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从帐篷里出来了,很危险…”
林凡话刚冲出口一半,他就愣住了。
楚嫣然靠在树干旁,看着着满庇护所的蓝光,微微发愣。
“好美啊,你看。”
蓝色光芒都是蝴蝶翅膀上带着的荧光散发出来的,它们不再飞舞,反而零散的落在地上,树干上,木头上,安安静静。
哪怕楚嫣然和林凡出现了,它们也没有攻击的意图。
蓝光的聚焦最密集的中心,是那一堆嵌着白色圆卵的巢穴。
此时已经有不少幼虫咬开茧子爬了出来,只有中心那枚淡黄色的圆球,还没有动静。
蝴蝶群体很安静,只有个别王蝶围绕着大颗卵焦急的爬来爬去。
“看来我赌对了。”
林凡呼了一口气,这些蝴蝶会群体出现在这里,是因为自己的卵群被姜宁带走了。
虽然数量看起来不多,但是它们异常团结。
“你怎么现在才回来。”
楚嫣然有些幽怨的细声细气的抱怨了一句。
她被蝴蝶叮咬了,但似乎没中毒,也没有大碍,休息之后,眼下的黑眼圈浓重,嘴唇苍白。
“啊…”
林凡突然有些语塞。
楚嫣然的眼睛本来就很大,平时神采奕奕的时候水汪汪的,现在她刚睡醒,睡眼朦胧无神的盯着他,披头散发。
虽然还是美,但在这成片的蓝光下,显得有些诡异。
“你别直直的盯着我,怪害怕的。”
楚嫣然嘟囔了一句。
“好。”
林凡摸了摸鼻梁,讪讪的移开了视线,巧了,他也觉得怪害怕的。
蓝色的光芒随着蝴蝶翕动翅膀明暗变幻,林凡把楚嫣然拉近了树洞门口。
“还是要以防万一,现在它们看起来很平和,一会要是又疯起来,才可怕。”
“蝴蝶真是美丽的物种啊。”
楚嫣然痴痴的说着。
“哪怕它吃人,你也觉得它美丽吗?”
楚嫣然娇嗔的看了一眼林凡,似乎怪他破坏这美丽的意境。
最后一颗略大的卵,也被咬开了,里面湿润的小生命,正拼了命的从咬开的破口处钻出来。
可以清楚的看到,它原先还有一层皮,褪去了这一层,新的躯壳才能出来。
幼蝶拼命的向外挤,力气之大,把原来身上带着的蛹皮挤的支离破碎。
“真可怕。”
楚嫣然脸色白了白,似乎这一幕看起来并不怎么美观。
看到她害怕,林凡握住了她的手。
突如其来的动作,让楚嫣然微微一怔,但她还是反手握住了林凡。
她的手心湿润,柔软温热。
直到它挣扎着出来,周围围绕的王蝶纷纷向前,温柔的舔舐它身上残余的液体,最后一只王虫也破茧成功了。
所有的蝴蝶翕动翅膀的速度加快,但这一次,声音再也没有刚开始来到这里的时候那么尖锐聒噪,富有攻击性。
蝶群无声无息的起飞,陪伴着刚出生的幼蝶,闪烁着蓝光,一起成群结队的逐渐远去,消失在避难所的空中。
只有它们翅膀上抖落的细微荧粉,才依稀能证明它们存在过。
“其实能有这样的经历,还蛮不错。”
楚嫣然微微叹息,苦中作乐的精神引来了林凡赞赏的目光。
“已经安全了,那我就得走了。”
林凡看着平复下来的情况,松开楚嫣然的手,准备起身回蒂娜那边。
“你还要去哪儿,那个信号的事情…对了,赵小天消失了,我们没有找到他。”
手上的温暖突然消失,楚嫣然有些怅然若失,她焦急的说着,似乎不想让林凡就这么离开。
“赵小天和我在一起,信号那边出了点事情,等解决完了,我们会一起回来,我这次回来,是送食物过来,你和姜宁,不要再在野外带奇怪的东西回来了。”
林凡苦笑着仔细交代,同时心里感慨。
幸亏回来的早,要是再晚一点,姜宁和楚嫣然岂不是就要被蝶群当成偷盗幼崽的目标给袭击了,她们的身上沾上了巢穴的花粉气味。
“你不跟姜宁说一声吗?”
“她睡着了,我还会回来的,你们自己注意安全。”
“好,我们会等着你回来。”
楚嫣然收敛住情绪上的不舍,坚定的和林凡告别。
离开避难所,在这里耽误的时间,让林凡有些担心蒂娜那边的情况。
他现在处于一个既害怕那些人出现,又害怕那些人不出现的状态。
只要熬过这么一关,就好了。
他回来的路上,又回到了和土狼激烈争斗的现场。
“怎么还在这儿?”
借着月光,那头土狼还躺在冷硬的地面上,保持着还是他离开前的姿势。
把它拖起来,扛在肩上,林凡健步如飞的赶回蒂娜那边。
不过这一次,不出他意料的是,那些外国人,还是来了。
“该来的总会来的。”
远远的望见蒂娜的避难所点燃了许多火把,林凡叹了一口气,迅速调整心态,不疾不徐的靠近目的地。
来的人有金毛的同伙,还有组织发起者,眼镜那些人居然也参与进来了。
“真不知道他们是哪边的,短短的时间里,居然变成了外国人的狗。”
不屑的冷笑了一声,林凡走近避难所。
场上的氛围很怪。
蒂娜拿着步枪,但她是坐着的,她旁边的外国人,同样也拿着枪支,赵小天也在一旁缩着,他的身边站着徐明。
领头的外国人抽着一根烟,火星闪烁,眼镜站在他旁边,两个人一起吞云吐雾。
林凡装作气喘吁吁大汗淋漓的样子赶了回来。
“哎哟,真是累死我了。”
他卸下肩上的土狼,扔在了避难所的空地上。
看到这么大一只猎物,在场人的脸色不由自主的变化着。
外国人掐灭了手里的烟,笑着跨步走了过来。
“你去哪里了?”
不明显吗?
林凡努了努嘴,示意地上的土狼尸体,“我去夜猎了。”
“不是有鹿肉吗,怎么还去打猎啊。”
外国人的话里意味不明,林凡装作听不懂的样子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大哥拿走的鹿肉太多了,剩的不够我们吃,对了。你们这是?那个金头发的大哥呢?”
“我叫帕克,你说的是巴勃罗吧,你对他的意见很大吗?是对他不满?”
外国人逼近林凡,脸上是生硬的微笑。
危险的气氛包裹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