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公瑾给这位异族少年改了个汉人的名字,随他姓张,叫张望。
离开帐篷的时候,张望带着一个全新的名字,以及全新的身份,手里还拿着一小袋子的粮种。
“将军将种物给那少年,怕是有些考虑不周。”副将思绪绵绵,就一个念头。
这野人,也能算人吗?
“无妨,吾给他的不过是旧时的种物罢了。”张公瑾捋了捋胡须,然后毫不在意的说道。
大唐因为转基因水稻,所以当前粮食不缺了。但是给那些野人一些老式的种子,让他们相互挣去,然后还能活些奴隶给他们开采矿石最好。
“将军深谋远虑,末将佩服!”
……
大唐海师渐渐撤除了对他们的管控,又叫他们自己人管理自己。其中以一个叫张望的少年为主,之前那些残留的势力全都被打散拉拢。一罐牛肉,在这比十根金条都要好用。
“哼,一群贱种。要不是唐师到来,我怎么能明白生命中还有如此值得享受的事物。”张望坐在自己的官邸里,且说是官邸吧。
张公瑾随意指点了一下,他就立刻明白那些贱种的劳力不用白不用。
你要是干活慢一点,带铁钉的鞭子直接打了过去。在双方的劳役之下,这些野人终于成为了一个合格的奴隶。
兴许被剥削的并非那么情愿,但是要考虑到造反的成本问题,所以不是必死的情况下,他们还是愿意暗地里咒骂两声就当报复了。
……
“还差多少?”张公瑾看着源源不断的车队,那是单轮车。
由个人推着前进,然后一堆一堆的运到了码头。这是第二个月了,压船的粮食也吃了大半。看看情况,也许是时候起航了。
“后天就差不多了,这就要走了吗?”副将对这里难免产生了点感情,待了一个多月在这上上下下的野味也都是没停过。
那稀罕的物种,无论是特色种子还是犀牛之类的大型野兽。他都想弄一些回去,毕竟和他的功劳有关。
“那就后天走,让大伙收拾收拾,看着样子要下雨了。”张公瑾瞅了瞅天色,然后细微的叹了一口气。
“这么着急!?”副将一惊,大军修正前进需要时间的,尤其是驻扎了一阵子之后。
幸好的是早就做了准备,需要大量燃烧的煤矿已经被运到了船上。
张公瑾摇了摇头,不是他着急,而是真的需要离开了。
“且去准备,我去找那少年在谈一次。”张公瑾思索着,然后离开了码头。
这边的官邸说不上有多么高大,但是总比随意搭建起来的帐篷好了太多。若是在大唐,这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小茅屋,可哪怕是这样,在这里也已经是这里最豪华的一套房屋了。
“张将军!”听人传禀,张望急忙迎了出来。
虽然说他现在已经坐在了这里的主位,可是没有唐军的支持,他什么都不是。
清楚的知道这一点,并且对大唐抱有足够的向往。所以对于张公瑾,那是有求必应。
就差把他妹妹叫过来陪寝了,短短一个月的时间从无知懵懂的少年,蜕变成这个模样。这让张公瑾有些感慨,看了看他身上的绸缎然后然后微微笑了笑。
“这就是大唐的魅力,无论是后来谁坐在这个位置,想要这身绸缎,就必须要给我们干活。”张公瑾暗自想着,然后见张望疑惑,这才摆了摆手。
“海师后天就走,你要早做准备。若是有人造反,你也要有人手策应才行。”张公瑾淡然的说着,然后坐在主位上。
大唐名将的尊严可不允许他坐在一个野人的副属位置上,这是侮辱。
“后天!?”张望一惊,这也太着急了吧。
他叫那些奴隶不断赶工,知道迟早有一点他们会离开。但是没想到,这一天竟然来的这么快。
正如张公瑾所想的那样,他不止一次的期望这些人离开。
因为他现在更像是一个傀儡,滋生了权利的欲望,就渴望着更大一步的权利。
“嗯,暴风雨就要来了,这一别可能两三年,可能三五年。”张公瑾随便的说道,实际上他也不确定会不会在来这个地方,毕竟在海图上面,这里仅仅只是一个点而已。
倘若走差了那么一丢丢,可能就与这里失之交臂。
毕竟这里也没什么特别的东西,就一堆煤而已。倘若在别处找到里补给,那么还会不会来这里真的就是要打一个问号了。
“张公待我情同义子,若是将军不弃……”张望说着,都直接跪了下来行礼说道。
……
这是他考虑过的事情,也并非脑袋一热就给人当儿子。
事实上的情况是,只要他把稳了这个大树,那么他在这里的统治力基本上就是以世代来形容的。自己再能打,不如大腿抱得好啊。
“这有何苦,快起来吧。”张公瑾眉头一皱,然后急忙将其扶了起来。
“哎,某正有此意。既然如此……”张公瑾正说着,外面忽然闯进来了一个野人。
“嘎嘎,嘎嘎嘎!”
“义父,外面有人作乱,我们还是先躲一躲较好。”张望脸色一变,急忙说道。
“作乱?岂不是正好,也没什么送你的,就帮你杀人吧。”张公瑾听到他说话,然后倒也不怎么在意了。
还以为真有什么大事,不就是作乱嘛。这些人充其量就是一个矿山的作乱规模,没有铁器铁甲的情况下,他们的动乱最多能持续一个时辰。
海师迅速集结,一层层的兵甲相隔占陇,严阵以待的站在正前方。
只是一个眨眼的时候,无数的野人嘎嘎嘎的冲了过来。
“轰轰轰!”
钢炮轰鸣,那些冲过来的野人直接被送上了天。这钢炮拿到手这么久,准头也好了很多。
不过哪怕是这样,对方依然没有停止,就好像陷入疯魔了一般。
“那些人怎么回事?突然就不怕死了?”张公瑾有些疑惑,看向了一旁的少年张望。
两人站在后面,隔得有些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