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花丛和李牡丹听到消息,抱着花芷姗过来看看。
他们本是怕花文佳受伤,结果就听到有人在往花芷姗的身上倒脏水。
“的确是如此。”李牡丹轻声的说道。
唐娟也伸出小手,“我去找大花时,是在院外面唤的,门不是开的。”
瞧,多了一个小人证。
秀儿的面色苍白,努力的回想一下,才想起自己是翻着墙头去找花芷姗的。
换成是别的小姑娘,这件事情是绝对做不到的。
但秀儿的身子纤细,是同龄小孩子中最高的,翻个墙也不是那么的难。
“小花的门是上了锁的。”虎子去找的花家,“我们拍了好半天的门,才把小花拍醒,当时……叔叔和婶子就在院子里面择菜的。”
总之,人证是全的。
他们都证明,两道门都上了锁,秀儿没有办法与花芷姗商量着。
秀儿也感觉到哪里不对劲了!
花文佳的意思是,长辈们一直看护着花芷姗呢,再加门上了锁……
秀儿颤着唇,努力的回想着。
她不能说是昨天商量的,因为大花他们昨天尚在镇上。
不能说是前天,前天……还没有绣布。
花文佳又说,“我小花平时是淘气了些,但是她吃得好,穿得好,不需要去做坏事,就能得到家里最好的。”
也是村子里面属一属二的。
“小花这么聪明,为什么要做损人不利己的事情?”花文佳疑惑的看着秀儿,“她非要在自己生病时,给自己再找点不痛快?赔出来的钱,自己买零嘴不好吗?”
花芷姗抿了抿唇,“说得我都饿了。”
总之,此事是与花芷姗没有关系的。
秀儿恶狠狠的看着花芷姗,“小花,你说,是你教我的。”
花芷姗被吓得一个哆嗦,扭头就打了个喷嚏。
她都是病歪歪的,哪里还有心思去做这些有的没的?
“够了。”秀儿爹再是听不下去了。
花家的人多说一个字,就等于往他的脸上多扇一个耳光。
他这般要面子的一个人,怎么会教出一个蠢女儿。
秀儿爹看向王婆婆,“婆婆,您说,怎么赔吧。”
秀儿“哇”的一声,想要大哭耍赖,但却没有人搭理她。
王婆婆指着绣库那一边,“其实也没有多大的事,因为库子里恰好也没有什么存货,里面烧的东西不值几文钱,只要把库重新修葺就可以了。”
这是手工活,再赔点钱就行了。
秀儿爹松了口气,“王婆婆,你有话可以说,不用帮衬着。”
王婆婆冷笑着,“你想多了,这也是我们运气好,把布料都拿出来给孩子们做绣,才没有被烧。”
在长辈们谈着这些事情的时候,秀儿恶狠狠的看着先回家的花家人。
特别是花芷姗。
分明就是她与花芷姗一起商量的,为什么花芷姗可以全身而退?
秀儿对花芷姗充满着怨恨,但对花家的人来说,又不会烧掉一块肉,看就看呗。
花家的人是直接回了大屋。
秀儿爹商量好怎么去修,也就先带着秀儿回了家。
其他的小绣娘们也是被吓得不轻,提前回家。
王婆婆家里人都坐在屋里,长长的松了口气,“幸好啊,我们把布料都放在其他地方了。”
小姜说,“婆婆,这孩子的心太窄了,以后也有可能会发生类似的事情。”
王婆婆点着头,也知道很是危险。
防贼难防的。
“我们在年前,把这批货赶出来。”王婆婆下定了决心,“我们先把手工费填上,然后……我们手里存了这般多的钱,不如就开个绣房吧。”
这是花文佳的小主意,但是……
出事之前,王婆婆没有这个打算。
毕竟年纪大了,总是想着要享福的。
现在看看有什么福好享的,如果真的出事,损失的不止是物品,还有可能是人命。
在王家商量着,决定要去镇上与苏绣也商量一番时,花家已经吃上晚饭了。
花文佳还在嘟囔着秀儿说谎也不会时,花芷姗是一点儿也不心虚。
花芷姗本也没有赞同秀儿的作法,只是秀儿想做,她没有拦着。
这个秀儿,蠢得要死。
“好了,莫要管他人家事了。”花爷爷道,“先吃东西,然后收拾着东西,就先睡吧,明个就要忙起来了。”
其实也没有多忙。
花家的地是不少,但是人也多呀。
除了花芷姗,其他人都是想着去干活的。
到了晚上,花芷姗又偷摸的出去转了一圈,结果被风吹得头疼,捂着脑袋就跟着爹娘回了家。
花文佳和钩子趁着夜色,鬼鬼祟祟的来到一个砖洞前,将里面的书信取出来。
花芷姗什么都能做得好,但是这个信都不曾封上。
“她很自信。”花文佳喃喃的说着。
正是因为这份自信,认为书信不会被发现,才会连口都不封。
花文佳将信取出来,仔细的看了看,脸色是相当的难看。
花芷姗在信上提到三件事情。
一是要找到卫亦君,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二是请胡清河提前以某物为题,写出几篇文章,年前会用得到。
三是……要钱。
要钱的这件事情即使花芷姗不提,胡清河在事成时也是会给的。
花文佳将信塞回去,蹲在地上一言不发。
“我可以去送信。”钩子提醒花文佳,“先回屋吧。”
花文佳还真的是请钩子为卫亦君送封信,但信是要封了口的。
钩子也是识得字的,知道第二条应该是极重要的。
“这第二件才是最不重要的。”花文佳不以为然的说,“登高跌重,他站得越高,以后摔下来的时候就会越惨,而且他给小花足够的银两,对我们也有好处。”
钩子之前取到的交子,都塞在花文佳的衣袄的夹层里,说什么都不要。
在他看来,这是小花以算计他人得来的,花文佳留着可以反算计回去。
花文佳只觉得,钩子把事情想得很简单。
不过,她花着胡清河的钱,是一点儿压力都没有。
她可以转交给卫亦君的嘛。
她回到屋里时,不由得打了个哆嗦。
这夜里可真冷啊。
花娇感觉到花文佳的归来,二话不说,直接就将花文佳塞在被子里,“看你生病的。”
花文佳缩了缩,闷着声音,“以后不会了。”
她又不会常留在花家,这种事情以后都是要由钩子来做的。
花文佳迷迷糊糊的就睡了,在梦里,却梦见与书中截然不同的内容。
书中的大花还是傻的,一直傻到七八岁呢。
花文佳觉得,这就是噩梦。
穿书过来的她,幸好没有直接穿成一个傻子,否则就太可怕了。
当花文佳睁开眼睛时,就听到屋外面传出长辈们的声音,她迅速的坐起来。
秋收了,她还没有见过秋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