“这个小子多大来着?”
旁人或者听不懂,但是花瓫却立即明白李坛书的意思。
“太小。”花瓫说,“就比大花大三岁多。”
李坛书摇着头说,“我那个年纪就天天跟在小妹的身后,恨不得替她收拾所有事情,只叫她关心我一个人。”
小妹指的是花娇。
花瓫的脸,黑了。
“而且我也做到了,不是吗?”李坛书感慨的说,“当时,小妹好像也是这个年纪。”
花瓫的脸更黑了。
李坛书不怕死的继续说,“你看后来,我才十岁整,我们两家的亲事就订下来了,一订就订到现在,秋收后就要办喜事,这孩子说不定啊。”
惟一听得懂的就是大旺,大旺看看黑了脸的花瓫,又看了看李坛书,忽然冒出一句,“卫卫不行。”
不行?两位长辈看向大旺,后走进来的花娇也收住了脚。
大旺看向两个正翻着书的傻弟弟,叹了口气,说,“卫卫有家不得归,可见家人不好相处,大花嫁过去是会吃亏的。”
花瓫想了想,“容易,以后分开就好了。”
分开?哪里是那般简单的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