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秦凡沉脸不语。
蓝琪也觉得有些尴尬。
毕竟,人家除了说了句不喜欢这歌之外,便再没说什么,倒是自己这些粉丝,曲解了意思,无理取闹。
这般想着。
她刚要再劝。
秦凡已经懒得再听那些个智商不到二十的脑残粉们哔哔赖赖,直接伸手拿起蓝琪手中的话筒,缓步走到舞台中央。
也不等蓝琪反应过来,便直接冲着现场工作人员道:
“能不能借用下你的吉他。”
那工作人员愣了一下,但还是直接把手里的吉他递了过去。
在场所有观众,包括蓝琪全都好奇的盯着秦凡背影。
不知道这家伙想干什么。
一片寂寞中。
有几个看客小身议论:
“这小子想干嘛?”
“难不成这小子真想当众来一首民谣?”
“哼……装逼……在琪姐跟前整民谣……不是自取其辱么?”
“谁说不是……估计是想出名想疯了……这才想出个这么丢人的法子……”
“……”
听着周围看客的窃窃私语,秦凡不禁在心底冷笑一声。
同时也觉得他们挺可怜的。
要是生在他那个百家争鸣、百花齐放的世界。
估计,也不会盲目以为刚刚蓝琪唱的歌就是民谣的巅峰。
哦不,在他那个世界,别说民谣一姐,只怕最多也就是大街上卖艺的程度。
如此想着。
秦凡晃了下脑袋,大步走上舞台。
于此同时。
愣了半天的蓝琪也终于回过了神。
抬眼看向已经在舞台中央坐下的秦凡,沉默片刻,还是皱起眉毛。
讲道理,被人否定虽然让她很生气。
可她也没想过,把台上那个看着眉清目秀的男生,放到舆论中心。
思忖几秒。
蓝琪悄悄朝舞台方向走了两步,打算叫住那个不知社死为何物的小屁孩。
便在这时。
嘈乱的舞台中心忽然传来阵阵清脆的吉他声。
没有贝司。
没有鼓。
没有任何伴奏。
只是一把民谣吉他。
可就是这么单纯的声调。
却让在场的所有人,瞬间陷入沉寂。
一片静默中。
乐调逐渐拔高。
围观的一众人等也都在这清脆悠扬的吉他声中面面相觑。
“这……”
“这音调……我怎么觉得……这小子应该真的懂民谣……”
“你也这么觉得吗?”
“我还以为……就我一个人有这种错觉……”
“……”
别说是一群民谣爱好者。
便是蓝琪这种自诩民谣大神的歌手此刻也目瞪口呆。
所谓外行看热闹。
内行看门道。
她作为专业的音乐人,听出来的东西自然要比那些听众多出来不少。
虽然只有前奏,但就是这短短几个音符,便已经足能够她得出一个结论——
台上那小子即将演唱的这首歌,绝对能完胜她自己之前的所有作品。
就在她在心底暗自思忖时。
台上的秦凡终于缓缓开口:
“我听你说,你刚刚唱的歌,叫成都。”
“很巧,我也有一首歌,叫做成都。”
此言一出。
全场哗然。
这意思。
可不就是打算当众掀蓝琪的场子?
注视台下众人成瞠目结舌的目光。
秦凡淡然一笑,接着拨动吉他,缓缓唱道:
“让我掉下眼泪的不止昨夜的酒
让我依依不舍的不止你的温柔
余路还要走多久你攥着我的手”
“……”
有系统加持的中级吉他弹奏技巧。
再加上秦凡自带的轻微烟嗓。
这首由张磊创作演唱,风靡一时的《成都》在这个世界完美复活……
秦凡声音谈不上大。
也没有什么彪高音,炫技的成分。
完全是最简单、最纯粹的唱法。
可就是这样没有任何难度的声线,瞬间让满场宾客彻底呆在原地。
“这歌的曲子真好听……”
“对啊……而且……这歌词……真的就像那小子刚刚说的那样……在讲故事……”
“没错……”
“让我掉下眼泪的……不止昨夜的酒……”
“让我依依不舍的……不止你的温柔……”
“这明显就是一首写感情的歌啊……”
“对啊……余路还要走多久……你攥着我的手……听着好浪漫……”
“嗯,这跟我之前听过的民谣完全不一样。”
“这首歌还纯粹……让我有种……有种忍不住去怀念的感觉。”
“……”
看着台下窃窃私语的人群。
秦凡眼角泛起一丝淡然轻笑,不过并没有理会,一片沉寂中,他接着唱道:
“分别总是在九月回忆是思念的愁
深秋嫩绿的垂柳亲吻着我额头
在那座阴雨的小城里我从未忘记你
成都带不走的只有你
和我在成都的街头走一走喔…
直到所有的灯都熄灭了也不停留
你会挽着我的衣袖我会把手揣进裤兜
走到玉林路的尽头坐在小酒馆的门口
分别总是在九月回忆是思念的愁
深秋嫩绿的垂柳亲吻着我额头
在那座阴雨的小城里我从未忘记你
成都带不走的只有你……”
唱到这里。
声音终于缓缓落下。
余音袅袅。
笼罩在步行街上空。
街上川流不息、熙熙攘攘的人群,不知什么时候,全都静了下来。
诡异的沉寂中。
还掺杂着几声零星的抽噎。
讲道理,秦凡毫不担心曾在他那个世界风靡一时的《成都》会在这里扑街。
毕竟。
这里虽然是另一个时空。
但基本的历史人文风貌,跟他原来那个世界其实并没有太大区别。
成都依旧存在。
玉林路的小酒馆依旧是飘着香气的烟火人间。
来听民谣的,也大都是郁郁不得志的痴男怨女。
这种情况下,他还真就不信。
在他那个听众耳朵被养刁了的世界都能爆火的成都,会在这里掀不起浪花。
如是想着。
秦凡起手收住吉他,伸手将它还到工作人员手里,这才淡声续道:
“民谣有三,民谣有三:爱情理想远方,听者有三:孤独平庸落魄。”
“它是故事,过往,未来,所以我以为,它应该干净,而且纯粹。”
秦凡声音谈不上大,但在寂静的现场显得格外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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