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是想要抓个现形?”书童发现了胡清河的意图。
估计哪位少爷都不可能自己去办事的,最后还是要让他去做。
书童自然是一千一万个不愿意,但是为了不让书童看出破绽,只能主动请缨,先且接下这桩事情。
胡清河的眼力当真是相当的不好,竟然一点儿都没有看出特别的地方。
书童经过“观察”,为胡清河观察出一条线索。
胡清河特意邀请了三五好友,一起去抓个现形,最后走来走去,却是走到放着书的地方。
接着,他们便走散了。
是因为他看见了年家的两位公子,小心翼翼的往某一个方向走着,他便想要跟上去。
他的好友……没有那个兴趣。
毕竟书院这么大,有人想要去其他的地方,也没有什么特别不合理的地方,反而是胡清河非要跟着去凑热闹,才是一件怪事吧?
胡清河是真的劝不动他们,便甩开他们快走了几步。
这一快走,便散了。
胡清河在心里已经隐隐的感觉到不对劲,他的书童没有跟得特别的近,仿若还能听到书童在唤着他。
他紧紧的皱着眉头,觉得那三五好友,也不是他的好友,而是对方派来算计他的人。
真的是太倒霉了。
胡清河闷闷的想着,扭过头就想要离开,但是他的脚边突然起了火。
这是怎么回事?
有人想要他的命?
胡清河想着最有可能的人就是卫亦君,除了卫亦君没有谁会这么恨他。
在这么危机的时候,胡清河还有心情去想着这些有的没的,也着实是厉害得很。
他再想着这些事情也是没有用的,只能硬着头皮,先去想着更合理的法子。
会是什么?
胡清河正在恼火时,就看到年家鸣。
年家鸣正冷笑着,向他甩了甩手,大摇大摆的离开。
火,是年家鸣准备的?
年家鸣立即想要跟过去,却听到书童的叫声,“少爷,快走啊。”
走?胡清河在听到书童的声音时,不仅没有走,反而有一瞬的错愕。
那错愕的意思,好像是在说,“为什么是我走”?
也正是因为这一步之错,原本与胡清河走散的好友也归来,见到身边起了火的胡清河。
这可真的是一番忙碌。
救火的救火,救书的救书。
胡清河这才发现,他走的地方竟然是放着书的地方。
因为背对着书库,且还有许多树挡着,令一直关注着年家鸣的他,没有及时的发现。
之后……
夫子在胡清河的身上找到了火石,以及一些可燃之物。
胡清河迅速的看向书童,他平时的东西都是由书童准备的,难道是他吗?
书童也是相当的震惊,极力的为胡清河辩驳着。
因为,胡清河没有理由这么做啊。
他为什么要带着这么多危险的东西,这不是一件很奇怪的,说不通的事情吗?
胡清河听到书童之语,登时也理直气壮起来。
他微仰着头,得意洋洋的看着周围,显然是觉得他是最有理的。
至于胡清河的好友,显然也是在帮着胡清河说话,但是这些话说得相当的不够理直气壮。
仿若,他们都帮着胡清河在瞒着某些事情。
“是吗?”问渠先生姗姗来迟,在看到这一幕时,已是青了脸色。
胡清河正想要向问渠先生作揖时,便听问渠先生问着他的一位好友,“你来说,你们为何要去书库后?”
是后面,不是前面。
那个位置也没有大好风景,无缘无故的跑到那一处去,原本就是件奇怪的事情。
好友尴尬不已,偷瞄了胡清河一眼,却不知道要如何回答。
问渠先生一连问了好几个人,都无人敢说实话的样子,终于把他气笑了。
“我倒是不知道,自己教了个好学生。”问渠先生嘲讽的说,“如果我今天将他赶出书院,你们可是愿意说实话?”
什么?胡清河认为他是听错了?
胡清河猛的抬起头,错愕的看着问渠先生,“先生,与我无关啊,是年家鸣做的。”
“年家鸣?”问渠先生冷笑着,“他可是一直在读书,没有离开过。”
什么?那不可能。
胡清河不由得恍惚,他的确是见到向他故意摆着手的年家鸣呀。
他整个人都是迷糊的,但是却不知道要如何辩解。
终于,胡清河的一位好友走了出来,说道,“是胡兄说有人要做坏事,带着我们去抓现形。”
“抓你的现形吗?”问渠先生指着胡清河问。
胡清河迅速的摇着头,但此事已是不知要如何再说下去。
他狠狠的瞪着那位好友,“我待你极好,你怎么能……”
当有一个人开口时,另一个人也开了口。
显然,被问渠先生说中了。
他们看中的是,胡清河是问渠先生的学生,而不是说胡清河本人。
当胡清河已经不再是问渠先生的学生时,还有谁会将他放在眼中?
胡清河哪里会不知道这个道理?
他微微的青着脸,咬牙切齿的看着所有人,心里的那团火是压也压不下去了。
这些人,太过分了。
但再怎么过分,他也是无可奈何。
胡清河除了一再的解释着,此事与他无关,他是被陷害的,但是也没有谁愿意多听他讲着一句话。
直到,他自己都快要累得抹着汗水,再说不出话了。
“既然是这样,那也不必再说了。”问渠先生都不去看胡清河一眼,冷笑着说,“如何,还有什么想说吗?今天就一并讲出来吧”
胡清河忽然有了一种感觉,问渠先生早就想要将他赶走了。
因为他是问渠先生惟一的污点,是惟一没有考中的学生。
可是胡清河再仔细的想一想,问渠先生也从来没有对他有任何不满。
难道真的是出于公正吗?
最先将事情讲清楚的是胡清河的好友,再就是将年家兄弟请了过来,同来的还有几位同窗,都确定年家鸣与他们一处读书。
虽然胡清河有书童作证,那些东西不是胡清河的,但是没有什么说服力。
此事,等于就定下是胡清河之过了。
问渠先生当真是说到做到,命人去请卫家的人,将胡清河领回卫家。
以后,不再是他问渠先生的学生。
胡清河的脑子嗡嗡的响着,怎么会发展到这样的地步?
一旁的书童也是相当的错愕,这怎么就赶走了?
以卫亦君的计划,不过是令胡清河受些惩罚。
书童自然是开心的,但是他却不敢露出特别的表情,生怕会被人看出端倪。
不过,他也是真的开心啊。
他几乎是不可控制的抖着,但更像是在害怕。
问渠先生看了小书童一眼,估计是认为都是胡清河威胁着小书童要听话吧。
其他的夫子还想要劝着问渠先生,但是听问渠先生说道,“他的坏心,怕不止这一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