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山河,我非常欣赏你,我们宋家也需要你这种人才,希望你不要枉费了我的一番好心。”
宋雪说完轻轻抬手,手下人立即将她的貂绒大衣给她披上,然后她推开破旧的房门准备离开。
“等下!”赵山河掏出一只烟,凑近炉火将烟点燃,仰起头吸了一口,说道,“我现在就能给你答复……绝不可能。”
宋雪身形一怔,测过冰冷的面容,冷漠地盯着对方,许久许久,一直到赵山河燃掉了半支烟,宋雪才重新把门推开。
“不要那么着急答复,我给你一晚上的时间……”说着声音一沉,“没什么比活着更重要的。”
说完,宋雪在几名手下的簇拥下走进雪夜之中。
“唉,果然是个顽固老头!”宋雪仰头看着满天飘荡的大雪,长长叹息一声。
“小姐,刚才你为什么不让我开枪……”宋雪身边一个带着墨镜的寸头男子阴冷道,话没说完就挨了宋雪冰冷一记耳光。
“如果下次没有我的同意你就拔枪,我就直接蹦了你!”说完,她冷哼一声,钻进了车里。
邓林看着徐徐离去的轿车,从胡同中钻了出来,抖着裤子上的湿的一片,长长出了口气。
“妈的!早不出来晚不出来,老子撒尿时出来,幸亏我跑的快!”邓林刚才为解恨朝着宋雪的车撒了泡尿,不过现在一半尿在了自己身上。
“说回来,这娘们对着赵山河挺在意啊……卧槽,这娘们不会是好这口吧!“
邓林嘀咕着,随即敲响了赵山河家的家门,他想烤烤裤子,顺便讨点酒喝,不管赵山河是不是棋子,他心中还是很敬佩这老小子的。
房中,邓林穿了一件赵山河不知从哪翻出来的土黄裤子,一看就很有年代感,上面还写着“八一”两个字。
“你小子刚才干什么去了,这裤子怎么那么骚气?“赵山河看着随着裤子被炙烤冒出的白气,却散发着一股尿骚味,他赶忙点了三根檀香。
“咳咳,刚才摔了一跤。”邓林面颊一红,随口打起哈哈,然后话锋一转,盯着赵山河明知故问道,“老赵,刚才你和宋小姐聊的啥呀?竟发那么多脾气。”
和宋雪不同,邓林是从底层摸爬滚打上来的,他更能摸透这些农民的心思,现在他就想试试说服下这赵山河,如果对方真被他说服了,那宋雪一开心,给他些好处,又够他几年赚的了。
赵山河通了通炉灰,把酒重新放在铁架上煮起来,看得出之前他受的伤并无大碍。
“我如果知道你们的目的是这个,我死也不会答应你们。”赵山河声音很平静,但随便瞥宋林的一眼,却让对方打一哆嗦,那和黑夜中野狼露出的凶光一模一样。
“老赵,我和他可不是一伙的,她是大家族,我不过是一个在郯城混口饭吃的混混……唉,其实,要不是为了养家糊口,我真不想和她趟这趟浑水“”邓林故作无奈地垂头抽起烟来,脑子却是飞速旋转。
果然,看到邓林这样,赵山河面容收敛些,随后倒了杯酒推到对方身前。
邓林也不客气,将酒拿起,嘘嘘喝下一口,身体顿时透出一阵暖意。
“老赵,你这人哪里都好,就是脑筋转不过来弯,你说城里那条件不比这里好?医院有多,什么病给你治不好。“邓林嘴上在说,眼睛却时不时观察着对方的面容表情。
“这是我们赵家村的事,不用你们外人来管,我现在配合你们演完戏了,等明天陈家村撤离,我们就迁移过去……“赵山河说完,又不上一句,“别忘了当时我们的签字画押。”
“呵呵,老赵,你看你还提防着我。”这般说,邓林心中却把对方骂了几十遍,不过好在他们已经防着对方这手了。
“老赵,你口口声声说是你赵家村人的事,可你干了多少事是征求过赵家村人的意见?这么多年,你们几代村长带着众人南征北战,除了死的人越来越多,你们还是一样贫穷,你怎么就不看看人家孟家村,难道你不希望村民也过的锦衣玉食……老赵,这都21世纪了,一切都要向钱看,不能永远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啊。”
邓林说完给赵山河把酒倒满,意味深长地轻笑起来。
赵山河端着酒,一双老眼轻抬,漠然盯着邓林,缓缓开口:“邓老板,我不知道你们城里人怎么生活的,有没有祖宗,但我们赵家留的祖训决不能忘,我爷爷是这样说,我爹是这样说,到了我,也是这样说!”
