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人,你赶紧走吧!
有什么事非要今天说,你这不在给我创造犯错误机会么!
“有什么事你说吧。”
李巧巧说:“你在里面蹲大号,我在外面和你说话,多恶心啊。”
是挺恶心的,但此恶心非彼恶心!
镜子里的自己,像个落汤鸡,我说:“那就明天再说。我在洗澡呢。”
“洗澡?”
“对,洗澡。”
“你不回家洗澡,在店里洗什么澡?”
“怎么就不能店里洗澡?”
李巧巧过了好一会,才鄙夷的说:“噢,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
“你大晚上去女客户家里谈业务,谈完业务不回家洗澡,而是跑到店里来洗澡,肯定是要洗掉某些不想让你老婆发现的证据!切,没想到你居然是这种人!”
“放屁!”我立刻怒斥。
我用毛巾胡乱的擦了几下身子,开始穿衣服。自己差点把命都搭上,才能守住冰清玉洁的身子,怎能让她如此恶意中伤!
穿好衣服从卫生间走出来,李巧巧坐在办工桌后面,办公桌上还放着一个装有东西的食品袋。
我拖了把椅子躲着李巧巧老远坐下,语气不善,说:“有什么事说吧。”
李巧巧上下打量我,问:“生气啦?”
“我有什么好生气的。快说,什么事。”
李巧巧笑盈盈的问:“你不会被我说中了吧?”
“什么说中了?”
“就是女客户的事。”
“我是那种人么!”
“知人知面不知心。”
我不耐烦的说:“有事快说,别扯这些没用的。”
“今晚我和夏琳去医院看司马春了,他爸今天晚上的飞机,留下一个助理负责照顾司马春。司马春恢复的挺好,医生说一个月后就能出院,不过我看司马春那架势,半个月就得跑出来。”
“还有呢?”
“司马春说想你了,也想你们的事业了。”
“矫情。”
“司马春可不是矫情,他不在一门心思搞行为艺术,把所有精力都放在旅行社上不好么?”
“他是把开旅行社当成了行为艺术。”
“啊?”李巧巧有些诧异,想不明白行为艺术和开旅行社能扯上什么关系。
“他亲口和我说的。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他这辈子就和行为艺术杠上了,八匹马也拉不回来。”
李巧巧皱着眉头说:“你怎么能这么说自己朋友,难道你不想让司马春好?”
我当然想让司马春好,可我憋得慌,心里气不顺,自然没什么好话。
“我和司马春的关系比铁还硬,不用你告诉我该还怎么说话,你要没别的事,就赶紧走吧。”
亲人,奶奶,祖宗……
你赶紧走吧!
我身上的热劲儿又上来了!
该死的吴漾!
吴漾的药是从印度弄来的吗?
这是要死人的节奏啊!
不行,我一会必须得去趟医院。
脸重要,命更重要,命要是没了,还要脸干什么!
李巧巧面露不悦,说:“你今天是不是吃枪药了!业务没谈下来?没谈下来你冲我发什么火啊。”
我抖着腿掩饰尴尬和焦虑,也不敢看李巧巧。
“真是莫名其妙!”
李巧巧从办公桌后面站起来,抓起桌子上的食品袋气哼哼的往楼梯口走。她穿齐膝短裙,从我身边经过时两条笔直的小腿从我眼前晃了过去,但很快又晃了回来,停在了我眼皮底下。
我下意识的抬头,正巧和李巧巧四目相对,她训斥说:“你就是神经病!”
我忙低下头不吭声,身体开始初寒乍暖,一阵一阵的往外冒虚汗,脑子里也嗡嗡直响,似乎有无数苍蝇在耳边萦绕。
呕!
忽然,我觉得头昏目眩,腹中翻江倒海,一股不可压制的力量由下往上冲涌,瞬间就到了嗓子眼,一股酸味直蹿鼻腔!
我赶紧用手捂嘴,可腹部猛地收缩冲破了一切封锁,“哇”的一声肚子里的东西一股脑儿的喷了出来。
喉咙一阵阵辣生生的感觉,我脑门上瞬间冒出了一层汗,恶心反胃难受的无法形容。
李巧巧惊叫道:“你怎么了!”
我捂着嘴冲进卫生间,对着水龙头猛灌漱口,又是一阵汹涌澎湃不可遏制反胃,污秽不仅从我嘴里,鼻子里喷了出来,甚至觉得眼睛都受到了巨大的冲击,鼻涕眼泪瞬间了流一大把。
我难受死了!
李巧巧跟着进了卫生间,急切的问:“你怎么了?”
我感觉天旋地转,浑身酸软,难受的一时说不出话来。
李巧巧伸手摸我的额头,惊叫:“你好烫呀,你发烧了!”
我大口喘气,一字一顿的说:“我中毒了,快送我去医院!”
此时,李巧巧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立刻搀扶着我往楼下走。我头重脚轻,脚底像是踩着棉花,该硬的地方软,该软的地方硬,既难受又尴尬!
我恨不得一头撞死算了!
走到店门口的时候,我一个趔趄栽了下去,李巧巧赶紧拉我,但因为事发突然李巧巧还是没拉住我,让我直接跪摔在了台阶下面。
李巧巧手忙脚乱的拽我,在慌乱中碰触到了我的变态,她先是惊呼一声,紧接着说:“你,你,你……”
她脸涨的通红,一连说了好几个“你”,后面的话也没说出来。
我此时已经顾不得羞臊,耷拉着眼皮说:“我被人下药了!”
“啊?”
李巧巧发出了难以置信的惊叹,然后赶紧继续艰难把我从地上拉了起来,来到了汽车旁边,我身上没带车钥匙,李巧巧一阵风似的跑进了店里,很快又一阵风似的跑了出来。
打开车门我艰难的坐进去,看到店门没有关,说:“店门没关。”
李巧巧发动汽车,训斥说:“都什么时候了,还惦记着关门!”
李巧巧开车一路狂飙往医院赶,我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抓着车窗上吹风,提醒说:“别去同济医院,我老丈人在同济医院。”
李巧巧看我一眼说:“你都这样了,想的事还挺多!”
李巧巧拿出手机给夏琳打电话,让她去把店门关上,夏琳应该是问发生了什么事,李巧巧就复杂了看了我一眼,说回去在跟她说。
十几分钟后,我们终于来到了医院。可能是吹了一路的风原因,我脑袋清醒了很多,感觉也没那么难受了。
李巧巧给我挂了急诊,陪着我去看医生。坐诊医生是个女的,岁数也不大,打着瞌睡问:“你们谁不舒服,是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