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的人性，人心，大概就是这样。
贪婪，是原罪。
无论是对女人，还是金钱。
孙圣之所以跳进这个局里面，其根本原因还是因为他太贪了。
孙圣觉得，这辈子自己可能就只有这一次机会，这一次拥有汝瓷的机会。
所以他还是打算先看看这一件东西，无论是不是物随人贵，也需要先看过之后才知道。
莫二知道这个瓶子居然价值几百万的时候，便提起了十二分的谨慎。
把这个瓶子放在最保险的地方，层层包裹起来，甚至不让他的孩子走进这个房间。
领着孙圣，带着他到了房间门口，莫二心里有些忐忑，他甚至不敢说出那个数字，但是想到自己过后能得到的报酬，还是咬着牙，开口说道：“之前有人说给我三百万，你能给多少？”
孙圣心里边格外的激动，但是在外的表现，还是十分镇定的。
“这得先看到东西才能说，我还不知道你那东西怎么回事儿呢。”
“那我问你，如果你觉得没问题的话，能给多少？”
“我能在加五万。”孙圣伸出了五根手指。
吱呀一声，略有些生锈，但依旧显得格外坚固的铁门，被推开了。
随着啪哒一声，电灯亮了起来，LED灯下一个老旧的房间展露在了孙圣的眼中。
上世纪八十年代的柜子，就横亘在这屋子中间。
“就在里面我给你拿。”
莫二小心翼翼的打开柜门，从里面捧出一个木头箱子，木头箱子打开，里面一床棉絮，随着表层的棉絮揭开，露出了一个被红布包裹着的瓶子。
这是一个盘口瓶。
孙圣几乎是屏住了呼吸，等待着他把这红布给揭开。
一层接着一层……
一个瓶子出现在了孙圣的实现之中。
他眉头一皱，瞳孔一缩。
这玩意儿居然是挂袍的，不过随后又松了一口气，如果这东西，他没有挂这么一层袍，孙圣可能还会觉得有问题。
因为单看口沿，这东西就不简单，不可能在这家人家里呆这么久，早就会被人收走。
如果挂了袍，那可能性就大了很多。
不过三百万的生意，孙圣觉得再谨慎也不为过。
“这瓶子是哪儿来的？”
“以前打地主的时候，分的东西。”
这个理由也是没问题的，孙圣的警惕又放了几分，从包里拿出手电。
古玩商的三大宝贝，一个就是强光手电，一个就是放大镜，还有一个就是紫光灯。
孙圣这回是带齐了的。
一边仔细的看着，观察着釉面的气泡结构，一边开口问道：“以前没有人来你家收过？”
“也是最近老娘从乡下搬来，才带过来的，从箱子里面翻出来了。”
莫二的解释就是谢安石专门安排的，不会出什么大的纰漏。
虽然说他的演技不怎么样，但是在金钱的攻势下，面瘫都可以成为实力派。
在面对即将得到的金钱，莫二也使出了吃奶的劲儿，尽可能的表现的自然。
孙圣点了点头，这个原因也说得过去。
古玩商大部分交易，是根本不会听故事的，甚至特别排斥故事。
一般只要讲故事或者听故事的，基本都可以断定是外行人。
因为只要是行家，只要看到东西，再根据这个人，他们就能够判断，这东西什么来路，来的时候什么价。
所以花里胡哨的故事讲的再多都没有任何意义。
谈价儿的时候也不谈故事，只说这个东西哪儿哪儿有问题，或者哪些地方好。
通过这一点，来压价，或者来抬价。
但是，这有个前提，就是两方都是行家，而且这东西没到那贵重的地步。
到了汝瓷这种阶段，高端的仿品实在是太多了，所以说没有一个可靠的来路，可靠的故事，这东西真的都有可能被说成假的。
孙圣从口沿，还有底，看这一件是没有什么问题的，唯一的疑问都在，这袍子下面的东西。
这下面会是什么样的。
“我把油漆给削掉一部分看看。”孙圣并不是询问的语气。
这让莫二提起了十二分的谨慎，直接抱起了瓶子，紧张的开口道：“要是出了问题怎么办？”
“放心吧，瓷器不会出什么问题。”
“万一呢？这东西我还要卖，你要是给整坏了怎么办？
我还是卖给他吧，不卖给你了。”
孙圣看着被抱在怀里的盘口瓶，咬着牙开口说道：“我总得看看这底下是什么，别是有裂什么的。”
“我不懂，反正你不能动，要是坏了的话，我一套房子就没了，你赔我钱啊？”
莫二直接叫了起来，声音虽然不大，但是却格外的刺耳。
孙圣无奈，只得让他把瓶子放下，敲了敲瓶子听了听声音。
这声音也没问题。
总体来看，这就是一件开门到代的北宋汝瓷。
孙圣咬着牙说道：“那好，这一件东西咱们就定了。”
孙圣几乎是掏出了家底子，才拿出了这个钱。
临近九点的时候，谢安石这边就接到了莫二转过来的钱。
其实莫二是真的起了贪心的，但是想到那个协议，再加上本身胆子有限。
才只是停留在想法上的。
看着到账的两百七十万，谢安石摇了摇头，他知道孙圣肯定不止给三百万的。
不过多出的那一部分，谢安石也不打算追究，就当是给他的好处费了。
“啧啧啧，真的是暴利，三万的东西，转手就是三百万。”
“哈哈哈，怪我吗？怪他太贪了。”谢安石放下手机，笑着说道。
“你不怕后面他去找那个人？”
“今晚上就搬家，你放心吧，他能找的只有我。”
“得，老谢，你够厉害的。”
“哈哈哈，喝酒庆祝？”
“茅台。”
程青一边说着，一边拧开了孙圣送来的那一瓶茅台的瓶子，两个小酒杯一摆。
谢安石也没提醒他，就看着他操作。
眼睁睁的看着从酒瓶里面倒出来的像水一样的酒……
“这老小子，也不是个好人。”程青把这一瓶酒重重的砸在桌子上，开口说道：“玛德，送一瓶假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