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我和高露的婚姻,司马春自始至终都是一个态度:离。我想象司马春这样,如此热衷让朋友离婚的人,应该世间少有。
当然,司马春并没有私心,他是真的对我好!
我苦笑着说:“不是,是高露怀孕了。”
司马春惊得瞪大了眼珠子,说:“啊!是你的孩子,还是别人的!”
“不知道。”
司马春更加觉得不可思议,大声说:“你不知道?怎么会不知道!”
我不满的说:“你能不能小点声,是不是想让整个医院都知道,我老婆出轨了!”
司马春歉意的打了下手势,然后像特务接头似的小声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瞪了他一眼,说:“高露亲口告诉我的,说她怀孕一个月了。”
“她会不会是在骗你?”
“我觉得不会,毕竟这种事很难瞒得住。”
司马春想了想,说:“你不是早就跟她分房住吗?怎么又给她搞怀孕了?”
“一个月前,我们就不在分房住了。”
“为什么?”
“你别管为什么。现在是高露怀孕了,我不知道孩子是谁的。”
“不是你的就是毛永亮,你不是说她和毛永亮有一腿么。”
“可现在是,毛永亮和高露怀孕没有关系。”
“啊?高露外面还有别的男人!”
我苦恼的说:“我现在也搞不清楚了,自从我和你开了旅行社,高露就跟变了个人似的,她对我……非常好。
还说帮我拉业务,为此她还去了清风旅行社总部,把她们集团的旅游业务,转到了我的手上。我现在真搞不懂,高露是怎么想的。”
我掏出手机,打开手机QQ给司马春看“星语”发的消息,并把有关“星语”身份的猜测,对司马春毫无保留的说了一遍。
司马春是我最可靠的朋友,对我的婚姻状况也了解,我没必要向他隐瞒。
听完我的讲述,司马春沉吟了许久才说:“我怎么觉得星语对你非常了解,就好像是你身边人似的。”
“我身边对我非常了解的人只有你。”
“我靠,你怀疑是我啊!”
“我当然没怀疑你。我要是怀疑你就不会对你说了。”
司马春松了口气,舔了下舌头,说:“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宋天合和你老婆有一腿,但星语不是宋天合,而是宋天合生意上的死对头。
生意场上的事,为了打击对手什么手段都使得出来,他的竞争对手想借你老婆这件事,搞臭宋天合。
天合利通是上市公司,他要是被爆出这种丑闻,股票肯定会受影响,到时没准他在集团的位置都会不保。”
我点头说:“倒是有可能。可对方为什么一开始不把矛头直指宋天合,而是让我觉得是毛永亮?”
“这叫谨慎。你想,如果星语真是宋天合的对手,那他的目的是什么?目的是让宋天合爆出婚外情,只要你跟高露离婚,宋天合和高露必定会更加有恃无恐,这样一来岂不是更容易被人抓住他搞婚外情的小辫子。”
“你说的有道理,可我还是觉得这事没这么简单。”
“这还简单?这已经够复杂了!”
“我的意思是说,我们可能把简单的事想复杂了。”
司马春诧异说:“啊?”
“星语和我联系,向我提供高露出轨的消息,星语的目的很明确,就是想让我离婚。”
“对。”
“我离婚谁是最大的受益人?”
“毛永亮。”
“但事实证明,毛永亮不是星语。因为如果他是星语,当初在宝山时就不会提醒我跑路。”
“没错。”
“既然不是毛永亮,除了毛永亮,我离婚谁是最大的受益人?”
“宋天合。但宋天合也可以排除。你和毛永亮都是宋天合的情敌,他很乐于看到你和毛永亮争得你死我活,没必要伸手帮谁,所以我才说星语可能是宋天合生意上的竞争对手。”
“那我应该怎么找出对方?”
司马春反问:“你找他做什么?”
“我……”
我一时语塞,是呀,我找星语做什么,他只是想利用我来对付宋天合,并没有给我戴绿帽子,而我想报复的是给自己戴绿帽子的人。
司马春说:“让我说,你现在最应该做的,就是和高露离婚,不管她有没有怀你的孩子,她出轨已经是事实!将来孩子生下来,如果是你的,你就争夺孩子的抚养权,如果不是你的,该谁养谁养。张扬,你之前是个做事很果断的人,在这件事上怎么像个娘们儿一样,婆婆妈妈的!”
我当然是要报复,疯狂的报复!
但我不能和司马春说,而且是任何人都不能说!
“难道你还爱着高露?”
我立刻心如刀绞,嘴角抽搐。
司马春激动的说:“你清醒点好不好!像高露那么现实,那么无耻的女人,绝对不能对她抱有任何幻想!她是不会回心转意的,她会成为你的噩梦!”
“我和高露的事,我会处理好的,但我需要时间。”
“需要时间?”
“对,需要时间。”
“需要时间做什么?”
“这你就别问了。总之,我有我的计划。”
司马春皱着眉头说:“难道你想……”
“打住!这个话题就此打住!不要再往下说了。”
“张扬啊,是你主动和我说的,现在你又不让我往下说,你把我当什么了!”
我笑着说:“当然是当朋友,还能当什么,难道当情人。”
司马春不屑的说:“你要是个娘们儿,我都懒得搭理你!”
“为什么?”
司马春瞪了我一眼,说:“你把那玩意儿割了,我就告诉你!”
我笑着说:“我要真是个娘们儿,我一定追求你。”
司马春诧异的问:“为什么?”
“因为你有钱。”
“操!”
几句玩笑话,让我们间的气氛缓和了不少,又跟司马春闲聊了几句,见时间不早了,我让司马春好好休息,好好养伤,说改天再来看他。
司马春意欲未尽,很不舍得让我走,像个小浪蹄子一样对我依依惜别,我浑身直起鸡皮疙瘩,恨不得抽他一个嘴巴。
谁让他给我表演他妈的行为艺术!
当然了,我抽他也肯定是爱抚的抽,不可能狠狠地抽。
唉……
看来那句话说的没错,只有同性之间才有真爱!
与司马春说了声再见,我打开病房的门准备离开,可在打开门的刹那,我立刻被门外的人给吓了一跳。
我心脏乱跳,失声说:“你怎么还没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