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傻子向我们冲了过来,夏琳吓的立刻躲到了我的身后,我也立刻提高了警惕,毕竟搞不懂傻子是要干什么。
傻子跑到我们面前,伸出右手冲着我嘿嘿的笑。
我不明其意,拉着夏琳打算绕开他进村,可傻子立刻拦住我们的去路,还是向我们伸手。
再次打算绕开,傻子又一次拦住。
这时一个村民路过,看到这个情景,笑着说:“二虎在要钱,你给他钱,他才让你过去。”
我焕然大悟,原来是遇到一个要买路钱的。
我掏出十块钱,还没有递过去,傻子就一把抢走,撒着欢的跑了。
村民继续笑,说:“赶紧进村,一会他回来还会向你们要,进了村他就不要了。”
我和夏琳赶紧进村。
守陵村并不大,只有二三百户人家,除了个别人家是砖瓦房,大部分是都是石屋石墙,而且整体的规划也极不科学,几乎没有成排,成行的房子。村里的路也极不好走,除了一条主路外,基本都是石头路,一会上坡,一会下坡。
在村里的一个小卖部门口,有几个老人正坐在石头上聊天。
我凑过去陪着笑递烟,表明自己的身份和来意,几个老人挺和善,就给我讲起了守陵村的来历。
村里的老人说,村里一直流传着一个上千年的说法,说村里人的祖先是一个将军,他们作为后人一直在为祖先守陵,但至于将军是谁,陵墓在哪儿却无人知晓,村里人只知道这个陵墓大概在村子旁的一座山上,也就是度假村正在开发的山,陵山。
老人们说,他们的老祖宗战死沙场,那个朝代的国君为了让将军的后代能够延续香火,特令幸存的祖人留于村中并封其方圆20亩地,又将王室宗亲中正统的女人许配给了将军的长子。
将军的长子为了追思缅怀为国尽忠战死沙场父亲,便在将军的陵墓旁建起了房屋,一来能够日夜守护亡灵,二来想要通过世代相传延续香火。
为了铭记父亲的英勇神武与爱国情怀,第一代到第五代祖人会在农历的每月初一和十五到陵墓前跪拜祭祀。
但随着历史的推进,时代的变迁,原来的一家茅草房,变成了如今的大村落,在世世代代的延续中,祖祖辈辈都保留了每月祭祀两次的习惯,也早就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断了。
夏琳问:“守陵山又不大,如果真有墓应该早就被发现了吧。”
一个老人说:“听说在民国的时候闹过盗墓,盗墓贼把将军墓给盗了,挖的一塌糊涂,后来闹日本打仗,游击队上了山,日本鬼子用飞机大炮把山又炸了一个遍,将军墓就更找不到了。”
又有一个老人接话说:“解放后村里倒是组织人找过,可因为闹起了文化大革命,最后也就不了了之了。”
夏琳遗憾的说:“这么说,关于那位将军的信息一点都没有啊。”
“除了知道将军姓范,别的都不知道。村里90%的人都姓范。范友还说,要是他当了书记,只要是姓范的人家,每月给100块钱补助。”
我立刻来了兴趣,问:“那你们想不想让范友当村书记?”
“想啊。范友有钱,又能为村里办实事,他当书记当然好啊。这次村里承包荒山的钱,要不是他外甥带领大家闹一闹,钱根本要不出来。”
“范友是做生意的?”
“开厂子的,村边上的砂石厂就是范友开的,范友还说等他选上了书记,会给村里修路。”
“村里现任书记,都当了三届,他不好吗?”我问。
一个长脸的老人说:“他之前挺好的,为村里也做了不少事,可这次承包荒山,还有征地的事,彻底伤了村民的心。听说,那个什么创投利源公司,在北京送给他一套房。北京的房子多贵呀,听说一套房就好几百万。”
“哎吆,二大爷跟人聊天呢。”
这时,一个三十来岁,穿着皮夹克的中年男人骑着辆摩托车经过,笑呵呵给长脸的老人打招呼。
长脸老人笑着回应说:“是啊,你这是去哪儿啊?”
“去我叔厂子看看。”
那人骑着摩托车并不快,走出去十多米,又调头返了回来,机警的着我问:“你们是什么人?”
我掏出名片,递过去说:“这是我的名片。”
对方接过名片,瞅了一眼,嘀咕说:“美路旅行社,张扬?”他抬起头,问:“你们来我们村有什么事吗?”
我说:“我们是来做调研的。”
“做什么调研?”
长脸老人说:“度假村建成后,他们准备开发咱们村,挖掘咱们守陵村的历史文化。”
对方点点头,问:“你们美路公司和度假村是什么关系?”
“合作关系。”
“怎么个合作法?”
“度假村建成后,由我们来负责运营。”
他立刻皱起了眉,说:“与度假村合作的不是清风旅行社么,怎么会是你们呀?”
我心头不由的一动,说:“这件事很复杂,一句两句说不清楚。”
他从摩托车上下来,支好摩托车,说:“没事,你慢慢说,我有时间听。”
我笑着说:“还是算了。给你说这些也没用。”
对方觉得我轻视了他,脸色有些不好看,说:“怎么没用,谁知道你们是不是骗子!”
长脸老人说:“有用,有用。他叫范增,他叔叔范友是我们村下一届村书记。”
原来他就是范增。
家门口被人放了死狗,遭人恐吓,幕后指使人就是范增,可范增似乎并不认识我,而且还是头一次听说我的名字。
范增脸上露出了些许得意之色,说:“听到了吧,我叔是下一届的书记,”
我露出焕然大悟的表情,说:“哦,原来前段时间组织村民向创投利源讨荒山租金的。就是你呀。”
“就是我。”
我笑着说:“可我还是不想和你说,你带我去见你叔,我和你叔说。”
范增打量了我几眼,然后走到一边,掏出手机给范友打电话,打完电话回来说:“我叔说,让你们去他家,他一会就到。”
我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