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么对你,你何苦还要帮他?”
关掉所有电脑的曼站起身来,一脸困惑的走到Icy面前,把装满着证据的U盘塞到她的手里,又摇了摇头。
——“如果是我的话,一定不会放过他,不然会给自己留下后顾之忧。”
——“就当一刀两断前的礼物。”
把手中的U盘握紧,戴在手指上的钢套一端已经插入U盘的内部,绞碎芯片,所有的证据不可复制,这就是曼摇头的原因,但Icy还是下定了决心。
——“就这样吧,你们该干嘛干嘛,我还有事要做,先走一步。”
曼和Len面面相觑,谁都没有上前去拦。
收拾好所有的东西,抹除一切痕迹,两个人并没有回到宿舍,而是在大厂的前院绕了一圈,找到惩罚室的入口,从喷泉的水下进入到一片黑暗的空间。
Icy隐忍的闷哼声在空气中回荡,任务虽顺利完成,但负责任务的她却一而再再而三的失利,就算活着回到总部,仍旧是免不了一顿狠辣的“鞭策”。
就像是此时,曼和Len站在一大片透明的玻璃窗前,瞧着被捆在烧红铁烙铁上的队长,后背紧贴在上面,怕是要脱一层皮了,阵阵的烧焦味也变得更加浓烈。
——“Len,准备最好的烫伤药,队长用得到。”
——“真是个自讨苦吃的笨队长。”
视线到处乱瞧,落入不断向后倒退的街景,陆霜凌闭了闭干涩的眼睛,切断那不堪的回忆。
而垫在脑后的手,一只已经慢慢移到自己的肩膀以下,摸着那完好无缺的后背,毕竟换了一具身体,留下来的耻辱痕迹早就已经彻彻底底的消失不见。
她!
陆霜凌!
陆家的三小姐,将会以全新的面貌,解决所有的敌人。
“在这里放我下去吧。”
车子缓缓靠向路边,距离地铁站还有一公里的距离,“陆小姐,您……”小助理似是想问些什么,可话到嘴边,又硬生生的吞了回去,“您是老板,我不应该多话的,您注意安全,有事随时给我打电话。”
“嗯。”
从鼻子里嗯了一声,面无表情的下车。
没有再多看那丫头一眼,渐渐走入熙熙攘攘的人群,顺着人流往一个未知的方向而去,没有目的地。
“这个陆小姐,可不仅仅只是奇怪,一定还有什么事在隐瞒。”
小助理一面嘀嘀咕咕的自言自语,一面重新发动车子,虽有些许好奇,但和男朋友约会更重要,在前面的十字路口掉头,迅速往约好的餐厅而去。
而另一边……
“欢迎光临,请问小姐您几位?”
酒吧门口的迎宾员拿着一印章走上前来,在陆霜凌的手背上印上一标志,这是入场券,也是物以类聚的标志。
在那些所谓的上流人士的眼里,大晚上不回家,却跑到这乱七八糟的地方来鬼混,一定是没有教养的。
“就我一个人,一角落里的卡座,上最好的酒。”
陆霜凌从包里掏出一张银行卡拍在迎宾员的手里,便又大摇大摆的往里走,“没有密码,随便刷就成。”
反正这张卡又不是她的,是今天临出门之前,傅少渊主动丢给自己的,不花白不花,算是给大家伙面子。
“好,小姐,请跟我这边走。”
刚开张就来了一单大买卖,迎宾员变得更加热情,带着陆霜凌走到一楼大厅的最角落,虽然空间有些狭小,但很少会有人凑过来,应该算是最安静的。
真是好笑!
坐进破烂的沙发里,到处都是被烟头烫过的痕迹,陆霜凌自嘲的想着,脸上的笑也变得越发的苦涩。
酒吧这种地方,本来就是吵吵闹闹的,却偏要找清静,怪不得别人的眼神有一瞬间的古怪,估计是在想,这到底是哪来的傻瓜,一定是脑子进水了。
片刻……
“小姐,这是本店最贵的黑方瓶,百分百纯进口,一瓶一万。”
换了个winter,是个穿着体面的男孩,年纪大概在二十岁左右,手中托着一黑色圆盘,盘子里放了三四瓶他口中所说的黑方瓶,又把银行卡递了过来。
“这是您的卡,已经消费完毕,一共消费了四万六千八百二十三元。”
准确无误的报数,已经精确到了最后一位。
陆霜凌接过银行卡,扔回包里,示意打开一瓶黑方,没有倒进杯里就着冰块喝,而是咕咚咕咚的一瓶下肚。
“过来!”
见winter要离开,一把扯住他的胳膊,把人强带到自己身边坐下,“你陪姑奶奶我一起喝,今晚不醉不休。”
孤独吗?
也许更多的是寂寞,一种早就已经习以为常的寂寞。
即便每天身边都人来人往,总会有人恭敬的叫她一声陆三小姐,也会有人碍于自己是傅氏来的投资顾问而巴结着,但却没有一个是真心诚意的看她一眼。
就像是……就像是曾经的皮特。
——“Icy,咱们可是生死partner,一辈子都要在一起。”
——“恩,你是我最信任的人,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会无条件的相信你。”
对于比特,更多的是亲情和多年来的朝夕相处,就像是一直怀念着的二师傅,与男女之间的感情无关。
可即便如此,在他选择背叛的那一刻,Icy所承受的并非是惩罚的剧痛,而是足以撕心裂肺的绝望。
嘿嘿。
喝到满脸通红的陆霜凌,手一直抓在坐立不安的winter胳膊上,另一只手拿着只剩下一半的酒瓶,傻笑道,“你说!我是不是注定一辈子孤单,我是不是注定就只能一个人,只要我喜欢的,只要我真心诚意待的,他们不是一个个用死离开我,就是要背叛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做错了什么?”
扑通一声倒在winter的腿上,转了个身,双手捧着酒瓶,瞧着头顶正上方一直在旋转的彩色圆球。
“对哦,我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我活该,受报应。”
“小姐,你喝多了,我……”
呸!
一听“喝多”两个字,陆霜凌立刻啐了口口水,咕咚咕咚地当着winter的面又喝了两口,“姑奶奶,我清醒着呢,你才喝醉了,你全家都喝醉了,你……”
“陆霜凌,闹够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