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所有的记忆，都凝聚在栖霞山的那一年。
心性坚韧的张下白这一刻眼泪滚滚，一切的柔软都源自这里。
从用砍柴刀在小山村杀掉李犟与赵聪后，张下白冲入茫茫原始山脉中，历经无数危险，终于抵达栖霞山。
他又渴又累，浑身虚脱，倒在地上，这时忽然听到一个清冷的声音传来。
“你也是来求仙的吗，那随我来吧……”
闻言，他奋力抬头看去，这时第一次初见。世间怎会有如此美丽的女子，小山村里的村花相比之下，就像是一只树上的狒狒。而他自己更像是一个土包子，手足无措，眼睛发直，像是没见过仙人，被惊得就差吱吱乱叫的猴子。
测试资质中上，他被分为外门弟子，可不知为何每日刻苦修炼，法力不见丝毫增长。
修炼一年时间，仍不见有进展，张下白一边刻苦修炼，同时留出一部分时间，研究制符之术。
在他看来，制符之术是旁门左道，并不能证大道，然而他已经是别无选择了。
制符的进展很不顺利，需要耗费大量的材料进行练习。
这一天，他把身上不多的灵丹，拿出一部分，购买了一百多张的符纸。
“废物，那个废物看到咱们了，一年了屁都没修炼出来，真是丢人，都不要和他说话，哈哈哈……”
听到附近传来的讥笑声，张下白抿了抿嘴唇，眼中闪过一丝失落，他看了看手中的符纸，深吸一口气，回到居所，便全力进入制符状态。
不吃不喝，全身心的投入，眼睛从布满血丝，到一片血红。数天时间，画了一百多张火球符，可惜据他感觉，应该只成了三张。
“我体内好不容易存住的一丝法力，刚好可以激发火球符。去试试看……”
张下白钻进山林中，来到一颗干枯的老树面前，噗地一声，一道火光飞了出去，簸箕那么大，轰在了老树上。
在一道巨响声中，老树折断，被熊熊火焰点燃。
张下白吓了一跳，距离还很远，那滚滚热浪仍然扑了过来，灼烧无比。
“嘿嘿，有了火球符，我应该是有些自保之力了，不怕被杀人夺宝了。”说到这里，他一阵叹息，自己穷成这样，估计也没人会对自己杀人夺宝。
突然，一道凄厉尖锐的嘶吼声，穿金裂石，惊动了张下白，脸色一变，他收敛气息，躲在一块岩石的后面，猫着眼睛看了过去。
那是什么？
张下白瞳孔收缩。在远处的山林深处，一道浮光掠影般的身影，手持玉白长剑和一头蛇身人身的怪物在大战。
那可怖的啸声，正是出自怪物之口。
看清了，那竟是一头上古血脉的凶兽柳相，此兽传闻是上古神祇的后裔，极度可怕。
只是远远的看着，张下白就感到浑身冰冷，有一种说不出的畏惧感，灵魂都在颤抖与悸动。这实在是一头可怕无比的凶狂异兽。
“是她……”拿着玉白长剑的是个少女，张下白还记得她，一年前他跌跌撞撞到了栖霞山脚下，正是被那个女子叫醒，引进山门的。
不愧是栖霞山的仙苗，居然能与柳相匹敌，实在强大。
那清秀绝伦的女子，身上长裙染了血，在苦苦支撑，柳相也有伤势，显然两者的大战已经进入白热化阶段，到了即将分出胜负的刹那。
“我靠，我快走了，别丢了性命。”
张下白准备离去，正在这时，突然一道破空声刺耳至极，他浑身毛孔竖起，猛地回头一看，只见柳相尾巴打飞了那女子手中的玉剑，飞了过来。
玉剑寒光凛冽，像是月光一般，直接刺向张下白，他急忙躲开，铿锵一声，剑锋破开巨石，地面上出现一道可怖的裂口。张下白感到心有余悸，摸了摸脖子，差点被斩下脑袋。
森寒的飓风，伴随着一股腥臭的味道，扑面而来。
张下白缓缓抬起头，吓得魂飞魄散，脸色煞白。那恐怖的上古异兽，人立而起，绿色的眼瞳，冷冰冰的盯着他，仿佛看到了他的魂魄一般。
啊……
张下白没有被当场吓得晕死过去，已经是定力惊世了，他大叫一声，连滚带爬，朝着远处跑去。
柳相蜿蜒扭动，蛟蛇一般，张开血盆大口，露出森森牙齿，朝着张下白的脑袋咬了过来。
哧……
一道火光飞出，簸箕那么大，猛地炸开，张下白趁机准备跳下山坡，却见一条铁棍般的尾巴，水桶那么粗，猛地砸落下来。
他心疼之下，急忙又拿出一张火球符丢了出去，用以抵挡。
他娘的，打偏了！
啊……
张下白惨叫一声，狂喷一口鲜血，整个人不受控制的横飞了出去，胸口传来剧痛，五脏六腑仿佛在瞬间错位。
飞出去七八米，砸在地上连滚出去很远。
一道清秀绝伦的美丽脸孔，在他的眼帘中不断闪现，越来越近。他咽了一口唾沫，望着一米外的绝代佳人，就像是看到了天仙一般，愣了一下。
身后恐怖的凶兽嘶吼，瞬间惊醒他，“我们联手……”这个时候已经无法逃走，要么死，要么一战，可冲向那上古异兽，和送死又有什么区别？
“你连法力都没有，怎么联手？”那天仙子一般的少女，厌恶的看了他一眼，就像是厌恶那些喜欢吹牛，说大话的废物一般。
“你知道柳相有什么弱点？”张下白不怒，反而问道，不等对方说话，他迅速开口，将柳相的弱点，一一道出，柳相畏惧什么，怕什么，该怎么寻找弱点，又如何斩杀，他如数家珍一般的说出口。
就像是一位经常与柳相交战的天之骄子一般。
“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我又不是你们仙苗，没有多少法力，只能多看书，先别说其他，打……”张下白说到这里，急忙道：“我辅助你，你打……”
这一次，那女子身上有了更加强大的气息，似乎动用了某种禁术。张下白知道这种禁术副作用极大，甚至落下永久的后遗症。
很快，那柳相遭遇重创，显然已经是强弩之末。可是那清秀仙子更加不支了，连连吐血。
张下白左臂断裂，倒在地上，目眦欲裂，他很清楚，情势到了危机的时刻，相比柳相，他们两人死去的几率更大。
“我抵挡住，你逃出去，叫师门的人前来。”突然，一直护着他的仙子，艰难开口。此刻没说一句话，她的嘴角都会有血迹溢出，触目惊心。
“你说什么？”张下白愣住，以为耳朵听错了，“你是说，我留下，你逃走吗？”他的眼睛忍不住冰冷起来，可下一刻，这冰冷就化作了惊愕。
“我挡住，你逃走，快走呀，去叫师门的人来……”
“那个，你不怕我走了，不回来吗？”张下白咽了一口唾沫，感到喉咙在冒烟。
“怕，但那样也少死一个人不是？”女子的眼中露出哀伤之色，却是瞬间又倔强的露出笑容，持剑大战柳相，并且催促他离开。
张下白呆住了，这个女人，怎么和以前的那些人不一样，怎么会选择自己留下，让他逃走？这个少女是个呆子吗？
“我什么我，快走呀，难道你想死在这里……”少女被震得飞退了回来，俏脸没有丝毫血色，苍白如纸。
“不用走，把你最后的法力传到我的身上。”张下白平静道。
只见那天仙子的脸上露出疑惑，但很快，张下白就感到体内有法力传入，接着他双手拉开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