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杀!杀!
煞气冲天,骇人心魄!
谢广汇海上出身,见过的战士数不胜数,后来从事情报工作,也见过不少犯下滔天大罪的恶人。
但,还从没有一个人的煞气,能把他也惊着。
那股子杀意,竟让谢广汇眼前出现了一场幻象:他若再上前一步,就会立马被杨广掐住脖子,举起——
所以刹那间,他还真被杨广的气势压住了。
警备员们听到杨广在威胁领导的安全,几乎齐刷刷的拉开了保险,一排的枪口黑洞洞对准了杨广。
若在平常,是绝对见不到这种场景的。
也就银龙山讲道,才会有这么多带枪警备员。
又恰逢遇到杀手,才会让宾客们看到如此惊人的一幕。
他们都知道杨广狂。
可没想到,他能这样狂!
他连命都不要了吗?
敢威胁谢广汇?!
几乎每个看到这一幕的人,都在心里给杨广打上了一个大大的“叉”号:今后,这人绝对不能惹!
惹急了,他什么事都能做出来!
不少和杨广在同一方向的宾客,都铆足了劲赶紧逃开,生怕开枪走火,误伤自己:杨广不要命,他们要啊!
人群中的岳峥嵘,看着这一幕也有些心悸:以后要对付这个人,一定要一击必杀,绝对不能留给他半点反击的机会!
周开阳则浑身都在颤抖。
杀手没干掉杨广,这让他此时的心里全是后怕。
尤其是杀手还没跑成,杨广借着杀手的线索找到黑子,再找到他,那他的下场,会不会和吴兴刚一样?
这一点,周开阳也不知道。
但这个风险,他不敢冒。
咕嘟吞了下口水后,周开阳赶紧趁人群混乱给黑子发消息,让他悄无声息的来见自己。
这时,辛楚山也终于赶到了,见到场上一切,也是脸色大变。
杨广的身份,现在很敏感。
他会看蛊这件事,辛楚山和谢广汇早就听杨小楹说过。
仅仅是看蛊、辨认蛊虫,华国也不是没人能做到。
因为当年破旧习期间,不少研究人员都曾身赴苗疆,亲身体验过蛊的神奇,留下了一些学术资料。
但他们却不知道杨小楹曾中过蛊毒,更没想过杨广能治疗。
这意义就很非常了。
他们现在很怀疑,杨家敌人、起码是杨小楹的熟人,有可能和境外那位用蛊的家伙有联系。
不然,怎么下的蛊?
而杨广既然会“治”蛊,那他这手手艺从何而来,也需要怀疑。
辛楚山已经和上面汇报,要调人密切监视杨广和杨小楹这对兄妹了。
最好能顺藤摸瓜,抓出更多线索。
可谁知这时候竟然除了幺蛾子:有杀手杀伤了萧慕容,杨广因此暴怒,欲要当场杀人也就罢了,还敢对前来阻拦的谢广汇大放厥词。
谁敢拦,他就杀谁?
你这不是自己找死吗?
就算不打死杨广,把他关进局子,那他们后续的监视行动也没法展开了。
眼看杨广冷笑一声,再次低头看向那个几乎要昏过去的杀手,抬起脚——
“杨广,你冷静点!”
辛楚山忙出声劝阻。
杨广眯起眼:“你也要阻拦我?”
辛楚山和谢广汇相比就冷静多了:“你难道就不想知道是谁派出的杀手吗?你现在杀了他,可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杨广冷笑:“所以,我会留他一条狗命,只踩碎他的四肢。问出真凶后,再宰了他。”
他虽疯狂,却还没失去理智。
这样的人,最可怕。
辛楚山眼角抽了下,继续劝解:“你不能杀他!杀了他,我们按照法规必须把你抓起来,就算你能跑掉,以后也只能陷入无穷的逃亡中。”
杨广眉头皱紧。
辛楚山又说:“这样,你先冷静,把他交给我们,我们一定会问出他的幕后主使。相应的,我们会给萧慕容最好的治疗待遇。”
“我的萧后,用不着你们来治!”
杨广冷哼一声时,人群中传来杨小楹的声音:“大哥,谷小姐有事让我告诉你!”
她的声音如及时雨,稍稍浇灭了杨广心头的怒火。
“说。”
“谷小姐的人已经给嫂子注射抗毒血清了,可、不够。”
杨小楹声音也很着急,一边说着一边挤出人群,似乎丝毫不怕那些黑洞洞的枪口,来到杨广身前说:“嫂子暂时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但她中的毒除了见血封喉,还有另一种混合毒。”
还有别的毒——
瞬间,杨广心就提到了嗓子眼,抓住杨小楹的肩膀:“什么?”
“医生说,是一种叫蓝环章鱼的毒素。”
杨小楹一句话,直接搞懵了杨广。
蓝环章鱼,是什么?
杨广对华国内的毒和疾病还很有研究心得。
可对国外的,真就一窍不通了。
杨小楹深吸口气,解释说:“蓝环章鱼的毒至今还无解,而且研究的人也不多,只在国外某些小型实验室中,有研究。市面上,至今还没听说有它的抗毒血清。”
“还好嫂子中毒并不算严重,不至于死亡,但却很难醒来,说不定……”
说到这,杨小楹狠狠咬紧嘴唇:“说不定一辈子都醒不来了。”
如雷霆劈下,杨广浑身一颤。
一辈子,都醒不来?
“杨广,冷静点。”
辛楚山及时捕捉到了要点,快速说:“只要是毒,就有攻克的一天,我会向上面申请,给萧慕容最好的医疗待遇。只要你配合,怎么样?”
杨广自认医术高超,可在从未见过的毒面前,也无能为力。
瞪大眼睛瞠目良久,还是点了点头。
想给萧慕容治好,还是需要更多人力物力。
单凭他一个,还真不够!
杨广抬腿,狠狠一脚把杀手踹开。
杀手就跟滑板似的,在地面上滑出长长拖痕,被踹到了辛楚山面前。
“你们尽快。”
杨广满脸都是疲惫的冲辛楚山说了一声后,看向杨小楹:“她现在在哪?”
“医务室。”
杨小楹应和一句时,辛楚山大声下令将杀手控制起来,台上担架先去看病。
他多出骨折,手脚都被骨头渣刺破了,流血不止。
不及时治疗,很可能嗝屁。
紧接着,辛楚山才看向谢广汇,皱眉问:“老谢,你觉得这件事是怎么回事?”
“山上有鬼。”
谢广汇脾气虽然不咋地,但分析起来却很理性:“杀手假扮工作人员,还能恰好在那个时候出现在那个地方,肯定是提前有所准备,要说没有内应,我是不信的。”
“那你觉得会是谁?”
辛楚山又问。
谢广汇闭上眼思忖了一会,轻声说:“我今早,听了当地警所的一场报告,昨晚在押送一个犯人去监狱时,逃走了,那个人,也是这次讲道大会的工作人员,而且还真和杨广有仇。”
“谁?”
“黑子。”
谢广汇环视四周:“他说不定就藏在山上,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