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三竿。
高露没有去上班,她蜷缩在我的怀里,忽闪着睫毛,娇羞而满足的说:“你昨晚真讨厌。”
如果昨天晚上是空白的,那么此时此景该是多么美好,这一切看起来是那么的幸福和谐。
这不正是我现在所需要的么?
只是可惜,在这和谐美好的背后隐藏的却是鄙陋不堪!
想起昨天两人的疯狂,从未有过的悲哀袭上心头,化作一把把钢刀直插心房!
我脸上忍不住抽搐了一下,深呼吸说:“你今天不上班?”
高露白了我一眼,说:“起不来床,浑身没劲儿。”
在这种事上,女人对男人的赞美,就如上学时老师夸你JB(进步)很大一样,是一种非常直白而有力的无上荣耀。
可现在我对高露的娇羞和称赞,只有恶心愤怒。因为她的娇羞,她的妖娆,已经不在属于我一个人独自拥有。
她那能洞穿人灵魂的浅吟高唱,或许在毛永亮身下,会更加甜美动听!
而昨晚她起初的反抗,后续的配合投入,只能说明她把这件事当成了一个情趣游戏,这也正好证明了她是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
不是么?
唉……
好一个悲凉的结论!好无常的人生!
我起身下床穿好衣服,说:“饿吗?我去做点吃的。”
高露慵懒的躺在床上,幸福的看着我,说:“饿了。”
女人的柔情能永远都是杀死男人最好的利器!
我心里又是一阵绞痛,告诉自己昨晚那个男人不是自己,然后“哦”了一声逃出了卧室。
为什么是逃?
因为我怕自己会忍不住继续鞭挞她,然后死在她的柔情里。
在厨房里做早餐,我又开始不由自主的想,已经被自己否定了很多次的假设。如果高露声泪俱下,跪在地上坦白一切,苦苦哀求我的原谅,真心决定重新来过。我是否会真的不计前嫌。
我知道这是个不成立的伪命题,可我还是忍不住假设。
我会吗?
我不会吗?
没有人能回答,也没人能替我做这个决定,除非是上帝(读者)!
可上帝在哪儿呢?
我自嘲的笑了笑,不要一厢情愿了,还是清醒的面对现实吧。
至于司马春那50万,也就这样吧,算是我昨晚对她的补偿。
和自己老婆睡觉,还要补偿她50万?
是不是觉得很荒诞?
我也这么觉得,可不荒诞点,我怎么继续往下演戏。
退一万步说,至少从今往后,我不用左手换右手一个人睡觉了不么?
做好早餐我也没吃,就撒谎说要去单位上班。高露问我是在那家旅行社,我告诉他是一家小旅行社,没什么名气,就急匆匆地出了门。
在小区门口买了一个煎饼,挤公交车赶往司马春的别墅。
现在我用强打蛮干的方式稳住了高露,让她觉得我已经消除了对她的怀疑和不满,但女人都是敏锐的,也是善变的。在她察觉出我有异常之前,必须尽快让自己变得强大起来。
至于自己何时才能变得强大,我不敢说具体的时间,因为创业除了努力,机遇也是很重要的前提。
有机遇不努力,不成事。
只努力没机遇,成不了大事。
有努力又有机遇,才能成就一番事业。
所以在不知道机遇何时能来之前,我现在能做的就是努力。用百分之百的努力等待,并抓住那百分之一的机遇。
赶到司马春的别墅,司马春正在客厅里面用功,电视上演着关于旅行社的学术讲座,茶几上放着几本关于经营旅行社的书籍,烟灰缸里烟头插的跟小山一样都冒了尖。
司马春红着眼睛,一脸的油腻,显然是熬夜了或者是没睡好。
“老张,快过来。你给我解释解释什么叫直客。”
我走过在司马春身边坐下,先问:“你昨晚没睡觉?”
“睡了,凌晨三点就起来学习啦。你快点给我解释解释。”
“直客就是直接跟客户联络,没有中间环节或直接上门的旅游。”我给出了标准答案。
“中间环节?旅行社和游客还能有什么中间环节?”
“有啊,比如经过第三方介绍的游客,第三方包括个体,机构,甚至是别的旅行社,像这种情况一般是要给第三方好处的。”
“这还有中间商啊。”
我拍拍司马春的肩膀,说:“做旅行社里面门道多得很,你之前没接触过也别着急,欲速则不达,要慢慢来,你先回屋去睡一会。”
“不睡,我还有很多事要向你请教。我去冲个澡,冲完澡就精神了。”
司马春隔着我伸手拿茶几上的烟,手没摸到烟盒忽然像猎狗一样对我警觉起来,他在我身上闻了闻,又掀开我的后脖领子看。
我被他搞得一脸茫然,打掉他的手,说:“你这是干嘛?”
“高露出差回来了?”
“回来了。”
“你昨晚和她打架了?”
“没有。她刚回来打什么架!”
司马春逼问:“那你后背上的血道子是谁抓的?”
“这,我,不……”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表情也略显局促尴尬。
“你决定什么时候和她离婚了吗?”
“我们的事你不要管。”
“我们是朋友,现在又是生意伙伴。说职业点,你家庭不和睦都可能影响到我们的生意,我能不管!?”
“咱们现在不说这事成吗?”我一脸严肃的说。
司马春面无表情的看了我一会,说:“行,行,现在不说。那说旅行社,你选好挂靠那家旅行社了吗?”
“选好了,清风旅行社。”
司马春立刻打了个响指,高兴的说:“跟我选的一样,我现在就给李巧巧打电话,她在清风旅行社上班,通过她了没准能搞到很多优惠政策。”
我笑着说:“家里不愧是做生意的,如何利用人脉都不教。”
“和我家是不是做生意的没关系。我又不傻,是人就知道利用人脉关系挣钱。”
司马春晃荡着身子进了浴室,我不由得苦笑。是呀,是人就知道利用人脉关系挣钱,我不就是在利用司马春在创业么,虽然这种利用并没有任何恶意。
就在这时,我手机突然响了,手机显示是个陌生的电话号码。
我接通电话,说:“你好。”
“是张扬吧,我是司马春的父亲,我想和你单独见面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