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没想到他会仍不死心,最终引火自焚,还将污水泼在了我身上。”
她一字一句,分外有力。
而房凌风犹如被抓住七寸的毒蛇,浑身都打着颤。
“不可能,你偷拍我?呵呵呵,哈哈!我杀了你,我杀了你!”
此刻的他双目赤红,说话颠三倒四,怕是受了极大的刺激。
话音刚落,房凌风便冲着秦英的方向跑去,阴狠的似要将她碎尸万段。
秦英本能的后退几步,眼看着房凌风丑陋的嘴脸就要凑上来,她闭紧美目,双手护住头部。
“叶东救我!”惊慌中,她大喊叶东的名字。
预料中的疼痛没有到来。反倒是砰的一声巨响,伴随着记者的惊呼和尖叫。
秦英睁开眼,只见原本魔怔了般的房凌风正倒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往外呕着鲜血。
回头,看见了面色发寒叶东,他正一瞬不瞬的扫视着地上的人。
秦英松了口气。
“保安!保安快把这煞笔制服啊!”底下有人高喊。
而正在众人因为这起未遂的暴动而震惊时,一个面容阴沉的男人正缓缓朝着房凌风靠近。
见是刀疤男,房凌风求救般的伸出手,眼底略过一丝惊恐,“快……带我走……”
他倒还算有点脑子,若是继续留在这里,吃牢饭还算是轻的,能不能活着从监狱走出来都是个谜。
“带你走?”刀疤男挑起笑,话中是无尽寒意,“我说房凌风,你是真傻还是假傻?”
房凌风脸色一变,“你、你什么意思?”
“计划失败了,还连后面那位也一并被你兜露出来了,”刀疤男靠近,贴着他的耳朵继续道:“你以为,你还能活下去?”
房凌风瞳孔放大:“你、你什么意思?!你想对我做什么?”
刀疤男嗤笑:“事到如今了,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我这回受命前来的目的,一是为了帮你把叶东集团搞垮,二嘛,就是杀了你。”
“你……”房凌风费力的朝后挪动身子,只是碍于方才那一脚叶东着实用了狠劲,到底也动不了分毫。
“不可能!那位大人说了会给我数不尽的荣华富贵的!我只是失手了,只要我求求他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
“少他妈废话了。”刀疤男勾起唇角,在一干保安围上来之前,将袖口里暗藏的银色匕首毫不留情的捅进他的腹部,“我说过,不论成功与否,你的结局都是死路一条。”
房凌风瞪大了眼睛,腹部的疼痛让他脑内一片空白。
刀疤男说罢,又将银刀拔出,再一次瞄准了他的心脏,“要怪,就怪你太蠢,就凭你也想觊觎叶东集团的全部财产?真是笑话。”
他将刀子用力往前一推,身前的房凌风吐了最后一口血后,便倒地不起。
“啊——”
一时间,底下暴乱。
而那些直播中的电视台,也及时被掐断画面。
此起彼伏的尖叫声如警铃般传遍了现场的每一个角落。
刀疤男站起来,手中把玩着沾了血的刀子,丝毫不在意地下暴动的人群,以及碍于利器而难以靠近的保安。
他眼睛一如冬日的死水,死死锁在叶东身上。
“你很厉害。”良久,他说道:“我能感受到,你跟那些什么狗屁世界冠军不是一个层次的。”
顿了顿,他沙哑的笑:“可惜,你招惹了一个你永远都惹不起的人。”
说罢,他诡异的挑起嘴角,缓缓将匕首提起,正中自己的心口!
在他刺下的一瞬间,叶东将秦英的眼睛捂上。
鲜血如泉般从心口处涌出,刀疤男机械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痛楚,他犹如一尊巨大的雕像一般缓缓坠落。
噗通一声,血淌了一地。
跟着更为猛烈的尖叫和嘶喊。
“我们先回去吧。”叶东不愿秦英见到如此血腥的场面,便一直保持着捂住她眼睛的动作,将人缓缓送离现场。
车上,秦英心有余悸,小腿肚又软又无力。
“房凌风……死了吗?”她嗡动着嘴唇,似是在极力克制恐惧。
叶东恍然想起来,自己自小便身经百战,对待人命的逝去早已麻木,但秦英不同,她是华夏大公司的老总,在军人的庇护下平和宁静的长大,虽说见识过商人间的尔虞我诈,却从未见过血淋淋的死亡。
“嗯。”良久,叶东从鼻腔中涌出这么个音节,“害怕就哭出来吧,你现在很安全,我不会让你有事。”
他不大会安慰人,只好笨拙的说着自认为有效的话。
秦英咬着下唇,指尖微微发颤,她将头埋在叶东的胸口,眼底一片疲倦。
“就一会,只需要一小会。”她声音极轻,“我不会哭的,我只是、只是有些害怕。让我依靠一会吧,叶东。”
叶东一窒,感受着胸口前害怕到战栗的人儿,将头侧向别处。
与此同时,某豪华别墅内。
一名身穿管家服的中年男人走进大厅,犹豫了一瞬后,声音极低的说,“计划失败了……秦英派人跟踪了房凌风,现在她怕是已经知道后背是你在动手了。”
他的面前有个巨大的轮椅,轮椅上坐着一位年过半百的老人,从这个角度看不出他的表情。
“废物。”良久,轮椅上的老者说道。
他的声音像是混了一口沙石和浓痰,叫人听了极不舒服。
那管家低下头,连呼吸都变得极轻。
“人死了么?”老者道。
管家点点头,“刀疤已经动手了,不过由于是在众目睽睽下,解决完房凌风后他也了结了自己。那秦英倒还识相,放出去的视频并没有透露出背后是你在暗中操手。”
“哼。”老者冷哼一声,“用刀疤的命换那一条废物的,真是得不偿失。”
管家低头不语。
“罢了。”老者继续,“原本也不指望真能靠那个废物把秦英一网打尽,这回虽说计划没有成功,但到底也把秦英恶心了一阵子,经过这么一出,叶东集团的人怕是要大洗牌了。到那时,也就是她最虚弱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