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典韦哇哇暴叫:“吕布也算得上是什么第一猛将?当初我可是和二将军三将军将他打的屁滚尿流啊。”
范宽知道典韦争强好胜,于是安慰他:“以后你有的是机会跟吕布比试,到时候从他的脑袋上将第一猛将的头衔抢过来,不就行了吗?”
典韦想了想,也是这个道理,又高兴了起来。
范宽深夜救下了貂蝉的事情,很快就传遍了长安的大小街巷。当第二日范宽去皇宫觐见皇帝刘协的时候,小皇帝刘协看着范宽嘿嘿一乐。
“范爱卿,今日早啊,不在家里多留恋一阵子?”
范宽先是一愣,但随即看到刘协脸上的神色,不由得一阵的苦笑,知道这长在深宫里的刘协想的是什么。
但范宽并不想解释什么,只是说:“陛下,咱们公事为先。”
“好一个先公后私啊。行了,范爱卿,跟朕出去一趟呗?”刘协突然压低了声音。
“陛下,去哪里?”
“出城。”
“陛下,万金之体,不可啊。”
刘协不悦的说道:“范宽先生,我以为你和那些腐朽迂腐的老夫子们不一样呢,原来你也是喜欢说教的啊。”
范宽摇摇头道:“陛下要去微服私访,若是遭遇了不测,这大汉江山又该如何?”
“范爱卿,你不是算过我大汉江山万万朝吗?”
范宽一窒,心里暗叹了一声,说自己这个神棍说的话,刘协还真是当真?
看范宽不说话了,刘协高兴了起来,道:“就这么说定了,咱们就出去玩耍一番。我可是听说长安八水之一的泾渭分明很是有看头,只是我一直都没有去过,有范宽先生护驾,我应该可以去欣赏一下美景吧?”
范宽看刘协说的高兴,不由得心中叹息。生在了帝王家,也不是想要做什么就做什么的呀。那泾河渭河可就在长安城不远处,可是刘协竟然都没有去过一次。
“臣遵命。”
“八水绕长安”乃是指的是渭、泾、沣、涝、潏、滈、浐、灞八条河流,都是属于黄河的水系。其中以泾渭分明最为有名。
这一日,在泾河渭河交界处,两岸边有一群青年男女正在对唱情歌。
一边是女生,有一个身材婀娜的少女正在展现歌喉。
少女轻启朱唇,又唱了起来:“山有扶苏,隰有荷华。不见子都,乃见狂且。山有乔松,隰有游龙,不见子充,乃见狡童。”
这少女正是之前将两岸对歌掀起到了高潮的始作俑者,此时一亮相,更是让另外一边的少男们蠢蠢欲动。
少男们纷纷推举了其中一个美少年走出来和那少女对歌。
“杨修,你才华横溢,自然是由你来对歌才对啊。”
那叫杨修的少年也不推辞,正要展开歌喉的时候,突然有一声稚嫩的声音传来。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这一首歌曲,恰恰就是男子求偶寻欢之时最常使用的那一首,其中之意,是个汉朝人都晓得的。
虽然说在狂野荒郊对歌是开放的自由的,但是竟然有人敢在杨修面前公然挑衅,这让杨修白玉一般的脸颊还是飞上了两朵羞怒的嫣红。
杨修和众人向着歌声响起来的地方看去,发现在大概有五百米远距离的一片小树林里转出来了一帮人,这帮人也和杨修他们一样,赤着上半身,露出了结实的肌肉,显示着青春的力量。
不过,在他们这些人簇拥着的却是一个看上去顶多只有十多岁的华服少年,在华服少年的身旁,还有一个喜欢摇羽毛扇的年轻人。
杨修身旁有一个年轻的公族子弟对着那帮新出现的搅局者突然吼了一声:“喂,那帮汉子,没看到我们在对歌吗?”
那华服少年不是别人,正是小皇帝刘协。
刘协带着范宽等人来到了郊外正在欣赏美景,结果听到了对歌声。
早就听说长安民风淳朴,男女之间若是要行那好事,只要互相对歌满意了就可以幕天席地。
因此,刘协突然就来了兴致,高声对歌起来。
刘协何等身份,能和对方计较?因此他不搭话,自然有范宽来帮他处理。
范宽暗叹了口气,走在前面,对着对面那一伙人微微的一躬身,道:“你们可以对歌,为什么我们就不可以?这是哪一家的王法?”
“哼,难道没看到我们司徒杨彪大人的公子爷在此吗?”有一个汉子高声喊道。
“司徒杨彪大人的公子?哪一位公子?”范宽好奇的问道。
“当然是最有才学的小公子杨修了。”
范宽看着那个清秀的少年,那少年一脸的骄傲,还真的和传闻当中的杨修一个德行啊。
嘿嘿,没想到在这里竟然见到了少年杨修啊。说起来,范宽对杨修的印象就是杨修之死了,杨修之死纯粹就是自己作死的,虽然人很聪明,甚至可以用聪明绝顶来形容,但这个人就是不知道好歹,结果最后作死了。
看眼前杨修臭屁的表情,也真是欠揍的赶脚。
“原来是杨修公子,久仰大名了。听闻杨修先生博学多才,最近我家少主做了一些新诗词,还想请杨修公子指教一二。”
虽然不知道范宽是谁,但看到华服少年刘协气度非凡,而范宽也是气质儒雅,杨修尽管有些气愤,但还是有礼貌的回礼道:“不敢,但讲无妨。”
刘协在旁边低声问:“范宽先生,我虽然也偶尔会作诗,但实在是拿不出手,不要在人前丢人了吧?那杨修的才学我也是有耳闻,大才子一枚。”
范宽低声道:“陛下请放宽心,臣有把握。”
刘协这才不说了。
范宽清了清嗓子,道:“前几日我家少主感伤时光流逝,做了一首。请杨修公子鉴赏。”
杨修看了看刘协,十几岁的小娃娃罢了,竟然也敢有什么感伤时光流逝?多半是拼凑之词。念及此,眼角眉梢已经多了几分不屑。
然而等范宽念出来了那首诗词,杨修当场就目瞪口呆,良久都不曾回过神来。