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意提到傅少渊,瞧出对方的不自在,心中的猜测已经被他的神情印证了一半,只需要循序渐进的套出另一半。
“你刚才是在给我母亲打电话吗?”
“什么?”
“我知道我母亲还活着,而且!就在这个世界上的某一个角落瞧着我。”
傅青会突然一声不吭的回来,会把所有的矛头都指向陆霜凌和傅少渊,除非这家伙心理变态,不然绝对不会做出如此没有道理的事,根本就是多此一举。
“陆三小姐,我并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啪!的一声,把揣在衣服口袋里的信号探测仪丢在桌面上,探测仪的指针一直在往一个方向偏移,“除了酒店套间自配的座机电话外,你和我各自有一部手机,那多出来的这一部手机是用来做什么的?”
指针指向“三”,这是Len研发出来的黑科技,能够探知有限空间内的通讯设备数量,准确率高达99.9%。
“陆三小姐,不过是一没有上市的小仪器,也许是出了故障,或者是……”
“我就知道你一定会这么说,如果你认定是仪器出了问题,不如就让我到你的卧室去瞧瞧,反正也没有另外一部手机藏着,你应该不会跟我sayno的吧?”
慌乱……
赤裸裸的无措……
陆霜凌嘴角上扬,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傅先生,我想你什么都不必说了,我知道你在有意隐瞒着什么。”
话语间,人已经从椅子上站起身来,“告诉我母亲,她想解决问题,就请她自己回国,别把你当做一个傀儡一样的摆弄。”
“陆三小姐,你等等!”
见陆霜凌要离开,傅青赶紧把人拦下,略有些急切,“白葡萄酒都已经开了,我会叫餐厅重新做一份牛排,坐下来好好吃一顿饭吧,不能就这么把一瓶好酒给浪费了。”
“傅先生,我只和实话实说的人同桌用餐,你算是吗?”
“如果你想。”
“OK!”
两人很快达成共识,重新走回到餐厅,一左一右坐在对方的正对面,四目相对了许久,才由傅青最先开口说道,“九歌的确还活着,我出国疗养的这些年,一直和她在一起,但我们现在只是朋友。”
“朋友?”
“是,这是我和你母亲之间的约定,也是给彼此最后的尊严。”
……
……
二十年前,索里亚州。
“吴九歌,你给我站住!”
在一片城堡建筑群中,几乎所有的游客都在欣赏着百年前留下的宏伟建筑,可偏偏有一对男女,一个在前面拼了命的跑,另外一个在后面拼了命的追。
“傅青,你到底想要干嘛呀?我到底是招你还是惹你了?你干嘛非得要缠着我,就不能放过我吗?”
吴九歌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儿,停在一片树荫下,双手叉着腰,大口大口呼吸着带有草香的空气,“我……我警告你,你要是……你要是再缠着我,我非跟你拼了!”
噗!
哈哈……
一时没忍住,噗的一声笑了出来,吴九歌这牛脾气,还真是和少年时一模一样,愣是没有改。
“笑什么笑?我很好笑吗?你这人有毛病?”
“九歌,我已经知道陆一竹不是你和陆仁豪的儿子,也知道你没有背叛我们之间的感情,这次跑来找你,就是希望咱们能够重修于好,解开所有的误会。”
“傅青,你把我当什么了?”
瞪着一双被泪水泡过的眼睛,冒着血丝的眼珠子暴突,“我不是玩意,不是你想要就要,不想要就丢在一边!”
“我承认,我承认是我之前把话说的难听了,也承认我伤了你的心,可我也是被蒙在鼓里,被骗了呀。”
呸!
话音未落,直接在傅青的脚边啐了口口水,“得了吧,你要是真信任我,你要是真念着我救过你一条命的份上,就不至于相信外面的风言风语,更不至于把我推到陆仁豪的怀里,我生是陆家的人,死也是陆家的鬼,就算我现在炸死,也没想和你重新开始。”
吴九歌始终承认陆夫人的身份,毕竟和陆仁豪有一对可爱的女儿,他们的感情开始于错误的选择,也必须在不得不结束的时候当机立断,不能拖泥带水。
而至于傅青……
“阿青,我还肯这么叫你,是希望能留住最后的美好,我不想在我以后的记忆中想到的都是你的卑鄙无耻!”
话说到这个份上,算是彻底把脸给撕破了。
“sorry啊,九歌,我知道我就是一乌龟王八蛋,就是一心眼小的男人,白白错过和你长厢厮守的机会,可你现在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就一次。”
在吴九歌面前竖起一根手指,满脸的恳求,要不是在光天化日之下,他说不准就直接给她跪了,“我……我真的不想就这么结束,我放不下,你也放不下,对吗?”
失去记忆,改变容貌,他们中间被夹住了层层障碍,可最终还是能走到一起,这是上天赐的缘分,傅青明白这一点,吴九歌也不会是一个糊涂的人。
但是!
“阿青,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我可以原谅你,我也可以当作一切都没发生,可我们之间的感情回不去了。”
“九歌!”
“我们做朋友吧,就是最简单的朋友。”
吴九歌还是缴械投降了,只是她没有被打到溃不成军,仍旧保持最后的一丝理智,“阿青,如果我们是朋友,我还可以以一个正常的心态面对你,当然,你有拒绝的权利,那我们就真的别再联系了。”
“我同意!”
一字一顿,每一个字都说得很艰难,可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要真恩断义绝,就什么可能都没有了。
“只要是你想的,只要是你愿意的,我都会举双手赞同。”
“最好如此。”
没好气的瞪了一眼突然变得万般温柔的傅青,这哪里还是人们谓之如虎的商业霸主,简直像换了一个人。
可这一切,也仅仅针对于吴九歌。
“九歌,我想……”
“不行。”
“我还什么都没说呢,你怎么就不行了?我是想和你说你两个女儿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