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老的脑袋是清醒的,只是身体动弹不了分毫。他也同样了解自己的儿子,他知道徐盛永会如同谢天分析的一样去选择,一步步的把徐家树立成靶子,一步步的按照谢天的规划走向毁灭。
这也是他想死的原因,他死,才可以让徐家跳出去,才可以改变徐家的未来。
可惜,谢天不许,不,是白杨不许。
“对了,其实今天你儿子是有机会唤醒你的,但是他放弃了,以后,应该就不会有机会了。”
心理疏导之后,谢天开了药方,全都是调养身体的好药材,可以让徐老变成一个健康的,面色红润的植物人。
这么孝顺的徐盛永肯定会照办,把他父亲调养的挑不出刺来,成就他徐盛永孝顺的名声。
这边,谢天跟九爷一道离开。
在九爷家里,给九爷孙女祛除胎记的时候,谢天特意的展示了他的神农九针,这算是炫技,给九爷展示他真正的神农九针,而不是后世仿制出来的山寨。
九爷当然明白谢天的意图,但是当他看到真正的神农九针的时候,震撼的说不出话来,此时的他才明白神农九针到底意味着什么,根本就不是普通的针灸之道,神奇而瑰丽。
在徐家的时候,谢天还是给他留着面子呢,并没有在真假的问题上跟他纠缠,而是选择在私下的时候给他展示了一下。
此刻再看谢天,九爷顿时觉得这小子并没有他表现营造出来的那么狂妄自大,只是他要别人对他有着这样的印象。
“淡了好多!”
九爷的孙女拿起了镜子,突然的喊道。
又不可思议的盯着镜子里那个她做梦都想要抠掉的胎记,似乎有点不太相信自己的眼睛,“爷爷,你看,是不是淡了,是不是淡了啊!”
九爷跌跌撞撞过去,仅仅一眼,几乎老泪纵横,确实是淡了,淡了许多许多。
“请神医再针几次,就可以完全消失了!对了,神医,这就真的淡了,不会再出现了吧?”
九爷心情忐忑,很多胎记,当时除掉,但是后面还是会出现。
一套针法下来,谢天很累,在医院给徐老施针之后他就是在强撑着气场,但是在九爷这,谢天没有这个必要了,累就是累,气喘吁吁就是气喘吁吁,赶紧坐下来喝两口茶水。
“不需要继续施针了,这一套阵法就是治本,接下来我需要一些药材。”
“不需要了?药材,我家里几乎各种药材都有,如果没有的你写下来,我现在就去抓药。”
九爷的确不是一个专业的中医,但家里的药材的确齐全,知名大药房里有的他家里都有,药房里没有的,他家还有。
九爷给打下手,很快谢天便熬出来一锅药膏,黑乎乎的一锅,外敷加内服,一周的药量。
这药不仅看上去难看,味道更是难以下咽,原本谢天还打算习惯性的叮嘱两句,但是看到九爷小孙女那斗志昂扬的眼神时,谢天知道不用叮嘱了。
永远别低估女人爱美的心,哪怕是一锅屎,只要谢天说吃了就能祛除胎记,她估计都能豪迈端起锅就开工。
临行前,九爷的小孙女出来送谢天,不仅把下册给了谢天,还把那张药方递给了谢天。
“这是何意?”
医稿下册给谢天是应该的,但是这张药方给谢天的意义在哪?
“那是你的病人,毕竟命是你救回来的,我爷爷本来拿着药方去就是赌一口气的,这东西应该给你。中医也有中医的规矩,我懂。”
谢天只是漫不经心的将这张药方给撕碎,他知道这张药方迟早会到他的手里,但没想到这么快。
等徐盛永反应过来想要反悔,也就彻底没有了机会。
“谢神医,之前多有得罪,我在这里跟您道歉了,之前的确是我们做的不对,我这里还有一个不情之请。”
“我知道!”谢天当然明白她想要说什么,九爷的心结是孙女眼角的胎记,孙女的心结自然就是九爷的腿。
“按我的规矩请医,我行医的规矩不可破。”
谢天离去。
本来还感恩戴德的小孙女对谢天最后的不近人情有点不乐意了,要不要这样嘛。
当九爷得知之后,笑的合不拢嘴。
委屈的小孙女不知道她爷爷为何要笑,憋着嘴,耍起了小性子。
“他的医术如何?”
“自然没问题,当世神医。”孙女在这一点,十分佩服。
她也随着爷爷研究过中医,作为一门经验型医学,入门很难,没个十年积累,都不敢自称中医。可是入了门之后呢,更加的难,对于大部分老中医来说,二十年的经验跟三十年的经验几乎没有差距。
想要提升,难上加难。
能够当得起名医的,至少都得有几代人的积累传承。
更何况一个神医,遥不可及。
“神医有神医的规矩,规矩定下来就是要执行的,如果可以轻易打破,那他就不是神医,只是神棍。”九爷娓娓道来,“再说了,人家让你按照规矩来,就是最大的人情了。这规矩为你破了,你确定能承受的住这种抬举吗?你去问问江致和,谢天如果要给他破例,他受得起受不起,江致和保准吓得屁滚尿流的去道歉。”
这……
九爷的孙女一时反应过来,也理解不了。
九爷也没有强迫她能够立刻理解,有些东西都是需要阅历的,阅历到了自然就懂,阅历不到怎么也不会懂。
“谢,难道我猜错了吗?他不会真的是那个谢家出来的?”
第一印象跟第二印象相差太大,谢天根本不像是表现出来的那般浮躁轻狂。
“如果是,那就有意思了,时隔十年,白家要翻过来了!”九爷自言自语的说道。“白家一旦翻过来了,那得有多少人被翻下去啊,龙城的血腥味得散多久?”
与此同时,谢天所乘坐的车子刚刚开出去不到十分钟,忽然前面几道刺眼的灯光射来,依稀可以看见前面几辆车子并排封住了去路。
开车的保镖猛地刹车。
“来茬子了,掉头!”
车子刚准备掉头,后面一排灯光射来,几辆停在路边的车子忽然窜出来,也堵住了后面的路。
“人太狂的时候啊,就容易遭人嫉恨,这就是保镖的重要性!”后排的谢天对此见怪不怪,看样子是遇到的多了。
“你就不紧张?”徐娇娇都紧张了,难以置信的看着谢天。
“我紧张?该紧张的是保险公司!”谢天耸耸肩。“我可是给自己买了巨额保险,我但凡受点小伤,保险公司都得大出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