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男一女看着春晚,吃着年夜晚,谈论着春晚,谈论着身边的趣事,气氛十分融洽。
十点多吃完饭,魏珂帮着我收拾餐桌,司马春在外面泡茶准备糖果。
收拾完餐具,魏珂说:“谢谢你的款待,我该走了。”
司马春说:“这么急,和我们一起守岁过年吧。”
“那就太晚了。”
“过年那有不熬夜的。难道你现在回家睡觉?”
我说:“是呀,在待会吧,你朋友肯定也回家过年了,你自己一个人多没意思。”
魏珂想了想,说:“那好吧,我在待一会。”
三个人坐在沙发上,喝着茶水继续聊一些轻松的话题,话题大多是围绕着春晚上的节目展开,忽然司马春问:“魏珂,你今天看起来情绪有点不高啊。”
我也看出了这个问题,从她吃饭的时候开始,她基本上都是附和着我们说话,正常情况下魏珂会引导着别人说话,因为这是的职业习惯,挑起一个话题让别人说,然后她别人说的话中,听出一些心理的活动。
魏珂说:“我想家了。”
我忙说:“不好意思,因为我的原因,你没能回上海和父母一起过年。”
魏珂淡然一笑,说:“没关系。”
司马春说:“你每年都回家十几次,也不是第一年过年不会上海,不是这个原因吧。”
“今年特殊。”
见司马春又要说话,我赶紧对他使眼色,魏珂刚离婚,失去了伴侣这个亲人,自然会比其它时间更想念父母,这大过年的还是说点开心事比较好。
我说:“孩子跟着爷爷奶奶吗?”
“恩。”
“明天准备带孩子去哪里玩?”我问。
“孩子爸说,去天安门升国旗。”
我忽然来了兴趣,说:“春儿,我们明天一早要不要也去看升国旗。”
司马春斜眼看我,说:“你在北京快一个月了,没去看过?”
“没有。”
“没有就没有吧,我明天还要赶飞机,需要补觉。我现在都困有些困了。”
“要不你去睡一会?”
“不睡,我要守岁,等到十二点。”
魏珂站起身,说:“我真要走了,不然就太晚了。”
刚同意留下,五分钟没说几句就又要走,魏珂如此反复,更加证明了我的猜测,她今天有点异样。
“我感觉你今天有点不对劲儿,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我关心的问。
魏珂说:“没有,真没有。司马,我先走了,明天就不送你去机场了。”
“不用送,让张扬送我就行。”
魏珂穿上红色风衣往外走,我穿上羽绒服往外送她,司马春说:“你帮我送送魏珂,外面太冷,我就不出去了。”
推开房门,外面严寒扑面,冻得我一个机灵,北京的冬天是真冷!
魏珂的汽车停在就停在别墅外面,我跟着她来到车旁,忍不住又问:“你今天真没事?”
魏珂回头看了我一眼,咬着嘴唇欲言又止,我说:“有事你就说,咱们是朋友。朋友之间可以享受快乐,也可以分担哀愁,这是你说的。”
魏珂眼里亮晶晶的,说:“我被欺骗了。”
“被谁欺骗了?”
“被我丈夫。”
“……”
“我现在能真切的体会你所说的背叛是什么滋味了。”
“你丈夫他也出轨了?”
“可能没你说的那么严重,但……今天我本来是想去孩子爷爷奶奶家,陪孩子过几年的,可我赶到孩子爷爷奶奶家却发现,我前夫的女助理也在。”
我愣了一下,安慰说:“这也不能证明你丈夫欺骗了你,你丈夫很优秀,他肯定有仰慕者,仰慕者在得知他离婚后,主动追求他,去看望他的孩子和父母也很正常。你要相信自己的判断力,你之前说过,你丈夫没有外遇。”
“我判断失误了,我太自信了。我现在才发现,自己根本不了解我的丈夫。”
“没你想的那么糟糕吧。”
“不。”魏珂抬起左手,说:“还记得我的结婚戒指吗?那是我丈夫家祖传的,要传给儿子媳妇的戒指,离婚后我把戒指还给了我丈夫,可现在那枚戒指,已经戴在了女助理手上。”
这……
离婚才一个多星期,居然已经把祖传的结婚戒指戴在了另一个女人手上,这个操作确实有点令人咂舌。
而且魏珂的丈夫是个大律师,是个有文化,有修养的成功人士,按常理来说这种事不应该是发生在他那种人身上才对。
这也太渣了吧!
我叹了口气,走上前安慰说:“既然已经离婚了,那就不要在纠结了,今后他有他的生活,你有你的生活。”
魏珂眼角泛起了泪光,我忍不住伸手去给她擦拭,魏珂下意识的后撤,我的手尴尬的停在了半空,然后放下来,说:“回去好好休息,你是一个心理医生,知道该怎么调整自己的心态。”
魏珂点头,开门上车,然后驾车离开。
我摸出一支烟点上,目送魏珂的汽车消失在别墅区,心中感慨万千。
这个世界就是这么奇妙,就是这么充满欺骗,在理智,在聪明的人,也逃不过生活的欺骗。
人这一辈子,不是在欺骗别人,就是在被别人欺骗,或者是欺骗自己,所以诚信,坦诚,才会显得尤为珍贵。
这就像为什么爱情是美好的,因为世界上真正的爱情太少了。
心情复杂的回到房间,司马春打着哈欠说:“怎么这么久?”
“说了几句话。”
“说了什么?”
“没什么,瞎聊几句。”我并不是有意欺骗司马春,而是觉得那属于魏珂的隐私,泄露魏珂的隐私是对魏珂的不尊重。魏珂如果想让司马春知道,她也不会单独对我说了。
司马春很敏感,他先直视我,然后忽然笑了。
“你笑什么?”
司马春点上一支烟,说:“你不会对魏珂有那个意思吧?”
我脸上有些发热,但还是坦诚的说:“是有怎么样。不过我能正视这种好感,我们是医患关系,患者对医者产生好感很正常。”
“是你自己想出来的,还是魏珂给你说的。”
“我们共同探讨的。”
司马春绕有深意的说:“这个魏珂,越来越有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