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家西院里的雨,还在下。
众多医生们守在屋檐下,无一个人开口说话,他们都被叶铮刚刚那番话震惊到了。
尤其是叶思源。
身为叶铮的亲孙子,叶思源太熟悉爷爷了,知道爷爷对中医求学的态度非常虚心,但整体来说是个很骄傲的人。
可如今爷爷竟然说在场所有人,都不如一个二十多岁的毛头小伙子。
这让从小就很崇拜爷爷的叶思源无法信服,攥着拳头在心里发狠:“要是那小子治不好,看他等会出来,我怎么教训他!”
想到这,叶思源眼睛一亮,快步朝院门口走去。
路过内院时,就听北大堂中叶思源的母亲丁玲问道:“思源,你急匆匆做什么去?”
“去找海棠姐。”
叶思源头也不回的冲进东院:“请他好好教训教训那个毛头小子!”
“什么毛头小子?”
丁玲再问时,叶思源已经钻进了东院,她将沏好的茶给洪媛媛斟满,苦笑道:“洪小姐,那是我家小儿子,名叫叶思源,性格有些毛躁,让你见笑了。”
“不打紧。”
洪媛媛很有礼貌的说了声,心思却飘了出去:叶思源刚刚说什么?
他要找人教训一个毛头小子?
毛头小子是谁?
这几个问题没在洪媛媛心中走过一秒就明白了:肯定是杨广又犯神经病,惹到叶家人了!
那个家伙,真不让人省心!
洪媛媛再也喝不下去了,豁的从椅子上站起来,吓了丁玲一跳:“洪小姐,怎么了?”
洪媛媛快速说:“叶夫人,我有点担心和我一块来的朋友,能不能通融通融,放我去西院看看发生了什么?”
丁玲也是聪慧之人,从刚刚叶思源风风火火的动作中猜到了什么,皱眉说:“这个,真抱歉,西院是老爷子给人看病的地方,没有他点头,除了病人和本家医生,都不能进的。”
丁玲话音刚落,三个人影从西院急匆匆的冲了出来。
为首的是个穿着运动衫的短发女孩,后面跟着叶思源:“海棠姐,我没骗你,她把我们说的一文不值,还说爷爷是废物呢!”
再之后,跟着的王教授满脸都是苦笑:“思源、海棠,你们别冲动,那小子有时候精神有些问题!”
叶海棠脚步急匆匆如风,在院子屋檐下冲西院前行,头也不回的说:“精神病,也不是他能侮辱叶家的理由!”
说完,叶海棠就从堂前路过时,扭头和洪媛媛有了短暂的对视。
只这一眼,洪媛媛就是一愣。
俗话书,美女和美女之间总是互相看不惯的。
洪媛媛无疑是美女一枚,无论是身材还是颜值,都能说是百里挑一。加之身份显贵,可称上元市头号白富美。
叶海棠呢,因为穿着宽大的运动衫,很难看出身材如何,但只看脸,就让洪媛媛忍不住心惊:对方的美色,就算是和萧慕容相比,也不相伯仲。
加上她龙行虎步间的飒爽英姿,连洪媛媛都惊叹:好个美人!
也就是这一惊叹的功夫,三人已经急匆匆的走了过去。
洪媛媛忙问:“王教授,等等,发生什么事了?”
王教授脚步微顿,苦笑:“杨广惹麻烦了,今天有个患了渐冻症的病人来求医,这种绝症,恩师也治不好,结果杨广他……”
说到这,王教授语气顿了下,不太敢把那句话说出来。
前面的叶思源却头也不回的说:“他竟然说爷爷是废物!”
嚯!
洪媛媛猛地一个冷颤,脸都白了。
心里不停的在叫:完了完了,杨广怎么在这时候犯病啊,这看可把叶家得罪惨了!
平心而论,洪媛媛虽然觉得杨广有些小才学,帮她从外公那挣来了一只翡翠玉镯,但抛去那些,洪大小姐对他可谓是恨之入骨。
杨广第一次见面就扇她耳光不说,还天天妄图让她侍寝。
所以洪媛媛这个黄花大闺女,天天都盼着杨广吃瘪。
叶家要是能灭灭这小子的嚣张气焰,她求之不得!可前提是,她没有跟着一块来。
他们毕竟是一块来的客人,杨广把叶家得罪惨了,那叶家对她,还能有好印象吗?
“不行,我得去看看!”
洪媛媛快速说。
王教授也点点头:“你和杨广最熟,可一定得劝住他,别再让他做些无礼之事了!”
有王教授点头,洪媛媛也能跟着走进西院了。
刚走进,就见那群医生正围在门前,气势嚣张的质问:“臭小子,你不是说我们是废物,只有你能治好她的病吗?那她人呢?”
人群中的杨广,古井不波的说:“还在床上。”
“治好了?”
叶铮忙追问。
如果沓风之疾能看好,绝对是近代中医史的重大突破。
毕竟就连国外最先进的科技、最顶尖的西医,都拿这种病束手无策!
杨广表情仍没有变化,摇了摇头:“没治好。”
叶铮那张脸,一下垮了。
赵岭南和赵成峰父子俩,脸色也瞬间灰败。
立马,那几个医生就如咸鱼翻了身般,跳出来叫嚣道:“臭小子,看来你也就只有吹牛的本事!”
“就是,这种货色也敢说师父是废物?道歉!”
“对,道歉!”
听着周围的谩骂,杨广冷笑:“小莲没治好,是因为还缺一味药,等我拿到药,不出片刻,就能解她的沓风之疾!至于道歉……你们这群废物也配?”
“竖子还敢狂言!!”
其中年纪最年轻的一个受不了了,抬手就朝杨广脸上扇去:“我打死你个目无尊长的东西!你说谁是废物?!”
这位医生曾是叶家收养的孤儿,名叫张子健,后来通过叶家的关系被引荐进了部队,成了一名军医。
这群人中,他对叶老最为尊敬。
而经过部队训练的他,身手也最好,叶老亲眼见过,他将一个混混一脚踹飞十几米的场面。
眼下他含怒一巴掌甩出,非得把杨广牙都扇飞几颗不可。
“子健,住手!”
叶铮吓的慌忙喊了声,却见杨广竟一把抬手,抓住了他张子健的手腕。
力气极大的张子健使劲想抽回来,脸都涨红了,可杨广那只手还是纹丝不动。
接着,杨广轻飘飘的一甩,他就好像垃圾袋那样噗通倒退数步,一屁股跌出了屋檐下。
大雨,浇出了张子健震惊的表情:“怎么可能,他只是个瘦小子啊!”
我一个经过部队训练的军人,面对他时竟然连抵抗之力都没有?
活见鬼了不成!
张子健惊诧的想到这时,有人站在了他旁边,声音如冷泉般清脆:“站起来,别丢叶家的脸。”
听到这个声音,张子健浑身猛地一颤:“队长,你怎么来了?!”
来者,正是叶海棠。
她看男人的眼光,带着说不出的厌恶。
众人也好像知道这一点似的,纷纷避让出一条大路,供她快步走到屋檐下,冷冰冰的问:“谁,在叶家辱我叶家人?”
叶铮寿眉皱起:“海棠,你太过激了,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爷爷,叶家自建国来就为国效力,子孙不是从军就是从医,荣誉满堂。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