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音平淡,却如晴空炸雷,将宋雪几人全都惊得一哆嗦。
只见从院门外,走进一个全身肤如蛇皮的男人,正是之前替金家村打擂的蛇男。
而跟在他身后的是金家村的上百名中流砥柱,再后面便是赵家村一千多名青年,为首一人带着一个棉毡帽,脸上横着七道伤疤,让整个脸都发生了错位,看起来十分骇人。
“干爹,参与这次事情的其他人,已全部干掉,我让人关在村头养猪场,等你之后发落。”刀疤男子跑到房内,恭敬和赵山河说道。
“靠,这小子怎么长得跟个鬼似得,赵家村什么时候出了这号人物啊?!”金鹏被突然进来的刀疤男子吓了一跳,但他这般说并不是因为对方这个长相,而是对方身上散发出的一股强大灵气,起码宗师境界。
“鬼脸哥!”地上的赵大胆和赵猛子却不约而同叫出了声,只是前者是欣喜,后者是畏惧。
“原来,原来你还活着?!”赵大胆喜极而泣,像个孩子一样大叫着扑向对方。
“你死老子也不能死!”鬼脸笑骂一声,一双满是老茧的手拍在赵大胆背上。
鬼脸,原名赵柱子,今年快五十岁,二十多年前,赵山河让其外出寻找救治村人生孩子的方法,谁知这小子一次喝多酒竟把一个大学生给祸害了,后来那大学生因想不开就跳楼了,因此他被判了十多年的有期徒刑。
那时别人问鬼脸的事,赵山河就和别人说他死了,其实是赵山河恨铁不成钢说的气话。
“啪!”一声脆响,在鬼脸那扭曲的脸上响起。
“该死的东西,谁让你回来的!”赵山河气得呼吸都急促起来,握着手中的柴刀止不住颤抖。
“嘿嘿,干爹,领导已替您管教好我了,您就别生气了。”鬼脸像个孩子一样咧嘴笑起来,上前扶住赵山河的身子将其慢慢让到板凳上。
“村长,你不是说鬼脸哥死了嘛,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赵大胆看到两人这般便知其中肯定有故事,也凑身到赵山河近前。
“哼!这畜生干的好事!”赵山河凝眉瞪目,背手走出门外。
这让周围的赵家村人更是纳闷,这鬼脸是赵山河从小养起来的,是他最疼爱的孩子,赵家许多骨干也是这鬼脸曾经选上来的,赵大胆赵猛子便是他离开山区前选出替代他位置的两人,可现在怎么这村长对这儿子这般憎恨呢?
“唉,一言难尽,一言难尽呀!”鬼脸点上支烟,将过去的事娓娓道来。
“老爷子为了能让我早些出来,不光给上面塞了不少钱,还给死者家属磕头道歉,送了一百多万,可我不争气,又在里面和人打架斗殴,所以多坐了十多年牢,到前一阵子才出来。”
鬼脸说着抬头看着周围破旧房屋,眼圈微微泛红:”如果不是因为我,以老太爷和爷爷留下的家产,干爹又怎会过这种生活,唉,我真是不孝啊。”
”哦!原来这样,我说村长看个病也不可能几年就把家产用光,原来是……唉!我应该早该料想到的。“赵大胆一拍大腿,看着院中赵山河伶俜无依的背影,眼泪跟着落下来。
“他总是把所有事放在自己肩膀,我们所知道的不过冰山一角……呵呵,这个老头也该歇歇了。”鬼脸笑着拍拍赵大胆的肩膀,起身朝门外走去。
赵大胆一怔,随即苦笑起来:“是啊,他快七十了啊,却还要为我们这些孩子操心。”说罢,他面色一凝,转头看向地上的赵猛子。
“你看看你都干了什么!看看你们都干了什么!混蛋!”说罢,赵大胆把手一甩,出了房间。
“呵呵,这下赵家村要变天了。”金三寿呵呵一笑,朝着身前宋小姐几人做了个请的手势,“走,咱们也去院子外透透风吧。”
宋雪面色苍白,不知是气的还是吓得,他身边跟着的诸葛清明已经重伤,邓林完全就是个废物,外面那一百多号人……妈的,竟然被他们都埋了!
“呵呵,宋小姐现在应该很纳闷,为什么我们金家和赵家混到一起了?“金三寿笑吟吟给宋雪满上热茶,然后在其身边坐下。
宋雪瞪着他,冷哼一声端起茶水喝起来。
“我就喜欢有弱点的人,尤其是像你这种自视甚高的名门子弟,我想你如果能和这位邓老板这般耐得住性子,你的诡计就没人知道了。”
金三寿将香烟在烟盒上轻轻掷了掷,然后优雅的将烟点上,双腿一搭,抽了起来。
“哼,不过几个野蛮农民,也敢这般猖狂……劝你最好把我放了,有些人不是你们能招惹起的!”宋雪虽这样说,声音却微微颤抖,任谁都看得出她是在强装镇定。
“海越宋家,宋雪,我当然知道,我从来不打没把握的仗,不过这次,我确实有赌的成分,不过很值得。”金三寿说话时一直看着宋雪,面容带笑,始终不变。
这让宋雪不由一阵发寒,不是因为他说的话,而是他的表情。
没有一个男人在看着她时眼中不会出现波动,即便是假装不在意也无法逃得过她的眼睛,但眼前这个风度翩翩的家伙竟心头毫无波澜,似乎她和诸多的女人毫无区别一样。
莫名的,她心中生出一份怨恨。
“我们,我们和你们金家村无冤无仇,就算这次比赛是场骗局,你们还是能得到一套城市的房子以及补贴,这,这并没什么不好,为何你们要和我们作对?”
邓林将领带死死缠在手上,但即便这样,他还是因失血过多,感觉脑袋有些缺氧,说话都不利索起来。
“呵呵,邓老板,我想你是误会了,我并没和赵家村合作,也并没和你们作对。”
金三寿说着走到邓林的面前,看着对方人畜无害地笑了起来:“我只是单纯的想要绑你们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