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话听起来极为讽刺，分明是之前方乾坤等人用来质问林凡的，现在却是被她用来质问方乾坤。看来，河东河西，用不着三十年，几分钟的事儿而已。
这为人处世，还是得谨慎点儿。
方乾坤痛苦地哀嚎了出来。
“林凡，够了。”一名冷漠的嗓音响起，接着，一个身材非常完美甚至能够跟冷雪这样的女人相提并论的冰山女子，一脸阴沉地走了进来。
林凡皱了皱眉，试着掌控这名女子的身体，却是发现，自己的控制术对其毫无效果。
对方散发出的气息，也是玄阶前期二级，按理来说，自己应该能够掌控对方才对。
女子冷漠地说道：“你无法控制同样拥有十大神器的主人，就如同你无法用玉简控制自己的身体。”
“你是谁？”林凡警惕地眯起了眼，道：“以我现在的实力，我可以轻易地击杀你。”
“你当然能，但你绝对不会那样做，因为我对你并无恶意。但我，看不惯你做的事。”女子冷漠地质问道：“你现在杀掉方乾坤带来的一系列的变化，你是否愿意承担？”
“我承担个屁？”林凡冷笑道：“再大的变化，也跟老子无关。”
“好，很好。”女子拿出手中的一份文件，扔到林凡的面前，道：“你看看这个。”
林凡怎么可能按照她说的话去做，仍是警惕地盯着她。
见林凡如此固执，女子摇了摇头，对自己的下属说道：“拿出平板来，让他看看数据。”
“好！”那名戴着黑框眼镜有点怯生生的姑娘，来到林凡的面前，在林凡的身前打开平板。
林凡皱了皱眉，看着屏幕上的数据，脸色一点一点发生变化。
“你终于看清楚形势了？自从你逆天改命，更改自己父亲的命运之后，这个修真界，就一直在以往年成倍增长的概率在死人，你强行救活那二十个看似无辜的学生之后，修真界的死亡人数就更是飙升。”
“到现在，距离你修真之前，修真界每天的死亡人数已经达到曾经的五百七十倍。”
女子冷笑道：“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你既然不承认蝴蝶效应，我就让你看看真实的数据。”
林凡还没说话，女子便对自己那名属下点了点头。
那戴着黑框眼镜的姑娘，显得有些保守，不论是穿着还是性格。
她认认真真地滑动平板，让林凡看了一些视频片段和画面。
“这一切的死者，都是因为你的蝴蝶效应造成的，你难道真的认为，上苍不存在么？”女子愤怒地说道：“你现在杀掉方乾坤，你会引起更大的蝴蝶效应，据预测，你将间接杀死数百万修真者。”
“林凡，这真的是你想要的？”女子质问道。
林凡面对女子散发出的气息，竟然觉得有点胆战心惊。
他皱了皱眉，道：“我不杀他，我只把他变成残废。”
本来女子的出现，让方乾坤看到一丝希望，他甚至从来没想过，自己竟然会在自己的小辈身上看到希望，他是一个喜欢将所有的东西都掌控在自己手中的人。
女子的话，让他不得不叫喊了出来，哭丧般道：“这位小姑娘，你一定要救救我，我不能变成残废！”
“我，我如果变成残废的话，也会引起蝴蝶效应，也会激怒上苍，也会死不少人……”
但是，对于他的喊声，女子却是没有给予理会，冷冷地看着林凡。
林凡嗤笑道：“这是我做出的最大的让步，我可不管别人是生是死，我只在乎我最亲近的人。”
“哦？当时在魔都大学之内发生的一幕幕，我可都记得清清楚楚，那会，你的行为跟你现在的言辞，可是背道而驰的。难道你体内住着两个人格不成？”女子讥讽地盯着林凡。
还真的被她说中了。
不过，林凡自然不会承认。
他冷静地说道：“想让我放过方乾坤等人，好，你要将你的气息消散掉。”
“你个混蛋！”有女子的下属对林凡勃然大怒道：“我们老大对你做出了让步，你竟然还喋喋不休？你有什么资格？你……”不等这名下属把话说完，林凡瞬间控制了他的身体。
看着脸色逐渐愕然的这名下属，林凡冷冰冰地说道：“资格？这，就是资格。”
听闻此言，下属的表情变得恐惧万分，不敢再跟林凡多说，默默地闭上自己的嘴巴。
林凡则看着女子，道：“你叫什么名字？”
“你真的不认识我了？”那女子冷漠道。
林凡皱了皱眉。
女子，慢慢地撕下自己的人皮面具。
“是你？！”林凡震惊道：“林雪儿？！”
正是当时在热带雨林认识的那个看似手无缚鸡之力的林雪儿。
林雪儿漠然地说道：“别这么惊讶，当时接近你，就是为了判断你是一个怎样的人，这也只是必要手段而已。我无法判断你的人，我就无法对你做出决定。”
“我知道，你并非穷凶极恶之徒，我才愿意来这儿跟你浪费时间。”林雪儿道：“不然的话，我早已将你杀之，你认为你还有跟我废话的余地？”
林凡的表情变得无比阴沉，他一直在防备修真界的人，没想到，修真界的人，已经跑到他的身边。
“放心，我不会对你身边的人出手，她们现在也活得好好的。”林雪儿说完，道：“我是来跟你做一笔交易的，就是不知道，你听完我的目标之后，还愿不愿意跟我做交易。”
林凡没有多说，对苏叶倩低声道：“回家去。”
“不！”苏叶倩却是坚定地抱住林凡的胳膊，道：“你现在一个人，看起来又非常虚弱，我不能离开你。即便我什么忙也帮不上，但我一定要陪在你的身边。”
对此，林凡摇了摇头，没有再多说。
他直接无视掉方乾坤等人，路过方少华的身边时，看都懒得看他一眼。
昏迷的方少华并不知道，自己一直视为敌人的人，在对方的眼中，自己连蝼蚁都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