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了,彻底疯了!!
随着杨广那句两千万,周围的气氛,瞬间兴奋起来。
古今赌石,能报到这个价位的少之又少!
正如老板所说,石头面前人人平等。
一刀穷,一刀富,一刀切,一刀升!
就在今年春天,有人用一万块买来原石,切出了两千万的好料子。
也正是这种活生生的实例,让无数人梦想着小金额买入原石,然后以几十万倍的价格卖出,从此一步登天。
每天,都有无数人在赌石场中赌梦。
可却极少见到有人花大几千万买原料——你有这钱,直接去买成品玉饰不好吗?
萧平峰都要站不稳了,抓着杨广的胳膊哆嗦着说:“乖女婿,洪家绝对不会给你出这么多钱的,你、你不会是要拿慕容的钱付账吧?”
杨广却不理他,而是直勾勾的看着赵传宗,声音冷冽:“怎么不出价了?废物就是废物,连这点魄力都没有。”
杨广,在激他。
赵传宗如果真的是个脑残的纨绔,脑袋一热也就报价了,可他不傻。
赵家再有钱,也遭不住几千万几千万的挥霍!
但他也有自己的打算。
正如之前有人也想竞价,大多数懂行的,都已经看出这块料子的优秀了。
两千万,看似很多,可这如果真的是块好料子,随便切几个镯子这笔钱就回来了。
想到这,赵传宗脸上再次浮现冷笑,缓缓吐出了三个字:“三千万。”
轰!
场子瞬间就炸了。
无数人开始议论:“什么石头啊,能值三千万?”
“也就赵家大少,能有这种魄力吧?”
“我看过那块石头了,嘶,极品货,切出来三千万妥妥的回本!可惜,我要是有三千万,我肯定也跟了!”
听着周围议论,赵传宗很有装比的成就感。
更重要的是,他从中听到了不少可惜的声音。这证明大家和他的判断一致:这块石头,能出好料!
等切出来,三千万就能妥妥地回本!
“三千万,定了?”
杨广眯着眼问。
赵传宗狞笑:“那要看你舍不舍得出更多了。”
杨广缓缓摇头:“这石头,不值。”
“哼,恐怕不是不值,是你出不起了吧。”
赵传宗冷笑:“就算是整个辅仁医院的流水,也不够三千万吧?”
说着,赵传宗拿出了银行卡。
老板此时也很激动。
他虽有些看不上赵传宗持财鄙视穷人的态度,但人家毕竟是大金主呀!
三百万的原料翻到三千万,老板能不麻利的拿出刷卡机吗?
刷过三千万后,老板才又问:“少爷,请问是打包,还是现在切?”
老板话音刚落,杨广在一旁说:“好心提醒你,最好是带回去再开。”
“不,就现场开。”
赵传宗呵呵一笑:“我要亲眼看到羡慕嫉妒恨的表情,开!”
到现在,所有人包括赵传宗,都凿凿确信,原石中一定能开出好料,今天他三千万买石头的故事,会成为新的传说!
有幸见证新传说的观众们,此时也格外兴奋,将场地里三圈外三圈的围了起来。
只有杨广摇了摇头,招呼了萧平峰一声:“聒噪,我们走。”
“怎么,不敢看了?”
赵传宗冷笑着,在石料上画好切线:“别急着走嘛,到时候切掉的边角料,本少可以赏给你!”
他以为,杨广好面子,想溜了。
其他人想法也差不多。
杨广转头看向他,懒洋洋的说:“朕要走,是怕你一会变成疯狗,气急败坏的乱咬人。”
赵传宗眼角一抽:“嘴硬的东西,你就等着看我怎么打你的脸吧!”
此时,老板已经招呼两个员工将原石放在了机器上,切割机也开始轰鸣。
所有人的目光,都死死盯着原料,想要见证传说。
只有杨广呵呵一笑:“废石,可打不了朕的脸。”
就好像是预言一般,石头一分为二,赫然露出了两个石英般的切面。
废石!
真的是废石!
那层翠绿,几乎只浮现再表面薄薄一层,顶多纸张厚!
杨广,赌对了!
周围,一片嘘声:大家都是来看宝贝的,结果看的却是洋相。
赵传宗的洋相。
他脸狠狠一抽,喊道:“继续切!”
石头一分为二没出料没事,剩下的两半中,说不定还藏着宝贝呢……赵传宗咬牙想着,随着切割机的轰鸣,巨石二分为四。
仍旧是全白。
废料。
“再切!”
赵传宗咬牙怒吼。
老板叹了口气,只能指挥员工继续。
其实大家都看出来了,赵传宗已经疯狂了,这块石头明显不可能有货了,他继续切,只是不甘心。
那可是三千万啊!
最后,原石已经分解的不能再分解时,赵传宗眼角开始剧烈抽搐,怒目朝老板衣领抓来:“你特么的拿废石头耍我?!”
老板吓得往后一缩脖子:“少爷,是你硬要三千万买的。”
道理是这个道理,可赵传宗接受不了啊,刚想再说什么,却听一旁传来声带着京片子味道的声音:“还真跟杨少说的一样,乱咬人呢。”
赵传宗猛地转头:谁特么说我是疯狗?
找死!
赵传宗怒冲冲的看过去,却猛地一呆,随即快速冷静下来,皱眉说:“岳少,您怎么在这?”
岳少是谁?
周围看客很好奇的看去:谁,能让上元市著名纨绔,瞬间冷静?
可在看去后,大家却没一个认识这位西装革履,温文尔雅的年轻人。
也难怪,从北方燕京城来的少爷,南方上元市的人,不认识也正常。赵传宗能认识他,也是因为几年前幸运地和燕京岳家做过一次生意。
“因为一点小事,来接家里的女人和小孩,碰巧听说今天有拍卖会,就来凑凑热闹,没想到看到了赵少这一面。”
岳少一边说一边摆摆手走远,只留下一声调笑:“稀奇,真稀奇!”
如果是别人敢嘲讽赵传宗,他早发火了。
可对岳少,他不敢。
赵传宗只能眼角狠狠抽了几下后,甩袖离开。
老板这才松了口气,目光扫向人群,他在找刚刚算准了一切的神人:“他算准石料是废的,算准赵传宗会气急败坏。”
“甚至他从一开始就说了,要送我一场富贵。”
“现在看来,他当时就看出,石料是废的了,故意在刺激赵传宗。”
“可他是怎么看出来的?难不成长了一双透视眼?
越想,老板越是不解:那个叫杨广的年轻人,究竟是何方神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