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座驾停到人家大门入口处,这跟堂而皇之打猎人俱乐部创建者的脸,有何区别?
“嘶嘶。”
与此同时。
终于呼吸顺畅,没了那股压人气势笼罩头顶,并如影随形的陈安,就感觉,自己经历了一场生死考验,所幸劫后余生。
蹬蹬蹬!
连着踉跄几大步,要不是眼疾手快的张扬上前搀住,这位在本土,其实也略有名气的陈姓大人物,只怕会当场瘫痪在地。
“陈先生,您没事吧?”张扬小声询问道。
“太,太他妈吓人了。”陈安摇摇头,脸上的不安和惶恐,还没来得及散去。
张扬远远看了眼,那道已经下车,并且体格挺拔,渐行渐远的背影,同样满腹惊诧,心绪难宁。
“不像是江东本地人啊,我在这边混迹多年,从没见过,这么锋芒的年轻人。”
陈安双手使劲搓脸,刚才与秦不凡的近距离接触,怕要成为这辈子,都挥之不去的心理阴影了。
他看见,秦不凡的眼里,有光。
他更看见,秦不凡微笑的时候,带动眉眼高高扬起,会给外人一股温驯儒雅,谦和友善的直观印象,但……
陈安也在秦不凡的眼里,捕捉到了杀气!
真正的杀气!
“这是个人物啊,而且不是一般的人物。”
陈安用力咬动牙根,心情沉重无比,果然出门在外务必谨言慎行,枪打出头鸟这种情况,不是闹着玩的。
“老陈,到底什么情况?江东太平这么久,貌似没发生什么古怪事,咋就将银枪令的人招来了?”
“不好说,总感觉今晚,猎人俱乐部要出事!”
开阔的停车广场,一道又一道疑惑不解的目光,彼此交流,尽皆泛起一丝丝,惶恐不安的情绪。
此时的俱乐部内场。
休息室。
一位身材壮硕,肌肉发达,只不过脸颊略显稚气的年轻男子,正动作笨重的往手指上缠绕绷带。
似乎心神不宁?
正是于啸卿的年轻男子,自顾自将外侧格斗场山呼海啸般的呐喊声,尽数抛之脑后,紧接着,拿出一枚玉佩。
嘴唇亲吻。
之后,挂在胸前。
这是哥哥入伍前,送给他的礼物,说能够祈福保平安,可惜挂了多年,线头有点松弛,于啸卿害怕遗失,故此取下来贴身携带。
今天要打一场升级赛。
非常重要。
于啸卿知道,自己的对手,是前任金腰带,身高两米,属于货真价实的重量级拳手,在猎人俱乐部,拥有数次KO对手的惊人记录。
而他,只要打赢了,今晚就能拿到一万赏金。
于啸卿需要这笔钱,因为母亲卧病在床多日,得花钱购买药物调理身体。
“二子,你肯定能赢,加油。”于啸卿憨憨一笑,嘴里念叨着二子,并竖起两侧大拇指,自信笃定。
二子。
是哥哥于啸川在家的时候,经常称呼自己的小名。
蹬蹬蹬!
一道穿灰色西装,双手插袋的年轻男子,匆匆来到内场,并伸手招呼于啸卿:“大笨熊,该你上场了。”
他叫余海,是于啸卿所签的博弈工作室的老板,家底不薄,故此投资组建了这家工作室。
“老板。”于啸卿站起身,迈着步伐逐次靠近,临近擦肩而过,他又确认道:“老板,今晚打赢,我就可以拿到一万赏金了吧?”
“就你屁话多,咋了,一万赏金给你高兴坏了?你的对手拓跋,可没那么容易对付。”
于啸卿露出憨憨的笑容,离开原处。
余海望着于啸卿的背影,脸上表情逐渐由微笑,蜕变为冷笑,最后泛起一阵狠辣之色:“白痴,今晚有人买你命,还想打赢?”
“老板。”
又一位尖耳猴赛的年轻男子贴近,亲切称呼完之后,连忙拿上一根烟,毕恭毕敬举到余海跟前。
余海撇嘴,叼着烟蒂,心情大好:“都准备妥当了?”
本名余松的年轻男子,点头哈腰道:“放心吧,今晚这白痴注定要死在擂台上,到时候,咱至少赚他娘几个亿。”
余海哈哈大笑,一双眼睛,精光闪动,嘴上虽然嫌弃这个叫做于啸卿的白痴,但后者无愧货真价实的赚钱机器。
这几个月,硬生生靠着自己的拳头,打到了准甲级拳赛。
今晚要是再赢,于啸卿的身价,必将水涨船高,但,这些都不重要了。
于啸卿的对手拓跋,本就是个富家子弟,打拳不过是为了兴趣爱好,同时好点面子,对个人战绩,也非常在意。
数月前。
于啸卿就进入了拓跋的视线,故此,才有了今天这场刻意运作,且声势浩大,筹划已久的重量级拳赛。
而,这段时间的于啸卿,在猎人俱乐部堪比头号大红人,看好,青睐他的有钱大客户,数不胜数。
这场比赛开盘前,通过刻意的宣传造势,买于啸卿赢的资本,已经超过数个亿,并且还在叠加。
余海几天前,通过拓跋的个人账户,成功拿到买断于啸卿这条命的五千万资金。
今晚再动点小手段,让于啸卿成功死在擂台,死在拓跋手上,那这么一波韭菜割下来,岂止是大发横财?
何况,有拓跋以及猎人俱乐部的创办者兜着,完全没必要担忧操盘之后,所需承担的风险。
事后被人发现猫腻,开始追究?
完全不存在!
关乎于啸卿……
资本操作,一贯鲜血淋漓。
一个合格乃至优秀拳手的性命,于他们这些站在主宰层次的大人物而言,终归是只蝼蚁,怎么死,什么时候死,早就拿捏在他们手中。
“打赢这场拳赛,我就能拿一万赏金,给母亲看病了哦,嘿嘿。”余松突然歪起嘴巴,有样学样,阴阳怪气的重复于啸卿先前说过的话。
“哈哈。”
余海被彻底逗乐了,他没好气瞪了余松一眼:“人家是大孝子,有你这么埋汰人的?道德何在?”
余松双手塞进袖子,龇牙咧嘴道:“将死之人,还惦记母亲的身体,这白痴也够白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