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务员把餐摆在了桌子上,然后又给我们开了一瓶红酒,服务员要给我们倒酒时,李巧巧制止了,说我们自己来。
服务员走后,李巧巧给我倒酒,说:“有些错误是无法弥补的,所以咱们还说说以后怎么办吧。”
“我不想离婚,我是爱你的。”
李巧巧怔怔的看着我,说:“我知道,但我过不了心里那道坎,我们也接受不了。”
“你父母也知道了?”
“知道了,宋天合给他们的说的。现在宁口整个商圈的人都知道,白玉华给你生了一个孩子。我做不到你想象的那般大度。我理解你,希望你也理解我。”
“我并没有出轨,那时我们还没有结婚。”
“你要是出轨了,我也许还能接受,但这件事绝对不行。别让我为难好吗?平和的把这件事解决掉,对你,对我,都是一个非常体面的事。”
李巧巧是个偏执,认死理的人,她有精神洁癖。
有精神洁癖的人,大多都是完美主义者,会有较为极端的倾向。对于任何不符合自己要求的事物,都会表现出会歇斯底里的反映。
不过换位思考,如果我的另一半在啊婚前跟别的老男人也不清楚不出,弄出了一个孩子,并且还搞得人尽皆知,我会作何感想,会怎么办?
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吗?
不可能!
我肯定是愤怒,无尽的愤怒!
所以我不在继续强求李巧巧的原谅,也不在跟她解释。
李巧巧从包里拿出几张协议,说:“离婚协议我已经拟定好了。我们婚前有婚前协议,青满农场还是你的,不涉及财产纠纷。你看看吧。”
“不用了看了。有笔吗?我现在就可以签。”
李巧巧愣了一下,但还是掏出了笔,我接过笔在协议上签了字。
李巧巧把协议收起来,说:“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我们去把婚离了。”
“我现在时间很充裕。”
“那就明天吧。”
我说:“好。”
两人开始吃饭,李巧巧没有喝酒,我一个人喝。我有很多的话想跟李巧巧说,可是话到嘴边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两人默默的吃饭,吃完饭李巧巧开车消失在了彩色斑斓的夜色里。而我则一个人漫步在街头。
天空星光璀璨,我走到了永定河边,望着河水愣神,微风拂面,暖暖的,可我的心里却在滴血。
我的人生真是失败,是什么造成了自己的今天?说到底还是因为自己。自己想做一个狠人,可终究狠不起来。自己做什么都优柔寡断,是性格决定了我的命运。
如果我想有新的开始,就必须从自身做出改变。
可我想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我不知道,至少现在还不知道。
我对功名利禄不感兴趣,我只想过的简单一点,快乐一点。但自己身边认识的人,没有一个是简单的。每个人的复杂都远超乎自己的想象。
我必须换个环境,换一个能让自己静下心来,重新开始的地方。
我想逃,逃离这个生活了十多年的城市,这个城市对我来说,既陌生又熟悉。
我掏出手机找出了李爽的电话,然后打了过去。
“什么事?”
“我的刑期什么时候能够完,彻底恢复自由身。”
“张恒一直在运作你的事,估计要到明年八月份才能彻底办清楚。但在明年八月份之前,你肯定是不用回监狱了。”
“我想离开宁口。”
“不行,你现在是保外就医,必须留在宁口。如果你擅自离开,会被立刻送回监狱。”
“我不管,你去想办法,我要离开这里。”
李爽沉吟了片刻,问:“你想去哪儿?”
“只要能离开宁口,哪儿都行。”
“让你离开宁口很难。”
“我知道你肯定有办法。”
“好吧,我试试。”
挂了李爽的电话,抬头仰望,云彩遮住了天上的月亮,河边有点起风了。
第二天一早我和李巧巧去了民政局办了离婚手续,从民政局出来,李巧巧的给我道别珍重,然后开车消失在了人流中。
结婚那么盛大,离婚却如此简单。
真是太简单,太容易了。
不过也终于让李巧巧得到了解脱,不在有任何的心理负担了。
我失魂落魄的在街上漫无目的的闲逛,直到白玉华给我打电话才回过神来。
白玉华打电话说孩子病了,问我要不要去看看。我的心立刻被揪了一下,然后去了市儿童医院。
小白杨发烧了,医生说是肺炎,需要住院治疗。小白杨很没精神,面对他我心情有种说不出的复杂。
如今他已经两周半了,头发黑乎乎的,眉眼之间和我颇有几分相似,以至于主治医生先入为主立刻把我当成了他的父亲。
可我又与孩子亲近不来,从心底有股抵触,觉得他不该来到这个世界上,他的到来是一个莫大的错误。
他让我感到无比的压抑,让我透不过气来。
默不作声的陪着白玉华办了住院手续,给孩子安排了病房和看护,我和白玉华来到了病房外。
白玉华说:“他长得很像你。”
“他不该来到这个世界上。”
“我不这么认为,我认为他是老天送给我的一个礼物。我需要你,需要你给他一个完整的家庭。他是我们的孩子。”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我知道这很荒诞,但只要我们离开这里,一切都可以重新开始。”
“不。我还是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张扬,人生如戏,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事都是戏剧性的。”
我哀求的说:“你放过我吧。你是一个理性的人,没必要继续纠结这个事情。”
“难道你就这么狠心,连自己亲生儿子都不认?”
“我……”
“我知道你今天跟李巧巧办了离婚手续。从今天开始,你可以开始新的生活了。”
“……”
“下个月你的刑期就可以结束了,完全恢复自由身。跟我一起走吧,咱们去新加坡,那里没有人认识我们。”
“你不要在逼我了。”
“我不是在逼你,我是要给你一个机会。你跟司马春之间划清不了界限,只要你跟司马春划清不了界限,仇万里是不会放过你的。”
我不解的看着白玉华,觉得她的话中信息量巨大。我凭什么跟司马春划清不了界限,只要我不在跟他合伙做生意,随着时间的推移,我们的关系肯定会淡化。
还有就是,就算我跟司马春仇继续保持来往仇万里会不高兴,也没必要针对我吧?
我嗤笑说:“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白玉华问:“你了解司马春吗?”
“当然了解。”
“你不了解,如果你了解他,你就不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他是一个疯子,是个心理变态,是个精神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