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的红的海棠,粉的白的木槿花,开遍了琼海海洋学院,又到一季毕业时,锦瑟年华匆匆过,心有丘壑千万,离愁涓涓流过。
操场旁,荷塘边,花前月下,长方椅上,安然对白奇说:“你的确很帅,可你实在太穷,我们分手吧,不再相见!”
白奇眼中噙满泪水,看着清纯可人、美丽动人的安然,还是挤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好吧,安然!等我有钱了一定会再去找你的,我还欠你不少钱呢!”
“嘀!”有汽车喇叭声响起,安然站起身来,看都不看白奇,“不用了!谢谢你当年把我从海里捞回来,和你谈两年恋爱,还有那些帮你交学费的钱,都算是报答你的救命之恩吧,以后咱俩再无瓜葛。”说完转身,聘聘婷婷地走向操场边的一辆宝马X5。
白奇哽咽得说不出话来了,眼泪终于忍不住滑落,这算是他的初恋吧,虽然仅限于拉拉手,但那是多么地美好啊!
白奇拭去泪水,突然发现安然的宿舍钥匙环落在长方椅上,急忙拿起朝她追去,可安然已经上了宝马车,且已经开出去20多米远。
“安然!你的钥匙。”白奇边追边大声喊道。
“吱嘎!”一声,宝马车又开出去20多米才刹住,下来一位衣着讲究的男士,油头粉面,还叼了根烟,很不友好,“穷小子!让你当了两年的护花使者不够么!还想找事?”
有夜练的小学妹看见这位男士,惊呼起来,“杨威学长,我的男神!成功人士吖,好帅!”
白奇终于追上宝马车,将钥匙递给杨威,气喘吁吁地说:“学长你好,安然的钥匙落下了!”杨威眼睛望着漂亮的小学妹看都不看白奇。
安然降下车窗玻璃,头也不回地摆摆手,淡淡地说:“麻烦你明天替我交给宿管阿姨吧,还有压金20元给你当小费了。”
杨威这才转头鄙夷地看了白奇一眼,冲那些小学妹招招手,扔下烟头使劲用脚揉灭,转身上车,猛轰油门,绝尘而去,留下小学妹们夸张地叫喊声。
毕业啦!同学们转眼各奔东西,白奇也背着吉他走出校门,手上拿着40元钥匙押金,如今身上也就这么多钱,可总算是毕业了,包里除了一只要饭碗外,好歹还有了张大学文凭。
白奇来自洞庭湖边的一个小渔村,他是一名弃儿,被老渔夫白水在洞庭湖中的一处沙洲上发现,当时他身边仅有一个要饭碗,要饭碗上写有一个奇字,所以白老爷子给他起名叫白奇,那只要饭碗白奇一直带在身边,就是期待有一天能找到生身父母。
白奇从学校出来,突然觉得无处可去,自己学的专业太偏,什么海岛建设学,加之普通话说得不好,连工作都不好找,如今身上就这40块钱,连洞庭湖边的小渔村都回不去了。
如今身无分文,回去了能干什么呢?被二狗、三猫他们耻笑?白老爷子喜欢“革命小酒天天醉!”也指望他能给点酒钱呢。
有北方的同学买了琼州的海景房,准备冬季时过来度假,要不打个电话看能不能借住一阵子?白奇想到就做,掏出他用了两年的华为手机,还是安然淘汰给他的,拔通了李野的手机,“老同学!怎么刚毕业就回北方了?”
电话那边传出歌舞的声音,李野在迪厅里嗨呢,一听是白奇,极其不耐烦,“穷白啊!有事快说!我忙着呢。”穷白是同学们给白奇起的绰号。
“是这样的,我毕业后没地方住了,能不能上你那海边的房子借宿几晚?”白奇陪着笑。
李野一听怒了,“那怎么行?我这新房呢,回头要带女朋友过去度假呢,你还是找个地下室对付对付吧!”说完就把电话给扣了。
白奇很是无语,不过他从小看惯了人家的白眼,也不太在乎这些,小时候靠捕鱼卖钱,稍大点就捡废品,大学就靠打小时工,一路自己供自己上完小学、中学、大学,受尽欺侮,什么苦没吃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