“如果你们想要带走这山中的宝贝,除非从我赵山河尸体踏过去,不然,我们赵家誓死也要捍卫到底!”
说完,赵山河将邓林的裤子朝他一扔,低吼一声,下了逐客令。
邓林刚端起一杯热酒,被对方这一吓,直接泼到自己脸上,疼得他哎呀乱叫,还没睁开眼,就被一只大脚直接从屋里踹了出去。
“哎呀,你这老头,简直给脸不要脸,什么都给你了,你守着个莫须有的东西至于嘛!真是傻逼一个!”邓林从地上爬起,嘴里骂咧咧,对方这一下变脸太快,完全的出乎了他的意料,他后面还有好几步棋没用呢。
“哼,和老子玩玩心眼,你脱裤子老子都知道你拉什么屎!”赵山河冷哼一声,重新回到座位坐下。
赵山河又倒杯酒,往日的狼目竟是慢慢蒙上一层朦胧,不知为何,他赵家村虽然赢了另外四个村子,他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陈洪他们说的没错,赵山河一直都是个念旧的人,念旧的人往往内心都比较脆弱。
“爹,儿子不是一个好村长。”赵山河看着墙上的老旧照片,那是他们家唯一一张全家福,那时候他才8岁,是他们赵家最小的孩子。
他有两个哥哥,两个姐姐,按道理,这个村长怎么也轮不到他来做,他18岁的时候,他的大哥二哥已经成长为赵家村智勇双全的领导者,而他则喜欢躲在哥哥的身后,无忧无虑地过日子。
直到那夏天莫名的一场大火,他们一家十多口人,最后只剩了他。
无情的火焰连他大哥刚满月的孩子都没放过,而他,那天在陈家村受了欺负,正哭喊着往家跑,去寻找他的保护伞,他的守护神,但找到的却是一具具变成灰烬的尸体。
“是陈家村人干的!前两天的村头打架,他们没打过村长,所以就怀恨在心!”
这是赵山河那些年听到最多的话,他原本不信,但听得多了,便由不得他不信。
他父亲虽然残暴,但为人却很谨慎,除了和陈家村交恶较多,他实在想不出,还有谁会恨得把他们全家都杀光!
从那之后,赵山河就像变了个人,沉默寡言,不爱与人接触,但就是这样一个少年,在两年后参加了赵家村村长的选拔,以压倒性的实力赢得了村长的职位,继承了他父亲生前的意愿。
带着赵家村人过上富足的生活。
转眼已过去快五十年了,而这五十年,赵家村除了一如既往的能征善战,人口却越来越少。
他们村像是受到诅咒一样,孩子的出生率越来越低,像是男女们无形被结扎了一样,这让许多赵家村人岌岌不安。
他们甚至去和别处的男女结婚,但依旧一无所获,似乎赵家村所有男女激素存活率都降得零点,村子能生出一个孩子,那简直就像是中了彩票大奖一样。
为此,赵山河花光了所有积蓄,找办法,找关系,去研究他们赵家村,甚至连道士方士都请了好多次。
最后,一个几十年的大师给了他们答案。
“你们赵家村这地方风水有问题,住的时间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