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看着陈逸稳稳落地,肉瘤头部的数千眼睛瞬间瞪大!
几乎可以瞬间摧毁一个正常人精神的精神波纹竟然对他无效?!
不及多想,肉瘤移动着身躯,笨拙又迅速的挤出车门,数百条爪子攀着地面,甩着舌头朝着陈逸极速追去。
“我是真的恶心你这些眼睛,太多了。”
而还没等它追出一分钟,陈逸的声音忽然从它的头顶猛然响起。
肉瘤的舌头和爪子此刻还在胡乱抓着陈逸身形的残影,完全没有反应过来,一时之间,慌乱收回。
陈逸踩了踩肉瘤头顶,双手举起座椅,朝着肉瘤眼睛最密集的地方狠狠扎下!
猩红的血液瞬间迸射而出,溅到了陈逸脸上,舔了舔唇角,他强行从血液喷溅处转头。
眼神微凝,陈逸伸手扯住肉瘤最先追来的舌头。
舌头处的倒刺刺破了陈逸手掌,殷红的鲜血瞬间渗入舌头的裂纹之间。
肉瘤的惨嚎声为之一顿,剩余的眼睛里瞬间放出嗜血的光。
“啊,该死的美味的蝼蚁!我要生吞了你!”
陈逸冷笑一声,对即将刺破自己后背的利爪完全视而不见。
一踩肉瘤头顶,陈逸瞬间借力而起。紧接着,紧紧攥着肉瘤舌头的手臂猛地发力。
在半空中猛地将身体折成一个诡异角度,陈逸奋力一甩,肉瘤如同一发炮弹一般硬生生被他砸进了远处的废墟!
几只肉瘤的利爪划过陈逸身体,陈逸脸上浮现出一抹诡异的红晕。
舔了舔唇角血液,陈逸一蹬地面,朝着废墟径直奔了过去。
肉瘤直接砸穿了三面墙壁,才借着数十条利爪勾住廊柱止住了继续当“破壁器”的命运。
“该死!这力气,是人类该有的嘛?!”
愤怒骂了一句,肉瘤才刚调整好身形,一股寒意忽然涌了上来。
它那剩余的无数眼睛里面,只有一副画面。
不知道从哪儿折了一根锈钢筋的陈逸,正从远处狂奔而来。
陈逸的嘴角疯狂上扬,仿佛见到了一个心仪玩具的小孩子。
体表不断蠕动的小肉瘤齐齐一顿,肉瘤疯狂甩动数百条利爪,转头便跑。
……
“张副队的那辆车怎么没有跟上来?”
装甲车在废墟的道路行驶片刻之后,不经意间看了眼后视镜,刘远心里无来由的生出一股烦躁感。
“不知道,但副队的频道从那会儿到现在,已经都没人说话了。”
身旁的警卫员再度试探着切换到刘副队频道,确认了还是无人应声之后,转头看向刘远。
红雨事件摧毁了大多数的信号基站,经过了十六年,幸存人类也没能将通讯给恢复到之前的样子,只能借用无线电通讯。
皱了皱眉,瞥了眼车厢内的几个同样与盗走血晶的小偷接触过的人之后,刘远将频道切换到灵控部。
“江队长在吗?张副队那辆车可能出了些状况……”
“那辆车?”
江歌皱眉,脑海里无来由闪现出陈逸的身影,想了想,平静道:
“行,我知道了,我亲自回去查看。”
才刚合上文件让下属调转车头,江歌猛然皱眉抬头。
不远处的废墟上,一个肉瘤正挥舞着爪子,攀着残垣断壁迅速移动!
“暴君?!可是早上渗透进城的那个暴君不是被霜叶她们清理掉了嘛?!”
江歌脸色一变,来不及吩咐下属,瞬间推开疾驰的车门,一个翻身稳稳落在地上。
朝着肉瘤眺望片刻,江歌的瞳孔猛然放大。
只见一个模糊不清的人影,正追在肉瘤的身后,挥舞着一柄什么利器,不断的朝着肉瘤劈砍!
“江茉,我现在需要你的力量!”
朝着影子皱眉吩咐一句,江歌的气质陡然一变。
“呵呵,一个幼体状态的暴君?有些意思了。”
红唇轻启,江歌的语气和声调与之前完全相反。
足尖轻点地面,江歌,亦或者江茉骤然消失在原地。
……
再度用钢筋在肉瘤身上扎出一个血洞,陈逸开心的几乎浑身乱颤。
此刻肉瘤的身上,密密麻麻的满是血洞,殷红的血液如同不要钱一样,从各处血洞涌出,将奔逃路径弄成了一条彻彻底底的血路。
尽管这会儿凄惨的压根就不像凶名昭著的暴君变异者,但肉瘤心里没有一丝报复念头,只是边用精神力自愈,边一个劲儿的埋头狂奔。
“小暴君乖,速度变慢了,再逃快一些。”
边不断用钢筋在肉瘤身上增添新的血洞,陈逸边不断用语言刺激它。
但在刚追到一处还算完好的大楼时,陈逸忽然皱眉,看向身后方向。
“这精神力波动,是那个皮衣女?”
皱眉片刻,陈逸甩手将钢筋朝着狂奔的肉瘤掷出。
“铿!”
钢筋将疾奔的肉瘤整个贯穿,彻底钉死在一堵墙上。
“可惜了,不能继续陪你玩下去了,有一个讨厌鬼过来了。”
不疾不徐走到肉瘤身边,陈逸在肉瘤惊恐的视线中,将手掌按在了它的头部偏下位置。
肉瘤胡乱朝着陈逸挥舞利爪,试图打断他。
但这次,却没等利爪落在陈逸身上,肉瘤便感觉到一股强横至极的无力感和疲惫感从灵魂最深处升起……
紧接着,它那无数眼睛,就眼睁睁的看着还没等靠近陈逸,利爪就一根根掉落。
尚在半空,就化作了一团血水,瞬间蒸发。
……
暂时占据着身体使用权的江茉追到大楼时,楼内一片寂静。
下午时的太阳已经没有那么毒辣了,但却仍然将气温烘的炎热逼人。
“诶?那个肉瘤小暴君明明就是在这里消失了啊,怎么没有一丝气息了?”
皱了皱鼻子,江茉朝着影子瞥了一眼。
“救世主,到你了。”
江歌重新占据身体使用权之后,当即朝着正对面墙上插着的一根钢筋快步走去。
四周的残垣断壁只是静静立在那里,注视着她。
正准备伸手将钢筋拔下来,江歌的动作忽然一顿,低头看向自己脚底。
“嗯?这半个扣子怎么有些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