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人啊,就是又一次投胎。
花文佳是懂得的。
她摸着下巴,若有所思的说,“截他一封重要的信,摆在你爹爹平时收的信件中,看看他有什么反应,如果对胡清河很是不满,那就好。”
卫亦君拧着眉头,他没有告诉花文佳,他的娘亲已经打算这么做了。
“如果没有任何反应呢?”卫亦君反问花文佳。
花文佳看向卫亦君,“你知道的。”
卫亦君是知道,如果他的爹爹没有任何反应,就是他在帮衬着胡清河。
帮一个心思阴沉的孩子,而放弃了他。
花文佳的花样可真多呀!
厨房练了好几天,就等着东先生寿宴的这一天呢。
他们最后谁也没有见到那位谊飞先生,东先生也只是听到此人未到后,也没有再多说什么。
不过,不爽快是一定的。
这里办着寿宴,是开心的。
另一边却有人是青着脸,快要撑不住了。
孔谊飞,也正是那位谊飞先生,正在驿站蹲着呢。
随行的人是一个都没有跑过。
“先生。”胡清河竟然是与孔谊飞随行,在见到孔谊飞狼狈时,没有独自去见东先生,而是留下来照顾。
他倒是想要见一见这位传闻中很是厉害的夫子,但是孔谊飞的样子叫他无法离开。
一旦离开,他们两个人可能会产生一些误会。
孔谊飞摆着手,“你先去休息,莫要管我。”
胡清河也不想管啊。
可是孔谊飞蹲得太久了。
胡清河忽然捂着胃,“先生,我也去一会儿。”
孔谊飞不舒服,胡清河也不可能好到哪里去。
这事情究竟是怎么发生的?胡清河实在是想不通啊。
他们是以出来游玩的名义,想要去向东先生拜寿,顺便看一看能不能入学。
虽然孔谊飞的行为被东先生发现,但只要他亲自出面,再搬出他的家师,东先生会看在故友的面子上,不再为难于他。
这一切本是向着好的方向而去。
谁知道,自从他们离开京城后,每天都不舒服。
直到今天开始就离不开驿馆了。
这一趟趟的。
胡清河走出来时,脸色发着青,心里隐隐的冒着一个念头,“是不是有人要害我们?”
如果有人要害他们,不想让他们去见东先生,所有的事情都能有个解释。
跟在胡清河身边的侍卫,低着声音说道,“公子,查过了,一点儿问题都没有。”
都吃到嘴里去了,可不是没有问题。
胡清河倚着门,摆着手,先叫侍卫离开。
待侍卫走出去以后,他才若有所思的摸向心口,那是花芷姗的书信。
花芷姗特意告诉过他,莫要急于见到东先生,十五岁时拜师是最好的。
胡清河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他一直考不中,只能等着拜师以后才行。
他没有告诉花芷姗,他准备将这一切提前,毕竟在他的眼中,花芷姗再有本事也不过是个出不了面的小丫头。
以后会好好养着她,但不能全然相信。
可是今天的一切告诉他,他见不到东先生。
即使他们再次上路,见到东先生以后,怕是人家也可以借着有事而闭门不见,与在寿宴时拜寿为借口,不得不见的结果是全然不同的。
“是我错了。”胡清河说,“没有信他的话。”
谁也不知道胡清河说的是什么。
当他想要去休息时,外面突然就吵了起来,原来是孔谊飞蹲得太久,一个起身时双眼发黑,直接就栽坑里去了。
栽坑了……
胡清河认为他都应该回府去算一算,他是不是撞了什么晦气。
孔谊飞受伤,他不可能不去,但真不愿意去呀。
这驿馆内的一出闹剧,全部都落到亩叔的眼中。
亩叔正抱着花文佳给他的竹杯,喝着蜂蜜水,冷笑着看向发生的一切。
就这么完蛋了?
他可不打算就让这两位直接回到京城去,敢这般算计,死活都要让他们掉层皮。
毕竟他们也没有提到是向东先生拜寿,怕是问渠先生知道以后,会心有不满。
所以……他们掉一层皮,最多只能说是水土不服。
他也不急,只是叫人送了封信。
信到花文佳的手里时,卫亦君已经随东先生回了镇上去。
这县城外的书院在建中,估计要用也是要等到明年。
花文佳正帮着花娇摆着点心,就瞧着一位大叔提着筐来买点心。
“大叔,建得如何了?”花文佳认得他,是在帮着东先生建书院的。
大叔笑着,“特别好,一切都稳着,大家都喜欢你们的点心,再要点。”
花文佳歪着头,“大叔,你们可以订餐哟。”
订餐?
花文佳继续笑着说,“我们会请钩子他爹爹送货上门哟。”
刚走到旁边,准备歇个脚的钩子他爹,莫名其妙的就被安排了活计。
“这是一个好主意。”大叔开心的说,“我们把想吃的写下来……写?”
他们写字,是有点难的呢。
花文佳摇着头,“我们可以定量呀,每隔上几天,送一次点心,你们可以提前把钱留下,也可以把钱交给钩子他爹爹的。”
总之,有生意就好谈。
“小娃娃可真厉害。”大叔开心极了,“我们人多,等我回头商量着,再来告诉你。”
“谢谢大叔。”花文佳开心的摆着手。
像她这样的小娃娃,最容易让人放下戒心,所以她的一番话,只叫人觉得有道理,不会让人觉得有心计。
瞧,当个孩子有多好?
花文佳现在可是觉得,当一个小娃娃真的是好处多多呀。
当大叔买了点心,离开之时,还特意夸了夸花文佳。
花文佳笑得是有多得意。
一来是有个固定的生意可以做,二来是因为亩叔传出来的好消息。
李坛书在一旁的笑着说,“瞧瞧,这丫头是鬼灵鬼灵的。”
花娇拍向李坛书,“说什么呢,帮我收拾着东西。”
花文佳扭头看着忙碌的小姑姑和未来的小姑夫,又估算着将要得到的钱,双眼都要笑得眯成一条缝。
她离做包租婆的愿望,又进了好大一步的。
如今就是等着八月份了。
花文佳的脸色微微的变了,因为考过以后怕是要中秋佳节,卫亦君无论如何都是要回府的。
她倒是希望卫家不会记得他,但绝对不可能记不起。
哎,真的是……脑袋疼。
花文佳担忧着卫亦君,卫亦君倒是在很认真的温习着课本。
他伸出手时,忽然一笑,这是从花文佳的手里拿来赠杯,上面还有花文佳为他刻的字。
二旺突的冒出一句,“大花真偏心。”
杯子每个人都有,刻字却只是卫亦君独有。
卫亦君抿唇一笑,甩了甩头,暂时将那些复杂的想法丢到一边,先学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