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我?
吴兴刚愤怒,是因为杨广的那句话超出了他的掌控。
但他依旧有信心,不管杨广有没有证据,想对他做什么,都不可能!
这时,休息室其他人也都看到了吴兴刚,熟识的几个,纷纷露出笑容起身打招呼。
“吴总,好久不见。”
“吴兄,昨晚怎么没去宴会啊?你可是东道主呀。”
“昨晚我真的是有事走不开,出云城来了两批新订单,急着要我处理呢,带回我一定以茶代酒,跟几位赔个不是。”
吴兴刚笑着和几人寒暄完,再次笑眯眯的看回杨广两人,对谭松翰低声说:“谭老,您老在古玩圈也算德高望重,亲家洪家也是我们江北商界的顶梁柱,可千万不要听信小辈谗言,站错了队。”
“听说洪景行洪总最近要投资教育界,巧了,我的教育机构在三个省城都有连锁,说不定可以进一步合作。”
“只要,谭老您看的明白。”
吴兴刚笑眯眯的话,是在警告谭松翰,不要站在杨广那边了。
洪家厉害吗?
厉害。
洪定军、洪景行父子俩,两代商界泰山北斗。
可,吴兴刚经营的是跨地区,甚至跨国的大集团。
何况,吴兴刚还和蜀南周家关系匪浅,又是枯智道长的记名弟子。
而杨广呢,只是区区弃子。
谭松翰只要还有脑子,就该知道站在吴兴刚这边。
何况,吴兴刚还许诺了好处。
可让吴兴刚怎么也想不到的是,谭松翰竟然呵呵一笑:“小吴,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儿孙自有儿孙福,让景行那孩子自己折腾去吧。”
吴兴刚的眼角,狠狠一抽:谭松翰,这是摆明了不领情。
但在众人面前,他又不好发火,只能皮笑肉不笑的说:“那谭老,好自为之。”
说完,吴兴刚走向那群宾客,一边走一边招来手下,问:“黑子,你确定昨晚,没有别人在场?”
那手下坚定摇头:“没有,当时天台,绝对没有任何外人。唯一的摄像装置就是酒店自装的,记录我已经第一时间删除了,除非有人用望远镜在远处观察,否则绝无人能发现。而谭家庄酒店四地处郊区,没有高楼大厦,四周的高点只有银龙山。”
黑子信誓旦旦的说:“银龙山面对酒店的方向处,又是断壁残垣,没人,能躲在那里观察。所以吴总,我敢保证,不可能有外人拿到证据。”
吴兴刚的这位代号黑子的手下,绝对是高手中的高手,海外雇佣兵出身,侦查和反侦察能力世界一流。
以前,他就帮吴兴刚做过无数次伤天害理之事,每次,都天衣无缝。
他说杨广没证据,那杨广就绝对没实质性证据的。
很可能,只是远远看到了他。
只要没实质证据,那杨广就是个屁!
但,黑子自信过头了,他在天台上望风时根本没有发现外人在场,不代表杨广就真的不在场。
只是杨广的敛息术足够高明,没有被发现而已。现代和古代的侦察水准,根本不在一个层面上。
现代的侦察手段更高明,而且更依赖科技。
但在古代,交战双方往往都是在平野,在没有远程侦察手段的情况下,侦察兵就必须要在没有遮掩的平原上,侦察敌方动向。
甚至在多数情况下,侦察兵还要侦察到对方将领所在兵营。
这就要求侦察兵必须得靠的很近,还不能被敌方发现。
这是门技术。
古代很多顶尖侦察兵,都会自幼学习一种高明的敛息术,能让呼吸和心跳频率降到很低,这样才能降低敌方发现自己的概率。
杨广征战无数,这种敛息术,他是会的。
可黑子,却不懂。
见吴兴刚坐在沙发上,杨广转头看向谭松翰,问:“无妨?”
“无妨。”
谭松翰摆摆手:“你,真的亲眼看到了昨晚的一切?”
“君无戏言。”
“打算什么时候动手?”
“等分量足够的人,到场。”
“好,我相信你。”
谭松翰拍了拍杨广的肩膀,豁达一笑:“你也说过,我已经没多久好活。而能在这时,做件酣畅淋漓的事,才不失人生趣味。”
杨广脸上也露出了笑容,谭松翰的支持,让他久违感受到了当年出兵讨陈时,兄弟在侧的安心感。
杨广有些动容,轻声许诺:“你会活下去的,龙鳞人参,我来想办法。”
谭松翰哈哈大笑:“那就拜托你咯。”
他的笑声很高,惹得刚坐在沙发上的吴兴刚又眯着眼看了两人一眼,但接着就挪开眼,和他人谈笑风生起来。
正如杨广之前所说,吴兴刚其实算枯智的记名弟子。
虽然没有周开阳那种亲传弟子的地位,可他所处的,已经是很多人可望不可即的位置。
这场银龙山讲道,基本就是吴兴刚承办的。
包括银龙山道观的修缮、上山铺的路,本次活动花销,都是吴兴刚出的钱。
所以他也算半个东道主,其他宾客,都是他的客人。
他对客人们也很客气,给自己倒了杯茶水,笑着跟宾客们客套着。
对吴兴刚的寒暄,客人们也很受用。
来者虽然个个都是豪绅,但和吴兴刚比起来还是差太远了。
吴兴刚的传世集团做的非常大,经营范围也很广,纵观南国,也是数一数二。
随着时间流逝,来者也越来越多,不少大人物也都纷纷登场,另一位东道主周开阳,也来休息室招待宾客了。
刚进来看到杨广时,周开阳还愣了下,随即冷笑:“小子,你竟然还没走?”
“我为什么要走,你有什么资格赶我走?”
杨广反问。
周开阳被呛了一句,脸色微变,哼了一声后走向吴兴刚时,杨广又说:“你和吴兴刚,看来关系很不错。你最好祈祷下,他昨晚做的蠢事和你无关。”
什么?
周开阳一呆,猛地扭头看杨广,又忙看向吴兴刚。
吴兴刚起身走过来,低声和他说了几句什么。
周开阳脸色猛地大变,随即冲杨广厉喝:“小子,你大胆!”
此言一出,周围登时安静下来。
大家都听到周开阳的怒吼了,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冲杨广发火。
见所有人都看来,周开阳转头露出笑容,冲大家笑了笑后,才压低声音阴森的说:“小子,我不管你知道什么,但如果你敢在这闹事,我保证你生不如死。”
“看来,你还是掺和了。”
杨广语气木然:“想让我生不如死,你还没那个本事。”
周开阳深吸口气,咬牙问:“你到底想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