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我和司马春一起做生意开公司后，我发现司马春就变得越来越具有攻击性。
挖角同行的员工，铺天盖地的广告，对公司中层领导的咄咄逼人……之前司马春不是这样。
他现在在公司，永表现出来的都是理智的冷漠。以至于，很多人看到他都绕着走，生怕碰触霉头。
从以前的热情和善到如今的冷漠寡言，算不算是一种成长呢？
肯定算。
只不过，和我期望相差甚远。
回到家已经十二点多了，高露已经睡下了，但丈母娘还没有休息。不管我多晚回家，丈母娘都要等到我回家后才休息。
实话实说，这让我很感动，以至于我都快要忘记了她之前对我的种种不好喝冷漠。
谁能无过，知错就改善莫大焉。所以在和丈母娘相处的这段时间，我已经原谅了她。
既然能原谅丈母娘，那我能原谅高露吗？
我不知道。
我真的不知道。
“又喝酒了吧。”丈母娘给我倒了一杯水。
“喝了一点。”
“我知道你应酬多，但还是要少喝酒。喝酒多了对身体不好。烟也要少抽，你现在一天得抽两盒了吧。”
“没那多。您以后该睡了就睡，不要等我了。”
“人岁数大了觉少，睡不着。”
“今天我见白玉华了，就是宋天合的老婆。她说明天和宋天合想来看看高露。”
“不行，有什么好看的！”
“他们一直认为，高露肚子里的孩子是……”
丈母娘说：“孩子就是你的，就算孩子是姓宋的，孩子将来也得姓张！”
“妈，我和高露不可能复合了。”
“张扬，一日夫妻白恩，你难道对露露一点感情都没有。她是犯了错，可那也是她自愿的，你就不能原谅她！”
“高露在没失忆前，本来就打算和我离婚的。”
“可她现在不是失忆了么，你们是可以重来的。你作为一个男人，应该有所担当才行。除非，你在外面有了其他的女人。”
“没有，您想多了。”
“既然没有，那你们以后就好好过日子。我向你保证，露露以后绝对能做一个贤妻良母。”
“妈。我知道你不想让我们离婚，是为我们好，可是感情的事……”
丈母娘立刻说：“没有可是。这样，明天我去跟姓宋的两口子谈一谈，我去和他们把话说清楚。”
“您这是何苦呢。”
“你说我是何苦？我还不是为了你和露露。其实，关于露露的事，我早就想说说你。今天既然说起了这件事，那我也就不怕说出来你不愿意听。”
我点上支烟坐下，说：“妈，您有什么想说的就说吧。”
“不管露露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你的，你都表现的都很不男人。你以为你坚持和露露离婚，你就是男人了？你就维护了你男人的尊严了？
错！你这是逃避，因为我看得出，你对露露还是有感情的，但是你一直在自欺欺人不敢承认。你既然爱露露，那你就要一颗包容她的心，她现在失忆了，是老天爷给了你一个重新拥有她的机会！
可你呢？不仅不敢承认这份感情，居然还把露露往外面推。退一步来说，如果你是个男人，就算露露肚子里的孩子是姓宋的，也不能把孩子给姓宋的！
孩子你是老婆的肚子生的，凭什么给他们！咱们不告他强奸，他就应该知足了。有钱又怎么样，难道有钱就可以买女人的肚子，买孩子么！”
丈母娘这些话，我何曾没想过，但我收了白玉华五千万，我们是签了协议的！那五千万，就像套在我头上的额紧箍咒，让我不敢有任何违抗！
现在，我每每想起那五千万，都悔不当初！
但世界上没有卖后悔药的！
见我不说话，丈母娘又说：“明天我去会一会他们两口子，去跟他们把事情说清楚！”
“妈，这件事你就不要管了！”
“我可能不管么，露露是我的女儿！我要为她后半辈子的幸福着想。”
“这件事我没有理。”
“怎么没有理，姓宋的睡了你老婆，还想借你老婆的肚子为自己生孩子，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我……”我欲言又止。
“你怎么？”
“我收了他们的钱！”
我终于把憋在心里的话说了出来，在此之前我没跟任何人说，可现在我不得不说，以丈母娘的脾气秉性，她明天一定会去和宋天合夫妻见面，就算我现在不说，白玉华也会告诉她。
与其从别人口中说出来，倒不如自己主动交代。
当初收白玉华五千万，自己真是太混了！
丈母娘被我的话惊得目瞪口呆，半晌才说：“你把露露卖了，所以公司是用卖露露的钱开的？”
我赶紧摇头，说：“不，是露露怀了孩子之后，白玉华给我的钱，我们还签署了协议，孩子出生后要给宋天合。那时，我还不知道孩子有可能是我的。”
丈母娘压低声音，怒斥：“你，你……张扬，你真混蛋！”
没错，我真混蛋！
我羞愧的低下头，不敢看丈母娘的眼睛。
半晌，丈母娘问：“你收了他们多少钱？”
“五千万。”
“把钱退给他们！”
“我已经花了六十多万，买车花的！”
丈母娘坚定的说：“把钱凑齐，还给他们！”
我抬头看丈母娘，说：“我早就想把钱换给他们了，但一直不知道该怎么还。”
“我去还！你明天能把钱补上吗？”
“应该没问题。”
“那好，你明天给姓宋的两口子打电话，约他们明天晚上见面，钱由我来还给他们！”
“……”
“怎么？你舍不得那五千万？”
我赶紧说：“不，不。”
“那这件事就这么定了！”
“好吧。”
丈母娘语气放缓，说：“张扬，把钱还给他们后，你可以不和露露离婚么？”
“……”
“你还爱露露吗？”
我继续沉默，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但丈母娘却目不转睛的盯着我，让我无法回避这个问题。
我还爱高露吗？
爱？
不爱？
到底是爱还是不爱？
我想自己还是爱她的，如果不爱，自己不会像现在这么纠结，如果不爱她，也不会像现在这么痛苦。如果不爱她，我也不会允许她回到家里，每晚还和她同睡一张床。
所以，我决定遵循自己内心最真实的想法和感受，回答丈母娘。
“爱，我一直都很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