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在院中落座,叫小翠的女子便走出来,手中拿着一张个泛黄纸张,大喜于色:“找到了,找到了!”说着将其递给唐霖。
唐霖接过看了一眼,微微点头,将其递给莲花。
莲花脸露狐疑,将白纸接过,仔细地看起来。
上面的内容很简单,一个欠条。
大体意思是他们唐家铸剑成功后,将获得丰厚的报酬。
落款处是日期和一个红色指印。
莲花眉头皱的更深,按照这上面的日期记载,这是那宝剑开始锻造的时间,而且看这纸张和字迹,也绝非故意做旧,的确是很久前写下的。
而且,他也不相信一个中落家族敢对他们特战队动歪心思,这远比抢银行风险大。
但让莲花纳闷的是,这件事却没有记载,也从没听前辈说过,而且这欠条写的丰厚的报酬,却并没写具体多少钱,或是什么东西。
“姑娘,看你还年轻,可能不知此事,这是当初我父亲刚给你们锻造一把魔剑,你们许诺下的。”唐霖说着长叹口气。
“魔剑?”莲花不由一怔,随即将手上皮箱放到众人面前,并将其打开,“您说的是这把剑吗?”
老者刚端过儿媳递来的茶水,看到那皮箱的宝剑,登时眼睛一睁,像看到了什么可怕东西一样,手中瓷碗掉落,摔个粉碎。
“爷爷,你,你没事吧?!”青年赶忙看老者面色煞白,赶忙将老者扶住。
唐霖像沙漠中快渴死的人一样,嘴唇、喉咙不停跳动,枯槁的手悬在空中,不停颤抖,用尽全力却说不出话。
“坏了!爷爷又犯病了,快,快去拿药!”青年朝身边女子大吼一声,脸上尽是焦急。
“没,没了!”女子结结巴巴,眼眶微微泛红。
“没了?!特么的,你怎么回事?爷爷的药不是你一直管着的嘛!怎么会没了!”青年一把拉住女子的手大骂道,眼睛似喷出火来。
“爷爷都一年多没犯病了,我,我就寻思……”女子话未说完,就呜呜哭了起来。
“妈的!把车开来!”青年看爷爷眼瞳逐渐涣散,一把将老者背起,就要朝外跑去。
却被一只修长的手拉住了。
“让我试试。”叶浪看着对方,平静的说道。
青年扭头看是叶浪,不禁露出怀疑:“你是医生?!”
“如果你再废话,老者就便救不活了。”叶浪冷冷说道。
“你……”青年凝眉瞪目,刚要发威,却被身旁一个年龄较小,一头赤发的青年拉下。
“哥,让他试试吧,从这去医院起码要一个小时,爷爷耽误不起。”赤发青年看着哥哥,决然点了点头。
“唉!”青年狠狠叹息一声,将老者平缓放在草席上,然后盯着叶浪咬牙道,“希望你真有这本事,不然,我不会……”
话没说完,就被一旁莲花一掌打飞出去:“请你尊重一些,这是为你爷爷好。”
莲花凌厉地瞪着青年,心中愤恨不已,她完全相信,如果那人把话说出,叶浪会毫不犹豫转身便走,到时这老者定是必死无疑。
叶浪深意地看了眼莲花,对方双手环抱,冷哼一声,显然两人都懂彼此的心思。
叶浪拿出绒布,手捻银针,没等众人反应过来,便朝老者胸口扎去,针入之深,几乎触及心脏。
“混蛋,你这是杀人还是救人?!”青年从地上爬起,又急又怒,挥着拳头就朝叶浪砸来。
未等拳头碰到叶浪,原本奄奄一息的老者突然一口长喘,坐了起来。
“爷爷!”众人皆是大惊,慌忙围向老者。
“还未结束。”叶浪摆了摆手说道。
“好,好,麻烦您了医生!”众人如川剧变脸一般换了副恭顺模样,更有人给叶浪端上茶水。
莲花看着眼前一幕,不禁苦笑,同时对叶浪也更为好奇,这家伙真是神医?什么都能治?
叶浪有些口渴,饮了两口茶水,随即对老者说道:“躺下,全身放松。”
老者感激地点点头,又缓缓躺下。
叶浪微微卷起衣袖,两团淡黄色气团凝聚掌中,随即似水波荡漾般,在老者的胸前摩挲起来。
除了莲花,其他人在看到叶浪手中溢出的气团皆是大惊失色。
“这颜色?修武大宗师?!”唐山惊叫出身,眼眸不停跳动。
叶浪毫不理会,驱使灵气,时深时浅,时快时慢,不停盘旋揉搓。
一旁的莲花则是看着唐山微微点头。
唐山这下嘴咧更大了,就跟被人踩了尾巴一样,眼中尽是不可思议。
该死!幸亏那拳没打出去!
而最最惊讶的还是唐霖,他不光从这灵气感受到叶浪大宗师的身份,而且自己身体竟前所未有的轻松舒爽,似有两股力量在脉络中激荡游走,将他体内的污秽不断往外驱赶一样。
揉搓持续五分钟,叶浪长吁口气,将一口浊气淡淡吐出,随即取出一粒小补气丹递给唐霖。
“比我想象的困难,你体内的铁毒经过几十年的积累,已和你全身的血脉相融,想要彻底清除,最少需要五次这般。”叶浪接过茶水喝了口,沉吟道。
“铁毒?”唐霖不禁疑惑,随口将小补气丹吞下。
刚要说什么,便被突然从喉咙涌出的一股奇异清凉打断,然后以闪电的速度直冲他的丹田,眨眼便已遍及全身气血脉络,如同将他体内洗刷一遍似得。
“不用抗拒,这丹药能加速你身体恢复。”叶浪说着,自己也服一颗,这种看病之法带来的消耗比战斗所消耗的灵气更多。
唐霖点了点头,放松全身,呼吸几下,淡淡道:“先生,您方才所说铁毒是何意思?因我常年铸剑的原因?”
唐霖一早也这般想过,但他的祖上,除了最近这四代人,皆是身体健康,活到80岁以上,这说明和铸剑并无相关。
岂料叶浪却认真点点头:“确实如此,不过平日铸造并没影响,而是当初铸它所致。”
说着,他看了看皮箱中那把宝剑。
“它?!”唐霖讶然。
“如果我没猜错,当年铸造它时,你也参与其中了,对吧?”叶浪说罢,将停止颤抖的银针重新拨动,一团旁人不可查的黑气自银针慢慢散出。
“嗯,的确是这样。”唐霖说完,突然明白什么,惊恐地张大眼睛,似想到无比可怕的事情。
许久,一行老泪从他浑浊的眼中徐徐落下。
“爷,你怎么了?”周围人皆是大惑不解,怎么好好的突然哭起来了。
叶浪轻叹一声:“如果没猜错,当初参与铸剑的人,应该不久便离世,你是唯一一个活到现在的,对吧?”
唐霖抿着颤抖的嘴,凄凄地看着叶浪。
“先生说的没错,当初我父亲叔叔,还有几个堂兄堂弟,皆在铸剑后的三五年便莫名离世,去医院查过,他们说死于心脏麻痹,却并没查到是什么导致这病,没想竟是这把剑的原因……呵呵,我们用五年铸造了唐家引以为豪的绝世宝剑,却都死在这之上,这是何等的笑话啊!”
唐霖泪流满面,惨笑不止,连叶浪都不由为之动容。
莲花更是双眼泛红,感觉如鲠在喉,看了看叶浪,修剑的事一时难以启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