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这两个刺客穿得很专业啊。
他们穿着夜行衣,脸上的面罩始终挂着,看不清他们真正的脸。
县令走在前面,刺客被押后,再后面就是气势汹汹的百姓。
花文佳又往卫亦君的怀里缩了缩,心里正想着会不会是胡清河的人呢?
“先不要想了,我送你回去!”卫亦君轻声的说,“然后我会去牢里看一看,问清楚以后再告诉你。”
花文佳猛的抬起头,“不行,太危险了。”
卫亦君看着慌乱的花文佳,只问,“如果,是他派来的人,那当如何?”
“当然是不能让他们说出去。”花文佳的拳头握得紧紧的,显然是在天人交战。
对手都杀到门口了,再想着仁慈面对,那就是傻子。
她花文佳早就不傻了。
卫亦君也认为是这个道理,“行,那就想办法把他们的嘴堵上。”
最后还是亩叔硬扯着花文佳,非要将她送回到店里去。
花家的人也听到动静,问起来时,花文佳也只是说有人放火,怪吓人的。
花奶奶从花文佳的脸上看不出什么,只能叫花娇将她先带回去休息。
卫亦君与花奶奶又讲了几句话,才与亩叔一同回客栈的。
他才刚刚进门,脸上就浮现出阴郁的表情。
“亩叔,我们只有一个晚上的时间。”卫亦君说,“明天就要去阳州。”
“我去打点。”亩叔明白卫亦君的意思。
他们要亲眼瞧瞧这两个刺客,最好还能弄清楚他们是谁派来的。
虽然都认为是与胡清河有关,但实在是没有证据。
总是要听刺客亲口来说。
县城闹了小半夜才安宁,亩叔打点好后就带着卫亦君去见了刺客,不曾惊动县衙的大人们。
卫亦君来到牢前,冷冷的看着已经露出脸的两名刺客,突然忍不住笑着问,“你们是认为,我不会武的,对不对?”
两名刺客在听到小男孩儿的声音时,都抬起头,看向了他,眼神不明。
“是胡清河派你们来的?还是孔谊飞?”卫亦君又问。
刺客的眼神闪了闪,依然沉默着。
亩叔对卫亦君解释了一句,“既然是刺客,必然是有把柄落在雇者的手上,或者为了钱连命都不要的,想要从他们的嘴里听到真话,不太容易。”
“能查到他们的家人吗?”卫亦君直接就问。
亩叔回道,“可查。”
这有什么不可查的?
但凡是在京城中的贵人们,手里都有点本事。
即使卫家查不到,但方家一定可以查。
终于有一个刺客,哑着嗓子,喝着卫亦君,“小孩子,你要做什么?”
卫亦君打量着他,嘲讽的笑着,“不知处境,不知所谓,你该不会以为他会派着人来救你吧?不要再做春秋大梦了。”
刺客的脸色变了变,但不打算承认什么的时候,卫亦君已经断定,他们就是胡清河派来的。
他的话就入了刺客他的耳,“我会把你们的家人都接过来,安顿于县中,一家团圆的。”
亩叔补了一句,“你们最好还是孤家寡人,会来得更安全。”
两名刺客的反应等于告诉了卫亦君,他们还真的是有家人。
“你敢?”其中一名刺客喝着。
卫亦君登时拉下了脸,“你们是不是没有弄清楚?雇着你们的人,是什么人?我又是什么人?”
他背过身,“胡清河不过是寄居于卫家的小子,而我是卫家的少爷,等到他被赶出去的时候,你们的下场也会很惨的。”
他没有再多言,直接就走了出去。
亩叔却留了下来,看着出现在一旁的狱卒,“可是有从他们的身上搜出什么,或者讲出什么?”
在亩叔与狱卒谈着事情时,卫亦君就站在门口,仰望着天空的月亮。
这天,可真冷啊。
胡清河的事情必须要尽快处理,或者想办法与他抗衡,否则占了卫家资源的胡清河,随时还有可能要动手。
亩叔从牢中走出来,“小少爷,已经问出来了,他们见过你的画像,一路搜着,用了许久的时间才搜到县城,尚没有来得及告诉孔谊飞,想着先动手,讨个大功。”
“这个孔谊飞,也有意思。”卫亦君冷笑着,“刺客与胡清河是书信联系?”
“是。”亩叔说。
“那就往京城传个消息,就说我死了。”卫亦君说,“我倒是要看看,胡清河会怎么做。”
哪里会有人这般说话的?
亩叔极不赞同的看向卫亦君,但还是依着他的话去做。
信由刺客来写,由亩叔来传。
至于招认的刺客免于皮肉之苦,还会被安排着送回到卫家。
卫亦君转头看向亩叔,“他们一开始还是很强硬的,为什么突然改了口呢?”
亩叔冷笑着,“这世上可能会有人不敢死,但都会怕疼,怕连累家人,怕走投无路,更怕绝望。”
想要让他们听话,就要掐住他们的七寸。
卫亦君大约是懂了,若有所思的点着头,随脚踢了踢,“交给亩叔了。”
他明天还要跟着花文佳去阳州看一看,不能熬得太晚。
他们回了客栈。
天隐隐的亮时,卫亦君就已经坐在花爷爷的旁边,一起吃着早餐。
花文佳的脑袋一点一点的,正困着呢。
花爷爷抬着花文佳的下巴,“这小脑袋都要扎进碗里了。”
花文佳揉着眼睛,困倦的说,“特别累。”
“是看出来了。”卫亦君疑惑的问,“你昨个做什么了?这么累?”
花文佳一惊,有些心虚的偷瞄卫亦君一眼,“做噩梦了呗。”
她这是敷衍。
卫亦君却以为花文佳是想到昨个遇到刺客的事情,心里还是怕的,也就没有再多问。
花娇和李坛书来接花文佳,一道去阳州瞧瞧。
至于李坛书的家人,都已经在阳州内收拾起来。
花文佳的背着小书包,拉着卫亦君的手时,却在四处的打量着,“亩叔呢?”
为什么跟在卫亦君身边的,会是钩子他爹?
“他帮我买些东西。”卫亦君随口说,“我们走吧。”
他们坐上马车,一行人就往阳州赶着。
这路比花文佳想象中的还要平坦。
是因为东先生将书院建在阳州之处,通往县城的那条路上,所以顺手也就将路平成了大道。
花文佳掀着车窗帘子,喃喃的说,“哎呀,如果把路扫得平整,再于两侧种上树啊什么的,那多好看?”
奇怪!王婆婆不是说已经选好了绣庄的地址吗?怎么这一路上都没有瞧见踪影呢?
花娇正拿着竹杯喝水,听到花文佳的话时,哭笑不得的说,“大花,你的心不累吗?什么都想要管。”
“我没有管,我只是随口一说。”花文佳连忙解释着。
卫亦君却在另一边的窗前,对花文佳说,“快看,是新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