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那个家伙放出去,也该让Icy吃点苦头了。”
昏暗之中,阴冷的眸光一闪。
站在冯薇薇身后的壮实男人点了点头,沉声说道,“是,小姐,甭管Icy再怎么厉害,也甭管她是人还是鬼,见了咱们的这张王牌,一定会被吓个半死。”
呵呵。
没有言语,只是连声冷笑。
慢慢酝酿的阴谋如头顶正上方聚集的乌云,一道深紫色的雷电划破天空,走在街上的陆霜凌抬起头来,一滴冰凉的雨滴打在额头,不由得打了个冷战。
“这该死的身子,看来还是要加强训练!”
一只手撑着路边的电线杆子,做了几个简单的伸展运动,趁着无人注意到自己时,后腿一蹬,急速向前奔跑。
灵敏的闪过身边的路人,遇到障碍直接飞跃,一条几千米的长街,陆霜凌只用了不到十分钟的时间跑完。
站在数个红绿灯的十字路口,双手叉腰,重重的吐出口气来,甩了甩满头大汗,“九分二十八秒实在是太慢了!”
对于以前的Icy,最多五分钟。
滴滴滴。
就在陆霜凌抱怨自己的成绩不达标时,突然从身后传来喇叭声,不理会,继续响,实在是烦人的要命。
“嘿!你……傅少渊?”
刚想教训教训这不懂交通法则的司机,可低头一瞧,坐在驾驶座上的人居然是傅少渊,还真是冤家路窄,在这里居然都能遇见,要不要这么阴魂不散啊!
心中一阵狂躁,瞪大一双泛红的眼睛,“我说傅大少,为什么我走到哪都能遇见你?不会有这么多的巧合吧?”
言外之意是:你他娘的跟踪我!!!
“上车!”
“干嘛?”陆霜凌迅速向后闪了一步,拉开与车的距离。
“叫你上车就上车。”
傅少渊不由分说的打开副驾驶的车门,用命令的口吻继续道,“赶紧上来,这里不允许停车,会被罚款。”
“跟我有关系吗?反正罚的又不是我的钱。”
一听这里不能停车,陆霜凌立刻雀跃了起来,三蹦两蹦的往街边的一家杂货店里退去,“姑奶奶我心情好,今天下午准备shopping,没工夫在这跟你瞎耽误时间。”
话音未落,人已经走进那间破旧的杂货店。
说来也是奇怪,这里可是Z市最繁华的一条街道,两侧高楼林立,只有这么一栋矮旧的老楼被留了下来。
“欢迎光临。”
玻璃台后面传来嘶哑的声音,只见一上了年纪的老头走了出来,拉开墙壁上的电灯,整个杂货店被照亮。
两侧摆满一排木制的涂漆柜子,里面杂七杂八的放了不少东西,应该都是没人要的玩具或是杂物,真不知这店家是从哪收集来的,怎么说也得有几百件。
“姑娘,看着你很眼熟,好像是在哪见过。”
老头颤颤巍巍的走到陆霜凌身边,打开一玻璃柜,从里面拿出早已不再流行的芭比娃娃,硬塞到她的手里,“这个送给你,你是这一个月来,第一个客人。”
额……
为了躲傅少渊,才误打误撞的跑了进来。
陆霜凌摆弄着手中的芭比娃娃,穿着一身干净的蓝色公主裙,金黄色的头发用皮筋盘在脑后,完全不像被遗落的旧物。
“人老了,对这些上了年纪的东西越来越感兴趣了,所以别人不要的,我就全都给拿了回来,每天都要一个一个的瞧一遍,好好的保管,心里才踏实。”
奇怪的店,奇怪的老板。
挂在窗口的风铃被风吹响,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不知为何,突然觉得额头阵阵发痛,脑袋晕乎乎的。
啪!的一声,拿在手中的芭比娃娃掉落在地,陆霜凌赶紧扶住一侧的柜子,尽可能让自己站稳,不至于狼狈的摔倒。
——“哈哈……小妹,你不要乱跑,看姐姐多乖,你一点都不让妈咪省心!”
耳边响起女人和小孩的嬉笑声,模糊的视线中,似乎能看到不断奔跑的人影,还有那隐隐绰绰的风铃。
这风铃……
——“小妹,你不是最喜欢这个风铃吗?妈咪给你买回来了,如果你想玩的话,就必须要乖乖把饭吃了。”
女人一只手拿着风铃,一只手托着一碗新米饭,用腿把不断往床下爬的小女孩勾了回来,语气微怒。
——“又不听话,看来妈咪不能给你再买新的玩具了。”
——“不要不要,妈咪最坏,我不喜欢妈咪了。”
被女人教训,小女孩哭的很大声。
——“妹妹,有姐姐在,姐姐保护你,姐姐把玩具都给你玩。”
一个和她长得一模一样的另外一个女孩从床上跳了下来,把手中的芭比娃娃塞给妹妹,摸了摸那毛茸茸的小脑袋。
明明年纪相同,明明是同卵双胞胎,可姐姐更成熟乖巧,妹妹就是一混世大魔王,整天吵吵嚷嚷。
——“姐姐真好,我一辈子都要跟着姐姐。”
——“我也一定会一辈子照顾小妹的。”
啪嗒!
陆霜凌完全陷入到这突如其来的幻境之中,直到老头在她的眼前拍了个巴掌,才慢慢的缓过神来。
弯腰,捡起掉在地上的芭比娃娃。
侧头,盯着窗口的风铃。
“老板,我可以买它们吗?”
“十块钱。”
随便说了个价钱,老头把风铃从窗口上摘了下来,递给陆霜凌,“姑娘,老物件没什么用,可里面最多的就是记忆,希望它们能够让你想起你的童年。”
“谢谢。”
鬼使神差的买了两个玩具,还是十几年前的旧玩具,不知以前的主人是谁,但冥冥之中,陆霜凌总觉得自己好像和它们有某种缘分,非常亲近的缘分。
“店要打烊了,姑娘走好,我就不送了。”
“哦。”
老板下了逐客令,陆霜凌也不能再赖在这儿,晃晃悠悠的从杂货店里走了出来,手里一直紧抓着风铃和芭比娃娃。
突然!
“老板,十……真关门了?”
瞬间转身,撞在一道生锈的铁门上。
铁门挂着一块闭门歇业的牌匾,陆霜凌敲了敲,没有人应,又绕到另一侧,玻璃窗也被木板从里面挡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