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钱,我准备着呢!”花文佳毫不犹豫的说,“我都有计划的。”
东先生被花文佳胸有成竹的模样给逗笑了,拍着花文佳的小肩膀,笑着说,“我就知道大花丫头是最厉害的。”
“这是自然。”花文佳笑着说。
东先生与花文佳也不是又讲了几句,就带着学生们上了路。
花文佳摆着手,也没有非再跟到花家人和卫亦君的身前,看着马车离开以后,就牵着花娇的手往回走着。
花娇说,“你以后不要绣了,你的手……”
“多好的技艺呀,不能浪费。”花文佳斩钉截铁的拒绝,“多好呀。”
这比十字绣好玩多了。
花娇只当花文佳还是在为家里着想,又微微的红了眼睛,但却没有再说什么。
小丫头都是一心在为花家着想,她也不能落了后,是不是?
花娇道,“我听说,东先生准备的书院已经开始建了。”
花文佳点着头,“小姑姑,会有好多人来帮工的,他们虽然吃住都有包,但是必然嘴馋想要图好的,府州之地的东西贵,县城里面的便宜呀。”
赚钱的大好时机呀。
花文佳的手指都忍不住的动着,觉得现在的她就应该在数钱,或者是在数钱的路上。
花娇被花文佳逗笑了,牵着她的手就回去了。
此时的李坛书,往村中递了这个消息,这是花娇的意思。
他也觉得有道理,再加上他总觉得他的就是花娇的,也就又补了份钱。
这送信的人,就是钩子他爹。
钩子他爹赶到花家门口时,正好瞧见黑着眼圈的花芷姗,正拖着疲惫的步子,刚刚往花家走。
他一想到花芷姗当初做的事情,心里就冒着寒气,禁不住的后退再后退。
这个消息是传给花升的,但这个丫头看着太邪气,还是避着她的好。
毕竟花文佳的傻病大好之事,也没有告诉花芷姗,是不是?
等到花芷姗跟着花丛和李牡丹回家以后,钩子他爹才将信和荷包都交给花升。
田氏抓了包一小包的点心,塞给钩子他爹,“辛苦你了,夜路难走,早些回去吧。”
“知道的,嫂子。”钩子他爹谢过以后,就往李家村的方向走。
他送了好长时间的信,存了钱和吃食,也是要送回家里的。
田氏关上了门,立即就坐到花升的旁边,“这又有什么事,是不是竹子筒用得好?”
花升将书信看过,又打开荷包,里面都是铜钱。
田氏的眼睛都有点直了,原来花娇在县城这般赚钱?
花升想了想,才说,“小妹说的对,大花一直在做绣,补贴家里,虽然我们说是会还,但何时能还得上?”
田氏抿着唇,等着下文。
“是大花想的,说是做吃食可以用竹子来搭,竹编的盘子,竹杯子,竹盒子……”花升慢慢的念着,“她是想要把那山头买下来,以后就是花家的产业,专门用来种竹子,但又觉得家里缺钱,才不过是提了个说法。”
花升认真的瞧着田氏,“我觉得可行的,小妹的意思是说,我们出力,他们出钱,靠竹子赚的钱,一人一半。”
估计花文佳也是不肯要大的。
可是这一切,还是要看田氏的意思。
“这个主意好。”田氏叹口气,“你也是知道家里,靠着那点田能得出来的好处太少了,我们手里的钱两少,还有其他的开销,但是要把大花的那一份也算上。”
花升也有这个意思,可他向媳妇开口,又有点难。
田氏握了握花升的手,“我知道你的心思,虽然大花的年纪小,但是我们可以提前给她存着,这丫头最是喜欢钱了。”
大家都看出来了。
“大花的字写得好,以后就叫她来记账,省得你们兄妹也会有分歧。”田氏一边想一边说,“我们就叫小妹作主,每个月给大花分点。”
他们的想法其实是,这山上的竹子长得再快,也不能赚太多的钱。
但有了这个营生,也算是有收入的,是不是?
“辛苦你了。”花升道。
田氏反手拍着花升,“你以为我是什么人,我能像那个小……我能是没有良心的人吗?”
她几乎要将花芷姗的名字讲出来,但还是吞下去了。
他们都是成年人,会看不出花芷姗的那点心思。
花文佳为什么在回县城时会跟着王婆婆一起走?为什么央着他们夫妻去送花娇?那一天的花芷姗为何会回来的晚?乔小七怎么进的牢?
不想就算了,一想就是一串。
串出来了又如何?他们去质问花芷姗,或者把一个五岁多的小丫头赶出安家去?
太残忍的做出来。
不残忍的就窝囊。
田氏先将这样的心情丢到一边去,“想想大花来了以后,家里多了许多生机,三个儿子也有好地方去求学,她上次回来还提到过,说是如果三个旺儿有能考中的,得了粮,就直接送到东先生处,也算是孝顺。”
花文佳是事事想到了,她怎么可能不想呢?
“好,那就这么定了。”花升说,“我明天对娘讲。”
田氏低下头,忽然就沉默了。
“媳妇,怎么了?”花升问,“是不是想孩子了?等到院试……”
田氏摇了摇头,“你说老二一家性子都是温的,怎么能有那样的一个丫头。”
她甚至怕有一天花芷姗发了疯,会亲手杀了爹娘。
花升斩钉截铁的说,“不会的。”
这夫妻之间,果然是默契了得,一个眼神就能看出对方的心思。
花升冷笑着说,“这小花心比天高,一旦做出这等事情,就等于往身上泼着污水,除了大花,她不敢害死其他人。”
这听着就更叫人伤心了。
此事是由他们夫妻定下来,又去寻着爹娘商量。
因为花芷姗从来不在意大伯一家,再加上王婆婆的教学越发得严格,她没有心思再去想其他的事情。
只是每天偷偷的去看看与胡清河来往的书信,都是叠得好好的,被她藏在床下的洞内,一切如常。
她也因此不知道花升的主意,待到花家将家里的田地的事情处理好,就去山上砍竹子时,才感觉到不对劲。
再是不对劲,也做不了什么。
花芷姗依然是起早贪黑,连多余的力道都做不得,只能晚上偷偷的书信于胡清河,指点他接下来有可能发生的事情,以及应该要往哪个方向取舍。
也是在这段时间,花家办好了地契,花升以他的名义买下了山头,开始做各种竹物,由钩子爹运到县城去。
没有人和花家抢的。
那片山头除了竹子什么都长不出来,连个好笋都难有,买下来就是个赔。
他们谁也没有料到,这片山头给花家带来的是新生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