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广怎么在这?”
杨小楹用最快速度冲进别墅客厅,背靠着客厅门心儿砰砰狂跳。
“小楹,你这么慌张,是出什么事了吗?”
坐在别墅客厅沙发上的秦少,皱眉问。
杨小楹侧身摸了下眼睛,佯笑道:“没什么,秦少,多谢你提供住宿了,不然我们还要自己去找酒店。”
“呵呵,大家都是朋友,我怎么忍心让你们在上元这种小地方,住破酒店呢?”
秦少呵呵一笑时,又听杨小楹问:“秦少,隔壁别墅住的是什么人啊?”
“隔壁?”
秦少耸了耸鼻尖:“不知道,估计是本地某条地头蛇,我不关心。”
他那漠不关心的语气,表明他压根没把地头蛇当回事。
也难怪,就连在藏龙卧虎的燕京城,能入他法眼的也不多。
何况一个小小的上元?
非要说的话……
秦少突然想起了什么,笑道:“小楹,我记得你那个大哥杨广,被遗弃后好像就是来了上元吧?”
“是、是吗?”
杨小楹眼神有些慌张:“我知道的也不是很清楚,三年来,我就没有再和大哥有过联系了。”
“那种只会拖累别人的废物,不联系也罢。”
秦少呵呵一笑站起身来:“这几天你把这当成自己家就好,我还有事先走了,有事打我电话。”
杨小楹点点头,给秦少让开门口。
等他离开,杨小楹却紧紧咬住了嘴唇,喃喃自语:“大哥怎么会在这儿呢?应该是巧合吧?他应该不是来参与银龙山讲道的,毕竟他现在已经没有资格了。”
想到这,杨小楹鼻尖一酸,眼眶有些发红。
而此时,洪媛媛也注意到了杨广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问:“喂,你想什么呢?”
杨广没回答,反问:“隔壁住的是什么人?”
“平常没什么人住,买家好像是燕京城的一个公子哥。”
洪媛媛琢磨了会:“听说姓秦,但是和豪门秦家有没有关系,我也不清楚。”
杨广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他,不认识刚刚对了照面的女孩,但直觉告诉他:她,认识自己。
“她看我的眼神,让朕想起了小时候的益钱。”
杨广心中叹了口气。
同时,他也很自然地思考起了一个他之前从不会去想的问题:现代社会,有一个和他一模一样的男人,也叫杨广。
那个男人,才是萧慕容口中的纨绔、废物。
才是被所有人都瞧不起的存在。
对面的女孩,应该也认识那个人,或许是那个人的妹妹之流。
“不管怎么说,都与朕无关。”
杨广想到这,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跟着进了别墅:他不会在现代久留,早晚会回到属于他的大隋,那“现代杨广”是何许人也,又有什么社交关系,他都不在乎。
“喂,一会见到我外公,你、你可一定要客气点。”
洪媛媛小声嘀咕了句,嘱咐道:“外公最近偏头痛的厉害,受不得气。”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杨广撂下这八个字,快步跟了上去。
谭松翰这套别墅布置的相当典雅,各种家具布局也很有讲究。
走进别墅第一眼,就能看到悬挂在大厅前的花梨木牌匾,上书三个字:小寒居。
谭松翰在改开热潮时,也豁出一身本事去做了生意。
只是早年生意不好,砸多少钱进去,就赔多少钱。
看着别人发财,谭松翰常常自嘲家境贫寒,房子干脆叫小寒居得了。
谁想后来谭松翰迎来机会,一举成了当地富豪。
谭松翰富裕起来,也买下了这套别墅,还挂了个小寒居的牌匾。
牌匾下是复古式双开门,门柱上两幅对联很工整,厅前树种的也很讲究,东柳西榆,此时叶正绿,树下茉莉正香。
“倒是个文雅人。”
只搭眼一看格局,杨广就下了断定。
“那是,我外公可是讲究人。”
洪媛媛有些自得的说了句后,推门走进客厅:“外公,我来了。”
“媛媛,你来了。”
立马,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你外婆知道你要来,一早就起来准备午餐了。这位就是杨广?”
杨广朝声音方向看去,就见一个鹤发老者,正拄着拐杖看着两人。
“是我,老人家。”
看在洪媛媛的面子上,杨广对谭松翰还是很客气的。
“几天前媛媛送我那副玉牌的时候,我就听说了你。”
谭松翰呵呵一笑:“媛媛曾盛赞,说杨小友对隋唐前的古玩,很有一套自己的见解。”
“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我更懂大隋之前的古玩。”
杨广语气平静,他在陈述事实。
可越是平静,听在谭松翰耳中,就越是觉得对方狂妄:你才多大年纪?读过几年书?
凭什么就敢说,你比谁都懂大隋之前的古玩?
连燕京最资深的古玩专家,也不敢说出这种大话吧?
洪媛媛也有些埋怨:“你就不能客气一点啊?”
杨广眉头都没动一下,淡淡地说:“我说的是事实。”
“呵呵,年轻人有些傲气很正常。”
谭松翰笑着打圆场,又问:“那对字画,又如何?”
“不懂。”
杨广直言直语:“也懒得懂,我对什么人用过什么东西,没有兴趣。更不明白,这些有什么收藏价值,在我看来,字画,就是字画。”
对有钱人收藏名人字画这件事,杨广根本无法理解,在他看来,率土之滨皆是王臣。
不管是哪个名人的字画,都是臣子的画。
一个天子,会收藏臣子的画吗?
所以杨广说的这句话,是事实。
可谭松翰听过后,寿眉却皱的更深了:傲过头了。
谭松翰甚至感觉,杨广连在看自己时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
年轻人可以骄傲,但太过了,不免会让人心生反感,谭松翰忍不住蹙眉,问:“那杨小友的意思是,我这满墙的字画,也不值得?”
杨广环视四周,随即摇头:“值得我垂青者,不过二三。”
杨广说着,随手在四周点了几下。
每一下,都指向一副字帖或画卷。
让谭松翰惊讶的是,杨广点的这几副都是极品名家所著的真迹,其中包括谢无量的字,董必武的诗。
其他的虽说也出自名家之手,但基本都是拓印下来的。
难道杨广是认出,其他字画都是拓印本了?
不可能,老夫收藏这些东西大半辈子,也做不到一眼看出是真迹还是拓印本。
杨广一个二十多岁的毛头小子,怎么可能有这种本事?
谭松翰刚想到这,就听杨广淡淡的说:“这几幅,都有魂在,应该是原作者亲笔写下。其他的,除了拓印,就是模仿,呵呵,放在以前,我看都不会看一眼。”
这下谭松翰真被震惊了,喃喃的说:“你怎么知道其他的都是拓印本?”
“你境界不够,说了你也不懂。”
杨广很随意地说。
谭松翰并非专业的古玩专家,但也是爱好者中,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