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华上次提出给我补偿,被我毫不犹豫的拒绝,是出于一个男人的自尊,虽然有些卑微和可怜,但却是让我能够昂首挺胸的支撑。
如果一个男人失去了尊严,无疑也就失去了作为男人的资格。但现在,我决定为了钱,放弃自己的尊严,放弃自己仅有的底线。
白玉华的电话很快接通,我立刻问:“你上次说的话还算数吗?”
电话那端的白玉华没有说话。
“五千万的事,你说给我五千万!”
“算数。”
“你什么时候能给我?”
“随时都可以。”
“我现在就要!”
“你来公司找我吧。”
说完,白玉华挂掉了电话。
我立刻出门,在小区门口打了辆出租车,赶往白玉华的公司。
此时正是下班高峰,每到一个路口都要等上好一段时间,各种型号的车像密密麻麻的蚂蚁一样缓慢地向前爬着,鸣笛声更是此起彼伏。
赶到创投利源公司,公司里的人已经下班了,在总经理办公室我见到了白玉华。
白玉华穿着浅蓝色的职业装,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面,全身上下散发着一股女强人的气息。
不过她气色有些欠佳,眉宇间带着一丝倦容。自己的男人出轨了,最为女人她心情肯定也不好。
白玉华一脸的严肃,说:“坐吧。”
我隔着办公桌坐在她对面。
白玉华靠在老板椅上,问:“为什么突然又想开了?”
“和你没有关系。钱呢?”
白玉华把一张早已经填好的支票放在桌子上,支票上清楚的写着五千万。
我伸手去拿,白玉华立刻用手按住,说:“钱可以给你,但我们之间必须签一个协议。”
“什么协议?”
白玉华从抽屉里拿出一份协议,我接过一看,立刻觉得自己的脸被人按在了地上,而且地上还有一坨臭狗屎!
这是一份代孕协议!
代孕协议除了规定孩子出生后的归属和诸多保密条款外,还要求在孩子没出生前,我和高露必须保持夫妻关系。
如果违反其中任何一条,他们都有权把钱收回去。
“只要你签署了这份协议,这五千万就是你的。”
“高露现在什么地方?”
“在三亚。孩子出生后,你们是离婚还是继续过下去,由你们自己决定。”
“在这期间,我可以去看她吗?”
白玉华饶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说:“当然可以,但我不建议你去看她。因为你出现会影响高露的情绪,孕妇情绪激动对孩子不好。”
“如果我签署这份协议,高露会知道吗?”
白玉华嗤笑,说:“你是想让她知道,还是不想让她知道?”
“……”
“在孩子出生前,我是不会告诉她的。”
我不在说话,拿起笔在协议上签了字。
白玉华看了眼协议,满意的点点头,然后将支票交给我,说:“现在钱是你的了。同时恭喜你,做了一笔非常划算的交易。”
白玉华说的没错,这是一笔交易,他们用五千万买下了我的尊严还有高露的肚子。不存在强买强卖,双方都得了到自己想要的。
如果说白玉华和宋天合之前还对我有些许愧疚的话,那在我拿了这笔钱后,就等于是大家各不相欠,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我无力反驳有的只是羞愧难当,好像脸上挨了好几百大嘴巴子一样火辣辣的。我不敢抬头看白玉华眼睛,只想尽快离开。
拿起五千万的支票,我转身就往外走,到了办公室门口我转身,发誓说:“总有一天,我会比你们还有钱!”
白玉华笑着说:“这个世界上从来不缺有钱人,但真正聪明的人却很少。所以我更希望你是一个真正聪明的人。”
我愤然的离开了创投利源公司。
自己不够聪明吗?
我确实不够聪明,如果聪明也不会落得今天这个地步。
但每个聪明的人都不是一下就变聪明的,而是随着人生阅历的增加而逐渐变得博学多才。
我的经历已经算是够多了吧?
出了写字楼,我点上支烟站在路边等出租车,一辆白色面包车缓缓停在了我的跟前,突然车门“哗”的一下打开,猝不及防的蹿下两个人来,把我塞进了车里。
我刚想挣扎反抗,一把大砍刀就架在了我的脖子上。
“老实点!”一个人脸上有疤的家伙恶狠狠的说。
砰!
车门关上,面包车重新启动。
面包车里有四个人,前面两个,后面两个,个个面色不善,拿刀的人坐在副驾驶上。
“你们是什么人?”我惊慌的问。
“二爷想找你聊聊。老实点,免得伤了自己!”
刹那间,我心头一寒,紧接又是一声叹息,后悔没听三姐的话老老实实待在家里。
我夹坐在两人中间,副驾驶上的刀疤脸用刀指着我,吓得我是一动也不敢动。
一个人从我身上搜走了手机,我暗暗庆幸,他们没有搜走我的钱包,钱包里有张五千万的支票,如果被他们搜走就别想要回来了。
半个小时后,面包车行驶出了市区,迎着落日的余晖沿着永定河边一直往西开。
“你们要带我去哪里?”我问。
“别说话!”刀疤脸说。
又走十几分钟,汽车开进了一个养狗场,我被他们从车上拽下来,养狗杨的大门早已经被人关上了,院子里的有五六个大铁笼子,每个铁笼子里都养着一条藏獒,藏獒壮的跟狮子似的,咧着嘴冲着我狂吠,令人毛骨悚然。
来到养狗场的后院,后院有一排小平房,刀疤脸把推进了一间屋子,说:“老老实实待着,别找不自在。”
房门上了锁,刀疤脸带着人离开。
我隔着窗户的铁栏杆往外看,养狗场院墙足有两米高,上面还有铁丝网,让我犹如置身于监狱之中。
屋子里有张木板床,床板上有几张报纸,我往窗外看了一眼,赶紧把支票从钱包里拿出来,然后撕了一块报纸包好,把支票裹在脚脖上用袜子兜住。
坐在床板上抽了几根烟,外面的天色渐渐黑了下来,听到院子里有动静,我从窗户往外看,就看到五六个人正在搬桌子,架炉子准备烧烤。
我忍不住问:“兄弟,我什么时候能见到二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