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传闻是真的,杨广真的得了精神病。”
刚拍到铜笛的岳少,挑眉看着全场哗然的一幕。
不是精神病,怎么会用一百万买块破石头?
不是精神病,怎么会大胆到以一个弃少的身份,废了梁浩明--要知道,梁家虽然没什么,可梁浩明的外公岳家,可不是谁都能惹得起的。
“又或许,这小子还没放下以前纨绔的架子,故意装比?”
岳少有些好笑的想着,他可绝不认为那件墨盘是什么好东西。
他也是大少,也玩古董,当然能看出墨盘根本就是个民国仿,说干脆点:那就是一块破石头。
有人出一百万买,当然没人竞争。
主持人立马宣布,墨盘属于杨广了。
萧平峰一拍脑门,一副痛苦表情:完了,杨广大少脾气又上来了!
刚成为上门女婿那会,杨广就是这幅态度,出去吃个饭非要给服务生小费充大头,就好像他还是以前那个有钱大少一样。
现在,明显是又犯了少爷病。
王越秦也看傻了:“杨老弟,这下你可真看走眼了,再有钱,也不能这样花呀!”
听他这样说,萧平峰这才忙问:“对啊,杨广,你哪来的一百万?不会又找慕容要吧?那她回去非疯了不可!”
杨广没理他,而是转头问王越秦:“起初答应的八十万,随时能给我吧?”
“能。”
王越秦点点头,他不差这八十万。
但接着,他又一愣:“杨广,我这八十万不会是你为数不多的存款吧?”
“我这还有二十万。”
杨广从口袋里摸出洪媛媛给他的银行卡,淡淡的说:“这样一百万就够了。”
天!
杨广还是现场凑了一百万!
王越秦感觉世界观有点被刷新了:为啥杨广有的时候双眼入神,能知道连他这位鉴宝大师都不知道的事。
可现在,又像是个神经病?
接下来的拍卖,三人都没有了兴趣,起身离开了。杨广花光所有的钱和工作人员交接后,将墨盘随手放进了口袋里。
这一举动,看的王越秦和萧平峰都是一愣一愣的:你一百万买来,结果一点都不在乎?
放兜里,就不怕磕着撞着,烂了?
可他们不知道,杨广此时心中也在感叹:千年,世事变迁!
一切,都变成了他不认识的样子。
包括这方墨盘。
“希望我还能从中见到,里面完好无损的东西吧,那样朕也能睹物思怀,怀念下以前。”
“朕,终究是来自大隋。”
“就算朕回不去,能怀念故乡的东西,也不多。”
杨广心里念叨着,深吸口气后看向王越秦:“你说枯智道长喜欢古代琴棋书画的文玩,可还知道什么地方有他心怡的东西?
王越秦呆了下:“你也要去见道长?”
“是。”
杨广点点头。
以他的性格是不屑于给老道送礼的,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一个老道给他这位皇帝服务,那不是应该的嘛。
可自从上一次被街边算命的骗过,杨广心态就悄悄改变了。
王越秦沉吟了一会,说:“周遭几个城市,真有好东西地方也没几个,致远堂里宝贝虽多,可大都是些瞧不上眼的。除去它,那只有一个去处了。”
杨广追问:“哪儿?”
王越秦深吸口气,眸中厉色闪烁:“福瑞堂,钱鸿飞那孙子的店!”
“哦?里面都有什么宝贝?”
“十年前宝贝很多,各种样式的都有,现在我不太清楚,不过我知道福瑞堂有个镇店之宝,是明朝南阳知府王鸿儒留下来的字画。”
说到这,王越秦眼中已经全是愤恨:“不过福瑞堂要价也高,没有八千万根本拿不下来!可钱鸿飞从我这骗走的时候,只用了八百万!”
王越秦的牙齿,咬的咯咯作响。
当年他急着用钱,又和钱鸿飞关系不错,所以才答应八百万先出手,当成“借款”。
反正周转过来后,他立马就能换上。
谁想,转头钱鸿飞就出卖了王越秦,并且凭此当上了福瑞堂的店主。有些人就是可以为了钱,连友情都抛弃。
从那时起,俩人之仇就不共戴天了。
其实从刚才开始杨广就猜到了什么,目光闪烁了下:“八千万?可以,走,我们去福瑞堂。”
王越秦一呆:“你要买下字画我不介意,送给枯智道长也是它的好去处。可八千万……”
到如今,王越秦也不想赎回字画了,毕竟八千万实在太多。
他拿不出,难道杨广就能拿的出吗?
萧平峰直接就尖叫起来:“乖女婿,你上哪搞八千万去?”
“有人会送钱来。”
杨广很不当回事的说着:“你只管带路。”
王越秦很不想去福瑞堂,但和杨广四目相对了一会后,还是咬牙点了点头:“行,我就陪你走一遭!”
车,飞也似的前行。
很快就来到了福瑞堂门前。
福瑞堂看似只是个小当铺,实际上背后也是有大资本的,据说其背后真正的老董是许家。
那可是上元市最古老的豪门,赵家洪家在其面前,都要差着几辈。
许悲秋祖爷还是大清重臣,家底殷实。
福瑞堂也是许家很重视的店铺,装饰华丽,足有五层楼高,俨然是把当铺开成了商场。
而能进这里消费的,也都是绝对的有钱人。
王越秦和萧平峰的模样倒是很像有钱人,西装革履的。
可杨广的穿着就很邋遢了:早上起床他穿了什么,现在就穿了什么。
裤衩、凉拖,总之,不体面。
杨广刚要进门,就被门口的保安给拦住了:“小子,这地方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来的,本店有规矩,只有穿着正式的,才能进。”
杨广表情一冷。
王越秦在一旁冷冷的说:“哪来的破规矩,你们福瑞堂还要不接客人不成?”
他话音刚落,周围又有其他穿着休闲装、海滩裤的客人走了进去。
保安却连拦也没拦。
萧平峰一下不服了:“他们也没穿正式衣服啊,为什么只拦我们?谁订的破规矩?!”
“我订的。”
突兀的,钱鸿飞的声音响起。
他也从拍卖会回来了,从店里走出来,背着手打量杨广和王越秦,说:“本店规矩,傻子和狗,不得入内。”
趾高气昂,气焰嚣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