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人是要抓的,“若无其事”也是要装的。
一个人一旦对另一个人有所怀疑,无论再事情如何再继续发展下去,隔阂都已经开始存在。
胡清河理了理衣袖,表情却是有着说不出来的凝重感,仿若是有什么事情已压在他的心头。
“是清河吗?”孔谊飞的声音传入。
胡清河的表情迅速改变,大步的走了进去,且将所有人都留在外面,“先生,我看那个骗子刚刚跑了,将他拦下来才是更安全的吧。”
如若孔谊飞真的了解胡清河,且现在再好好看看胡清河的表情,就知道他是快要气坏了。
偏偏孔谊飞被那个骗子搅和得脑袋疼,听到胡清河的质问,也只是说,“有人算计,暂且小心。”
“我当然是知道是有人算计!”胡清河绕到孔谊飞的面前,“但是不能因为有人算计就白白的丢了银子和田地,总是要让骗子把钱吐出来。”
这是惟一的,也是最好的办法。
哪里会有人直接将骗子放走的?
“放虎归山,才能知道是哪一座山。”孔谊飞被胡清河吵得更烦了。
他好不容易被放出来,还不知道其他与他关在一起的刺客都被安排在何处,那个小女娃娃又知道多少。
他还在想着如何将事情理得更清楚时,胡清河在他的耳边吵吵闹闹的,着实是太烦人了。
“先生!”胡清河还想要再说,却听孔谊飞冷冷的说,“清河,我已经很累了,先且让我休息一天,必是会将事情处理好的,如何?”
如何?分明是孔谊飞将事情办得不够妥当,如今听着他的语气,倒像是胡清河多事了?
胡清河正在努力的放松中,但又想要握起拳头,毫不客气的挥过去。
听听孔谊飞说的是什么的话?怎么像都是他一个人的错处?
“行,先生先休息吧。”胡清河点着头,环顾于四周,“我订了客栈,我先去,先生休息好了再过去吧。”
在他离开的时候,孔谊飞还是没有要跟着他的意思。
哟?孔谊飞的秘密怕是越来越多了。
胡清河走出宅子,从小巷而出时,护卫问道,“这事就先算了?先不请先生?”
“怎么请?谁知道他在外面这么久,都做了哪些事情?万一……”胡清河没有将所有的话都说出来。
万一,孔谊飞背叛了他呢?
还真巧。
孔谊飞怕的也是这些事情。
他可以将花文佳做过的事情,全部都告诉胡清河,但是胡清河也会怀疑他与花文佳之间是有交易的。
这种事情,两面都不得讨论好,才是真正令人头疼发酸的麻烦处。
他要好好想想应对胡清河之法。
胡清河也在想着要如何将孔谊飞的事情,全部都查个清楚。
待到他到了包下来的客栈以后,就直接见到先前的骗子。
那骗子在见到胡清河时,抖得特别的厉害,保证说出来的话全部都是真的,只求留下小命一条。
“钱呢?”胡清河脱口而出,他倒不会特别在意旁的事情,但是钱要先拿回来的。
骗子在听到胡清河的要求时,眼泪巴巴的看着特别的可怜,“公子,我倒是想要把钱给你,但是孔先生不曾把钱给我呀,这就是空手套白狼,套成了。”
胡清河冷冷的盯着那个骗子,非要将他盯出个究竟来。
他的眼神当真是阴狠,怎么看着都不像是一个少年。
骗子被吓坏了,迅速的低下头,再不敢多看胡清河一眼。
他只怕是再多看一眼,他的眼睛就要被挖出来了。
胡清河冷笑着,“你的意思是说,这一切都是孔先生的计划?”
“是!”骗子再怕,也要说“实话”。
胡清河又问了许多,可没有想到这个没有骨气的骗子,会将所有的事情都归结到孔谊飞的身上。
即使,现在的他身边有人不停的说着,这一切都有可能是在骗他,让他误认为孔谊飞是背叛者,但是骗子的身上和家里也搜不到一块银子。
这如何不是真的?
一个骗子也没有理由去嫁祸给孔谊飞吧?
直到傍晚前,最后也是没有结果。
骗子被打了一顿,丢在了牢中。
此事就像是一个死结,突然就将年少的胡清河困住,他也想不到更多更好的办法。
难道是真的?孔谊飞背叛了。
骗子没有拿到钱。
最后被算计的人是他?
为什么?这怕是要从孔谊飞消失的时间中,去查明整个事情的前因后果吧?
胡清河在头疼时,孔谊飞也已经回归。
他们没有再多谈任何事情,各自隐瞒着,装作太平无事一般,这就要回到京城去。
既然这件事情最后得到了结果,胡清河的名誉暂时也不会受损,便暂时放到一边。
孔谊飞在回去的路上,一口咬定必是与卫亦君有关系。
他知道那个丫头与卫亦君是极好的,他会被抓,当然也有卫亦君的授意。
如今,他归来,是不会放过卫亦君和花文佳的。
胡清河不过是简单的应了应,“先生,先回去休息,待此事平一平,我们在暗中调查就好。”
“好!”孔谊飞答应得痛快。
待胡清河回到京城以后,像是没有人再提及此事。
孔谊飞更是不知道,那骗子被胡清河抓住好一顿审以后,丢到牢中。
只是这骗子前脚刚进了牢中,身子一转,却是尾随于他们入了京城。
都说是什么螳螂捕蝉,到底谁才是那只“蝉”。
待胡清河他们回到卫府,骗子出现在钩子的面前。
钩子一见他,先请他吃酒赔醉。
骗子摆着手,“行了,我是收钱办事,既然事情办好,也瞧着他们回到京城,也应该是没有我的事情了,对不对?”
“对!”钩子点着头,向骗子作揖道,“辛苦。”
骗子才不管那么多,看着钩子拿出银票,抽了一张给他。
他看向上面的钱数,呵呵一笑,“以后,再不相见。”
毕竟他们做的这门生意也不是有多光彩,没事当然最好,有事就是说不清楚了。
钩子作揖,瞧着骗子离开。
待那骗子离开以后,花文佳才从屏风后绕出。
她始终留在这个地方,离开的骗子未必不知道,却什么都没有说。
“因为他要回家一趟。”钩子实话实说,“他是京城中人。”
花文佳挑挑眉,知道钩子对京城周围也不熟悉,请人办事自然也是就近的。
“真厉害!”她向钩子竖起大拇指,看着钩子拿出银票来,双眼都快要放出星星,“好多钱啊。”
“可不是嘛!”钩子冷笑着,“我们以后还要继续从他的手里挖钱吗?”
花文佳哭笑不得的接过银票,“你该不会认为胡清河是有钱人吧。”
“没有钱吗?”钩子吃惊的反问。
他以为像胡清河那样的人物,手里捏的钱是相当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