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继续冷着脸，说：“是你脑子有病，还是我脑子有坑。你不知道大量囤煤是违法的吗？”

    小舅子顿时一愣，然后继续媚笑，说：“违法又等于犯罪，这年头不干点违法的事怎么发财啊。你放心，我朋友关系非常硬。就算被查到了，也不会有事。”

    “违法的事我不干，而且我对煤炭生意也不感兴趣。”

    “姐夫，那你能不能借我点，你再借我几十万，我个人屯些煤。就当给你外甥挣点奶粉钱了，而且囤是几千吨煤炭也不算违法。”

    “你自己没钱吗？”

    “手里有十几万，但根本不够啊。”

    “你不是有两栋房子，可以拿去做抵押。”

    “房本上是我老婆的名字，我抵押不了。”

    “你老婆不支持你做煤炭生意？”

    “支持，当然支持，但她不同意抵押房子。姐夫，你到底借不借啊？”

    “不借，我最近也正在用钱。”

    小舅子腆着脸说：“姐夫你就借我点吧，你用的是大钱，我这点钱对你来说不过是毛毛雨。”

    “我现在手头上是真没钱，今天早上我还想要不要让你先还我一点应应急，我才接手公司，公司员工都好几个月没发工资了。刚才你说手上有十几万，要不你先还我一点？”

    “这……”小舅子一时语塞，半晌才笑着说：“我这点小钱那帮得上你啊，姐夫，我还有点事要赶紧去处理下，改天我请你吃饭哈。”

    “你真不打算还我点？”

    “姐夫，姐夫，你别拿我逗乐子了。等我囤煤挣了钱，到时一定还你。我还有事，就先走了哈。”

    小舅子转身就往外走，我立刻喊住他，说：“等一下。”

    “还有事？”小舅子路线紧张转身问我。

    “问你件事，上次你送我的两瓶茅台是真的吗？”

    小舅子信誓旦旦的说：“当然是真的。我能给你送假酒吗？你借我钱，我还送你假酒，那我还算人吗！姐夫，我真有急事，先走了。”

    看着小舅子迫不及待的离开，我立刻就明白了，两瓶茅台十有八九是假酒！

    唉……

    什么玩意儿！

    进卫生间洗了把脸，我进厨房开始做饭，简单煮了一碗面吃，然后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打发时间。迷迷糊糊的时候丈母娘给我打来了电话。

    我把手机放在茶几上不管，到卫生间洗澡，洗完澡出来发现丈母娘给我一连打了三个电话。

    她给我打电话干什么？

    虽然我现在还没离婚，但我不想跟高露一家人有任何瓜葛，今天让小舅子进家，也只是想看看他又耍什么幺蛾子。

    难道是小舅子给丈母娘说了我有公司的事，她也来奉承我？

    应该不会，丈母娘是个不喜形于色的退休干部，还不至于如此低端的操作。

    那会是为什么？

    管她呢！

    把手机关机，我直接客卧睡觉。

    为什么要去客卧睡觉？

    因为我总觉得主卧里有高露的气味，她让我恶心！所以等旅行社的事都稳定下来，我决定先在外面租套房子住，远离一切和高露有关的东西。

    我要有个全新的开始，必须和过去做一个切割。

    第二天很早起床，我做了顿丰富的早餐吃，然后换上得体的衣服出了家门。在路上给司马春打了个电话，然后约在美路旅行社公司楼下见面。

    美路旅行社位于老城区的商务中心。

    如前所述，宁口市被永定河一分为二，永定河贯穿南北，永定河东边属于老城区，西边属于新城区。老城区的商业中心在永定河边上，隔河相望能看到新城区一片城中村，其中就包括城毛永亮公司想要开发的关四村。

    七点半司马春开车带着李爽到了公司楼下，李爽说司马春还没吃饭，让我陪他先去吃个早饭，也不用着急，八点半之前到公司就行。

    陪着司马春来到永定河边的一个早餐摊，早餐摊人很多，吃早餐的基本都是附近公司的员工。

    我早餐已经吃了，司马春一个人吃，他边吃边说这里环境不好，想到新城区租办公场地，还说这叫新人新气象。

    我说换办公场地可以，但前提是要等公司稳定下来，等公司完全步入正轨再说。司马春不以为意，说开公司他爸给了他5000万，现在才花了一半，剩下的2500百万，打着滚花也花不完，李爽已经制定出了一套方案，从12月份开始，要拿出1500万来做广告，两个月内要让宁口市的老百姓，都知道美路旅行社。

    正说着话，河边对面传来了敲鼓的声音，隔着永定河看过去，能看到很多人打着条幅跟游行似的，不时还喊几句口号。

    吃饭的人纷纷伸着脖子往对面看，讨论发生了什么事，有知情人说是城关四村因补拆迁偿款和房地产公司没谈好，双方爆发了冲突。听说前两天房地产公司雇了一些黑社会的大晚上去恐吓，结果被城关四村的村民给围了，最后还是出动了警察才把那些黑社会的给救出来。

    对此，人们说什么的都有，有人说城关四村的人太贪了，要是不贪五年就被开发了，也不会像现在这样跟贫民区似的；也有人说房地产开发商没一个好东西，拆迁建房就是抢钱一样，赚的都是黑心钱，活该不让他们拆迁。

    人们这些话让我不由得想到了毛永亮和陈彪，他们两个现在一定很忙，而且是忙的焦头烂额。

    吃完了饭，我和司马春结伴往写字楼走，在我们身后一直有两个人在嘀嘀咕咕，像是在谈论我和司马春，我回头看两人立刻闭上嘴低下头。

    进了写字楼，两人还跟在我们身后，我笑着问：“你们是那个公司的？”

    一个戴眼镜的小伙子说：“美路旅行社。”

    “在公司做什么？”

    “在市场部。”顿了顿，他问：“你是不是姓张？”

    “是。”

    “你叫张扬？”

    “对，你怎么认识我？”

    眼睛男立刻说：“以前在恒通旅行社干过。但是只干了两个月公司就……”

    张淼话没往下说，就不好意思的笑了。

    恒通旅行社是我之前公司的名字，也就是说这个戴眼镜的小伙子，之前是我的员工。

    我问：“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张淼。你来这里不会是美路公司的新老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